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成为修罗王,光靠武力必定是不行的,脑子也同样不能太差了。
只要不是傻子,他应该就都能明白,他此时的行为会为我和叫花子拉来多大的仇恨。
这些万夫长,跟随他时间最短的也必然远远不是我俩能及。
他眼下的行为,不但会为我和叫花子拉来仇恨,同时也会让这七个万夫长对他也产生不满。
除非还有一种可能。
这几个家伙,事先就已经串通好了接下来要这么做,天云修罗王的目的,就是让这七个万夫长主动来挑起事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行为倒也还算是说得过去。
而就在我脑子里闪过这种念头没多久,七个万夫长中的其中一个,突然站了起来,目光直直的盯着我。
天云修罗王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皱眉望着这个万夫长,道:“老梁,你干什么?”
被称为老梁的万夫长先是朝他拱了拱手,随即笑道:“大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对两位新来的兄弟有些好奇,你知道我一直特别喜欢跟厉害的对手挑战,见到二位兄弟气质不凡,一看就是高手,我这手就有点痒。”
“胡闹,坐下!”
天云修罗王瞪着眼睛喝道。
老梁闻言,却是轻轻一笑,丝毫不急,目光依旧盯着我和叫花子。
最后,落到了我的身上。
他笑着说道:“不知这位兄弟意下如何?”
我眼睛一眯,从表面上看,虽然天云修罗王在出言喝止这个老梁,但是他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行动,哪怕是拍桌子之类的增进情绪的反应也没有。
说得明白一点,他压根就没有阻止这一幕发生的意思。
很显然,他也想要借助这几个万夫长,来探一探我们的虚实。
“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我朝着这个叫老梁的万夫长拱了拱手,同样笑容满面。
“好,痛快。”
老梁哈哈一笑:“这地方太窄,走,我们到外面去切磋一番,也当时助兴了。”
“请。”我点了下头。
顿时,会客厅里面沸腾了起来。
平日里,一般情况下可是难以见到万夫长出手的,所以其余的那些修罗,自然是对这一幕充满了期待。
何况,对手还是一个似乎连天云修罗王都十分在意的重要人物。
虽然是陌生脸孔,但是却依然掩盖不住他们心中的兴奋。
大批的修罗跟随我和万夫长,一路来到了会餐厅外面的空地上。
“怎么比?”我问。
“我们修罗一族,最讲究强者为尊,因此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直接打就是。”
“好。”我点了点头。
万夫长冷冷一笑,看不出下一刻的招式究竟如何,但是我却隐隐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在他的周身凝聚了起来。
“轰!”
一声巨响,一轮黑色的太阳在他的身后炸开,散出的余波震惊天地,自然也是波及到了我的身上。
我吸了口气,喝道:“第六敕令,兑天太极剑,封路八道,九死一生,敕!”
一柄青色的战国古剑在半空中凝聚,释放出强劲而肃杀的气浪。
黑色太阳炸开的波浪,和凌空劈下的战国古剑相撞,顿时就产生了惊天巨响。
我的面前传来一股反震之力,震得我向后退了两步。
而对面的万夫长,则是脸色一白,直接横飞了出去。
虽然他也是同样很快的就稳下了身形,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就已经是分出了高下。
万夫长落地了,脸色虽然显得很难看,但是那盯着我的目光,却是多出了一种敬佩之色。
果然,就如同他所说,阿修罗一族最讲究强者为尊,虽然这已经是所有生物之中的共性,但是在他们这一脉之中,体现得最为直接。
“好。”
天云修罗王在远处鼓起了掌。
其余的六位万夫长,在一阵迟疑之后,也是跟着鼓起了掌。
顿时,场地之中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颇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因为在这之前,我并没有遭遇过这样的情况。
幸好天云修罗王麾下的另一位万夫长为我解了围。
他上前一步,手持弯刀,对着叫花子发出了挑战。
“朋友,可敢与我一战?”
叫花子神色平静,对于他的这种要求,自然是点头答允。
我和那老梁便回到了观众席当中,可是还不等我坐稳,台上的战斗便已经结束。
新上来的万夫长连叫花子一招都接不下,直接被击败。
高下立判。
我心里一惊,这家伙有点太出风头了。
对于天云修罗王来说,这可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现场鸦雀无声,几位万夫长也同样是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那天云修罗王脸上的笑容同样是刹那僵硬,过了半晌,方才重新露出笑容。
只是那看着叫花子的眼神当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之色。
这一缕忌惮之色被我收入眼中,让我心头不禁生出了丝丝阴霾。
每一个上位者,最大的毛病就是多疑,很显然叫花子目前的表现,已经超出了天云修罗王内心所能接受的程度。
由麾下多了一个强者的喜悦,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猜忌。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叫花子的实力威胁到了他稳固的地位。
不过作为修罗王,他还是立刻就恢复了正常的思绪,笑着说道:“好,好,两位贤弟果然实力不凡,我城中又多了两位虎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来,大家一起干杯!”他端起酒碗,将里面的酒全部喝完。
众人自然再一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只是在这种表面的热心之下,我明显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忌惮正在酝酿。
我相信,叫花子必然也是感觉到了这种状况,但他依然是神色如常,没有半分不自然的表情。
他走过去,扶起了那名被他一招击败的万夫长。
那万夫长脸上并无任何不满之色,看着叫花子的目光,反而是充满了敬佩。
估计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够如此这般干脆利落的将他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