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飞依我的话,伸手抓着几根眉毛,牙齿一咬,手上一用力,便在一声哎哟当中,把眉毛给扯了下来。
“这够不?”他另一只手揉着眼睛皮,龇牙咧嘴的问道。
“我试试。”
我点点头,小心接过他手上的几根眉毛,生怕被风给吹不见。
接着,我把它放到一个碗里,用打火机烧燃。
一般人的眉毛或者头发,一旦遇到火焰,就会瞬间被烧成飞灰,但王大飞这几根细短的眉毛,却在碗里燃烧了好一会儿才熄灭,而且熄灭之后也没有变成飞灰,而是凝结成了一种淡金色的物质。
我想了想,怕这东西直接给左老头他还不肯吃,于是想了个办法,从茶几下面找出一包也不知道多久前买的饼干,将这种金色的物质涂在饼干的夹层处,然后拿去给了左老头。
果不其然,左老头一接过饼干,便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王大飞的眉毛究竟能不能把他被封印的五感恢复过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看着左老头吃饼干,王大飞皱了皱眉问道:“这傻子是谁啊?”
“茅山掌门。”
“啥?!”
这个答案把王大飞吓得不轻,他睁大眼睛盯着左老头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师父你骗我的吧?茅山掌门就这个德性?”
“他遇到了一些变故,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回来,就为了找你要几根眉毛?”
“你是说我的眉毛能够起作用?”
“嗯。”
听到我这么说,王大飞便不再继续问,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左老头。
在一般人甚至是一般的道士眼中,茅山掌门人都绝对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只要外人听到这几个字,几乎都会下意识的将其联想成仙风道骨,长须飘飘的老神仙。
在吞下那种金色的物质之后,又过了好几分钟,左老头也没有出现任何反应,这让我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难道是量太少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就又让王大飞拔了几根眉毛下来,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化开让左老头吃了下去,可令人失望的是,依旧没有效果。
心急之下,我只好给轩辕清风去了一个电话,他接起来过后,便问道:“左掌门怎么样了?”
“我按照叫花子跟我说的办法做了,没有用!前辈你现在能不能去一趟天牢,让他跟我亲自通话?”
“好,你等一等。”
过了一会儿,叫花子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这是什么东西?看着跟板砖似的……咳,对面是杨乐吧?你又来烦我做什么?”
“叫花子,我全都按照你的办法做了,完全没有用啊!你到底是不是在蒙我?!”
因为心急,所以我的语气也不怎么好,好在他并没有跟我计较这些,听到我说他的办法没用,他也愣了一下,才道:“你确定,是全按照我说的办法做的?”
“绝对没有错。”我一股脑将整个过程对着电话说了出来,包括因为怕左老头不肯吃这东西,所以涂在了饼干上的事儿也跟他说了。
“会不会是饼干的原因?”我问。
“不,跟这个没关系。”
叫花子一口否决了我的猜测,道:“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他应该不是被人为的法术打伤,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人,肯定是借助了某种强大的法宝。”
“强大的法宝?”我怔了一下,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左老头身上有混元紫金葫芦,这件法宝按理说可以对抗天下间所有的至宝,除非是遇见了某些非常特殊的东西,要不然绝对不会落下风。
就比如,凌飞羽手中那件疑似东皇钟的神物。
左老头是在岛国变成这个样子的,而正巧凌飞羽也在岛国,难道把他弄成这样的人,就是凌飞羽?
我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小,因为以左老头的实力,恐怕也只有手持神物的凌飞羽能够做到这一点,其他人都差得很远。
“东皇钟?”
听到我说出这三个字,叫花子沉默了几秒钟,说道:“要是这个假设成立,那应该就是它了。”
“如果真是这样,要怎么才能把人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那就需要大成的先天道体与大成的先天邪体都在的情况下,取二人的眉毛,用你之前的方法给他服下,否则无解。”
叫花子道:“先天道体和先天邪体,代表了天下间的阴阳两种极致,单一的力量已经是极强,但对于东皇钟这种上古神器却很难奏效,唯有阴阳交汇,才能产生最强大的能量,任何道伤都能修复。”
“大成的先天道体和先天邪体?”我想了一下,说道:“现在掌控着东皇钟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先天邪体大成,我们联合了很多人,正准备设计对付她,如果能够成功的话,要弄到她的眉毛不难,可是这大成的先天道体……”
“你那徒弟不就是么?他是什么修为?”叫花子问。
闻言,我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王大飞,叹道:“没有修为。”
“那就难办了,一个先天道体想要大成,至少也需要十年的时间,而且这十年当中,必须要有绝世高手在旁边亲自教导,否则终生都未必能够大成。”
“照你这么说,左老头是没救了?”我皱眉道。
对面沉默了片刻,道:“照现在来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除非你徒弟将来能够大成,然后再弄到另一个大成先天邪体的眉毛,否则,我反正是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救你带来那人。”
听到他所说的话,我握着手机,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你这小子……也不要太失望,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绝对的,天机难测,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不需要这两种东西也能打开他封印的五感,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
“嗯,谢谢你了。”
我没有心思再跟他继续说下去,说完这句话,便把电话给挂了,看着一脸呆滞的左老头,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