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下午都觉得心神不宁的,早知道会遇到邹默宇这个禽兽,夏暖暖一定早点离开公司。
她没命似得跑啊跑,双腿像要断了似得,心口火辣辣的疼的厉害,可她不敢有丝毫停歇,只想尽快逃开这里。
可怜老天都跟她作对,她连着伸手摆了好几个出租都没有停的,到底没逃出去被人抓住了胳膊。
“夏暖暖,你跑什么!”邹默宇抓着她把人往面前带。
夏暖暖已经跑的快上不来气了,可男人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
这会被人抓着,本能的心里犯呕,使劲去推他的手:“你松开我。”
她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嗓子火辣辣的发出的声音干涩沙哑,都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到。
“暖暖,”邹默宇一点要松开她的意思都没有,还显得很兴奋,“我出来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夏暖暖嗤笑,“我希望你这辈子都出不来。”
“夏暖暖,”邹默宇终于有了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就变成了毫不在意的样子,“没关系,我已经出来了。”
“松开我,”夏暖暖不想跟他攀扯,“你再不松开,我喊人了!”
“那你喊好了,”邹默宇一点都不怕,无赖的样子很足,“大不了再进去一次,这次的事都是牟谨峥害得我,你到底跟他离没离婚?你还真想跟他过一辈子?他不可能对你好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夏暖暖已经急红了眼,开始动手打他,可男人胳膊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她打下去一点都伤不到他。
夏暖暖又换脚踢他,可男人早有了防备,在她脚抬起来的时候,轻飘飘的就躲过了。
“来人,救命啊——”夏暖暖使出全身的力气没命的喊。
“暖暖——”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白色的大众停在她身边,车窗落下来,露出沈岩的脸:“需要我报警吗?”
有人多管闲事,邹默宇心虚怔了一下,趁着这个空隙,夏暖暖使劲推开他,赶紧跑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麻烦沈哥送我一段,”夏暖暖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沈岩看了一眼后视镜,又问了一遍:“用我报警吧?”
车子启动,旁边的身影越来越远,夏暖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用了。”
两个人只是拉扯了一下,报警有什么用?
邹默宇可以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躲过去,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不说,两家还是世交,到时候父母一出场作证,她就算说的再清楚也没人会当真。
公司她以后是不会来了,就不信他还能追到牟谨峥的家里!
沈岩一直把夏暖暖送到家,路上夏暖暖说了想辞职的事,沈岩早就看出她干不久的情况了,公司为了卖牟谨峥个人情,也不会过分为难她,“好,我跟老板说一下情况,辞职手续你方便的时候再去办。”
“谢谢你了,沈哥,这一年没少给你添麻烦。”夏暖暖真心实意的说道,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这是她毕业之后第一份工作,一直做得很如意,没想到这样收场,心里总是不太舒服。
沈岩笑了笑,说道:“客气什么,带新人是应该的,没事在家好好休息。”
夏暖暖下了车跟沈岩摆了摆手,转身往小别墅里走。
刚走了两步,忽然听见沈岩在身后叫他,又返了回去:“沈哥,还有事吗?”
沈岩脸色清俊,薄唇抿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说道:“暖暖,无论什么时候,想回去,公司都欢迎你。”
无论什么时候,想来找我,也欢迎你。
后边这句话沈岩没说,大概这辈子都只能压在心底了。
夏暖暖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是从心底里感谢沈岩:“谢谢。”
车子离开,夏暖暖回了屋。
牟谨峥还没回来,夏暖暖想做点晚饭,可是刚才的事情弄得她特别烦躁,一点心情都没有了,所以把包放下之后就窝在沙发里发呆。
大概八点多牟谨峥才回来,他倒是聪明,直接打包带回来的晚饭,“暖暖,吃饭了。”
夏暖暖懒懒的从沙发上爬起来,从牟谨峥手里接过食物拿到厨房放到盘子里。
牟谨峥洗手出来,夏暖暖刚好把盘子端到桌子上。
“累吗?”夏暖暖强颜欢笑,问道。
牟谨峥拿过筷子递给她一双,“不累。”
“哦,”夏暖暖又跟牟谨峥寒暄了两句,实在没什么精神就不再说话了。
邹默宇的事情,她不想跟牟谨峥说,她已经够麻烦他了,不想再给他凭添麻烦。
反正最近她不去公司,邹默宇也找不到她,等过几天,她再找个别的工作就好了。
女孩吃两口饭之后就一直发呆,牟谨峥直觉她有事,犹豫了一会问道:“怎么,有心事?”
