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在我的意料之内?其实原因很简单。
对于佛陀,我比这些普通的鬼差游魂,了解得要深入得多。
在绝大部分的生灵眼中,甚至是在一些厉害的妖魔眼中,佛这个字,所代表的绝对都是一种强大到了极点的力量。
只要是有佛陀的地方,任何妖魔鬼怪都必须退避三千里,不敢硬撼其锋芒。
除了从古至今出现的那一两个强大得不正常的魔,能够跟佛陀略作争锋之外,其他的妖魔鬼怪,见到佛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
佛,代表了慈悲为怀,代表了悲天悯人,同样的,也代表了至高无上的力量。
这应该是绝大多数人的认知。
但是这其中的真相呢?
我了解的也许不算是最多的,可也绝对不少了。
在我如今的认识当中,佛,其实也不过是修炼路途当中的一个同行者,并非无敌,任何一条路走到极致尽头,如果单论法力来说,都可与佛争锋,甚至超越。
至于为什么我随随便便的一剑就能斩断这尊佛的虚影,那就更简单了。
第一是因为刚才那一剑的力量,很大程度上都借助了天下第一剑的帮助,以我自己的实力,肯定无法做到这一点。
第二就是因为包晴雨身后的那尊佛,虽然是一尊大佛,但其道行未必就能胜过地藏王这种菩萨。
就算那佛是天神境界,此时显化的也不过是一道虚影。
而我手里的天下第一剑是什么兵器?
曾经杀过天神(项羽)的凶器!
以它的四成力量,斩断一道佛陀的虚影,真的再简单不过了。
最震惊的莫过于包晴雨。
此时此刻,她脸色惨白,眼神涣散。
除了因为佛陀虚影被斩断,导致她多年苦修功亏一篑之外,还有心灵上的冲击。
我虽然和她没有说过几句话,也只有过一面的了解,但却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个女人绝对是那种骄傲到了极点的人。
在她的认知当中,自己即便不是无敌的,至少在地府也应该少有敌手才对。
事实上以她刚才的那一招禁锢之术,如果我没有天下第一剑的话,未必就能够找出破解的方法。
即便我能够找出来,也必然会花费掉很多的时间。
而在这个期间,她恐怕早就将我杀死了上百次了。
包晴雨口吐鲜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输了。”我用左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盯着她道。
“我没有!”
包晴雨愤怒的喝道,指着我的右手:“你用了不属于你的力量!”
我摇了摇头,心中一笑,正准备说话,忽然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见到这一道身影出现,客栈内立刻安全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鬼差都惶恐的跪在了地上。
客栈内的那些游魂,更是浑身颤抖,根本不敢直视他。
阎王来了。
这是一个极度强大的先天阴神,其实力在十殿阎罗之中数一数二,何况如今是在地府,即便是我的巅峰时期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更不要说现在。
哪怕是加上赵琳,我俩安然离开的机会也不高。
我心中一沉,本来我以为最先引来的人应该是黑白无常,却没想到竟然直接引来了阎王。
不过说起来这也很正常,阎王应该就是包拯无疑了,他出面来帮助自己的侄女也在情理之中。
“阎王。”我直勾勾的盯着他,并没有半分退意。
反正也走不掉,我还不如一直硬到底。
何况,我跟他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舅舅……”包晴雨脸色微变,道:“刚才我输得不服气,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我眼睛一眯,这女的这一点倒是挺好的,即便靠山来了也并不打算依靠,依然想要凭着自己的实力取胜。
阎王看了她一眼,平淡的说道:“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你说他靠了外力,你的法术又何尝不是外力?输了就是输了。”
“可……”
包晴雨听后明显十分不服,还想继续争辩,可是阎王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提。
无奈之下,她才气得跺了跺脚,站到了后方。
阎王冷冷的盯着我。
赵琳和我站在一条线上,随时准备出手。
我的内心出奇的平静,并不是因为我的手里有天下第一剑这尊杀器,而是因为从刚才那一招当中,我有了新的感悟。
那是一种对自己的自信更上一层楼的感悟。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拥有一往无前的那种勇气和魄力,才能够真正的将体内的力量完完全全的开掘出来,否则实力再强,对上比自己更强的人,也毫无胜算。
反之,即便是实力不足,也不一定就会输。
所以眼下面对着阎王,我才显得异常的从容不迫。
阎王盯了我一会儿,见到无法用眼神让我低头,才收起了那种凌厉的目光。
说起来我也真的挺牛逼了,换做是其他人被阎王这样盯着,不吓得尿裤子才怪。
“你又来地府作何?”阎王并没有直接下令将我擒拿之类的,而是先行问了一句。
他说完盯着后方摆了摆手,一众鬼差当即明白,将周围的游魂全部带离了现场。
“你也下去吧。”等到所有的鬼差和游魂都撤出去之后,阎王转头对包晴雨说道。
包晴雨闻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可是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说了一声是,便退到了远处。
很快,四周便只剩下了我和赵琳,还有阎王三个。
见此情形,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这家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看这意思,他似乎并不是想要对我出手?
不然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让所有的人都撤下去。
又或者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觉得自己单独就可以稳稳当当的擒住我和赵琳?
可就算是这样的话,他也没有必要让所有的人都退开啊。
在我心中不解的同时,阎王已经用慧眼阅尽了一切,随后终于再一次开口。
他望着我,眼神不再像刚才那般凌厉,而是带着一种莫名之色。
“莫非你是为了你的母亲而来?”
我瞳孔一缩,这家伙好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看到了我的目的。
他会不会对我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