“我们节目目前正在筹备阶段,预计正式录制的时间在一个月后。
节目第一季一共十三期,第一场是纯器乐演奏,选手晋级之后,将会根据场次糅合戏曲、舞蹈、吟唱、吟诵、话剧、诗赋等多种化元素进行全新改编。
等最后一期,决出冠、亚、季军之后,这三位选手还要前往国外,去参加世界音乐大会。”
“参加世界音乐大会?”
总导演透露的这个点稍稍引起了沈月楼的兴趣。
能代表华夏乐师去对战国外的乐手,这是沈月楼心中暗暗期待之事。
自己现在是华夏多种古乐器的演奏大师,系统里又有着这么多的优秀名曲,自己一直愁着没有用武之地,如今,终于有机会一展所长了。
“袁导,我去参加节目可以,只是,我为人低调,不喜欢抛头露面。
我想要带着面具以化名去参赛,不知节目允许不允许?”
“戴面具?”
听到沈月楼的话,袁伟丰点头道:“这是您的自由,完全在节目的规则允许之内。”
喜欢低调,却要特立独行的戴上面具演出,一下子就成了全场的焦点了好不好。
只是,这也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袁伟丰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与袁伟丰商量好参与节目录制的事情,沈月楼随即进入系统,开始搜罗一批可供参赛的乐曲。
反正自己现在的音乐声望值足够充沛,多采购一些放在私有物品仓库也是可以的。
通过华夏总台戏曲频道制片部的关系,何凌很快就结识了十多位分量相当京剧唱片经销商。
这些人大多在华夏一线和二线城市拥有几十甚至上百家门店,渠道资源十分丰厚。
二线城市再往下,有意愿购买京剧唱片的戏迷就很少了。
几番交谈,多次谈判,何凌与其中抽成较少的七家经销商达成合作,正式将沈月楼的首张京剧唱片发行全国。
蒲方华是申江某外贸公司的区域经理,同时,也是一名资深京剧戏迷。
这一天,他照例到公司附近的音像店去选购唱片,忽然看到音像店门口贴出了燕都名伶沈月楼沈老板首张京剧唱片发售的消息。
对于沈月楼沈老板的大名,蒲芳华自然是如雷贯耳。
沈月楼率领华夏戏曲交流代表团入瀛洲为国争光的事情,申江的戏迷们也都是听说了的。
而且,在率团入瀛洲之前,人家就已经拿下青京赛的旦行魁首,是梨园的名伶了。
那段时间,梨园公报和华夏总台戏曲频道上经常能看到沈月楼沈老板的大名。
可惜,沈老板是燕京名伶,一直没有来申江演出,申江的戏迷们也一直无缘得见。
如今,倒是有机会亲耳听一听这位燕京名伶的唱腔了。
“老板,来一张沈老板的唱片。”
蒲方华冲店主说了一声,正准备付钱,却听音像店主人一脸歉意说道:“不好意思,蒲先生,沈老板的唱片已经卖完了。”
“卖完了?这么快,你门口的招牌上不是写着今天上午八点才刚刚开售吗?这才三个多小时,就全部卖光了吗?”
蒲方华一脸惊讶看着店主,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啊,沈老板太受欢迎了,而且,这张唱片的质量太高了,每一个唱段都是经典。
苏三起解和春秋亭自然不必说,游龙戏凤和桑园会也十分动听。
里面还有两个新唱段,一个是现代戏沙家浜里的智斗,还有一个,就不知出自哪一出戏曲了?
上面只标注了一个名字叫卖水。”
听店主人滔滔不绝地说着,蒲方华心痒难耐,打眼一瞧,正看到店主人自己留下的那张已经拆封的唱片。
“老板,要不您把那张卖我吧?您是开音像店的,总不会有生意不做吧?”
听到蒲方华的话,店老板无奈一笑,只能把那张唱片卖给他了。
下一批货还要等几天才到,这两天是没法听到沈老板的声音了。
要是沈老板哪天能来我们申江演出就好了。
付过钱,蒲方华拿着唱片就跑回家,连中午饭都没吃,迫不及待地就听起了沈老板这张唱片。
把唱片放到唱片机上,指针一转,沈老板的声音便从中传了出来。
“苏三离了鸿彤县,将身来到大街前。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再次听到这般悦耳动听的声音,蒲方华忍不住一脸陶醉地转起了圈。
“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
这么美的戏词,这么美的唱腔,也只有沈老板才能唱出这种味道啊。
自从沈月楼宣布自己的所有京剧曲目向同行开放版权之后,申江这边的戏班也曾排演过锁麟囊,蒲方华也曾买票去听过,一听之下,顿时大失所望。
忸怩造作,完全就是“鬼音”,一点也没有沈老板演唱时曲折低徊、幽咽婉转的美感。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早东升。”
听完游龙戏凤、桑园会和四郎探母,蒲方华深刻体会到了生旦对儿戏的美感。
唱针再转,沈月楼开始唱起了智斗。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
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
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
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
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详?”
听到这里,蒲方华不由自主地叫起了好。
沙家浜只在燕京演过几场,申江这边虽然听说过这出戏,却并没有听过。
头一次听到这么精彩的唱段,蒲方华自然激动地难以自持。
又倒回去听了两遍,他不由在心中感叹道:不知何时能听一整出沙家浜啊。
继续听下去,最后一首名为卖水。
“清早起来什么镜子照,梳一个油头什么花香?
脸上擦的是什么花粉?口点的胭脂是什么花红?”
咦?竟然是小花旦腔,听起来朗朗上口,还怪可爱的呢!
“清早起来菱花镜子照,梳一个油头桂花香。
脸上擦的桃花粉,口点的胭脂杏花红。
什么花姐?什么花郎?什么花的帐子?什么花的床?
什么花的枕头床上放?什么花的褥子铺满床?”
听着听着,蒲方华情不自禁跟着点头摇了起来。
“红花姐,绿花郎。
干枝梅的帐子,象牙花的床。
鸳鸯花的枕头床上放,木樨花的褥子铺满床。”
这段自问自答的对花唱段妙趣横生,一下子就征服了蒲方华的耳朵。
没想到,沈老板的花旦戏也唱得这么好。
太好听了,首首经典,这张唱片买得太值了。
难怪只上线两三个小时就卖脱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