牟谨峥说完半晌夏暖暖都没反应,伸手拍了怕她肩膀:“想什么呢?”
“哦,”夏暖暖反应过来,说道:“我今天辞职了。”
牟谨峥:“那要不去我那吧,反正财务部我早就想放个信任的人了,你要想去,正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夏暖暖是打心眼里不想去牟谨峥的公司,生活上两个人已经一团糟了,工作上再搅在一起,以后更分不清楚。
她看着牟谨峥说道:“我想休息两天,明天去看看舅舅,然后再说工作的事。”
“好,”牟谨峥顺着她的意思说道。
第二天早上,夏暖暖给舅舅打了个电话,正好学校刚考完试,有一大批卷子要批,舅舅听说她今天没事之后就让她过去帮帮忙。
学校马上就要七十周年校庆了,学生处的学生正在组织给以往的毕业生发通知,确定参加家校庆的人员。
夏暖暖帮舅舅忙的时候偶尔听了几耳朵,她和牟谨峥都是离大的学生,不知道牟谨峥有没有想法过来参加。
到下午的时候,有舅舅的学生过来看他,两个人就坐在他旁边回忆往昔。
那学生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同届的学生,舅舅杨赫凝特别感叹了一句:“你们那届,给我的印象都特别深刻。”
那学生笑了:“是啊,杨教授,我还记得您最喜欢的一个学生,点名要亲自带他,就是可惜后来出了事。”
说起往事杨赫凝也有些唏嘘:“是挺可惜的,当时他还有本硕连读的计划,却出了那样的事,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
“我也奇怪,牟谨峥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怎么会故意伤人呢?”那学生似乎很不解。
杨赫凝除了感叹也没别的办法,“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那学生:“经营家里的公司呢,发展的倒也挺好。”
……
两个人聊起过去,夏暖暖本来不太感兴趣,可是听到牟谨峥这三个字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停止了工作,抬头看了过去。
想要再听听他们还说什么。
什么是故意伤人?
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可是他们只提了一嘴话题就过去了,再也没转过去。
夏暖暖心里着急,想要问清楚怎么回事,但又不好插嘴。
直到舅舅去接电话时候,她终于找到了机会。
“学长,喝点水,”她给杨赫凝的学生蓄满茶水。
那学生先就注意到她了,毕竟美女的光芒不可遮挡,时刻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这会被夏暖暖照顾,耳根有些红,“谢谢。”
夏暖暖不想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那个,学长,我刚才听你说什么故意伤害,我也听过牟学长的名字,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这么漂亮的小学妹问起来,学长自然不会隐瞒:“这事啊,我知道的也不多,就知道牟谨峥好像把什么人打坏了,被判了半年,当时杨教授为了留住他的学籍费了好大劲,否则学校直接开除了。”
“被判了半年?”夏暖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什么意思?”
“就是坐牢啊,”学长很自然的说。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屋里空调开的不够凉,夏暖暖忽然觉得大脑一阵阵晕眩,眼前都花了的感觉。
她用手指按住太阳穴,使劲揉了半晌才觉得好多了。
“伤人?”
“坐牢?”
很久之后夏暖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因为什么?”
学长摇了摇头:“那就不清楚了,这事学生中没几个人知道,我也是跟他关系还不错才知道一点消息。”
……
牟谨峥坐过牢,牟谨峥竟然坐过牢。
夏暖暖回家的路上,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之前他故意躲着自己,不跟自己联系,是因为这事吗?
她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跟她隔着心,是因为坐过牢?
除此之外,她好像找不到什么更合适的解释。
他一条腿有问题,又坐过牢,难道是因为自卑?
夏暖暖觉得她一点都不介意这事,只是心疼他这么多年,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因为惦记牟谨峥的事,夏暖暖想跟他好好聊一聊。
不过一想到他受的苦,她的心里就一阵阵绞着似得难受,在进小区的时候,她买了很多菜,打算晚上好好犒劳犒劳他。
红烧排骨,清蒸鱼,娃娃菜,爆炒莲藕等,夏暖暖做了满满一桌子,牟谨峥一进小院就闻到了饭菜香,“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做这么多好吃的?”
夏暖暖两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眉眼笑得弯弯的,“没什么日子,就是觉得这些天,你辛苦了。”
“这么乖,”牟谨峥看她心情好,圈着她的纤腰,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一下不过瘾,薄唇又落到了她的小嘴上,“那有没有什么补偿?”
最近夏暖暖情绪不好,两个人已经好久没那个了,今天看见她心情好多了,一下就勾起了心底最深处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