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都感觉心惊肉跳,何况是玉儿和老狐狸,她俩看着这个阵法,本能的退到了很远的地方。
不过,这阵法的威力强是强,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看样子,还是得用到左老头借来的那股力量。
他将这股力量在混元紫金葫芦当中过了一遍,完全净化它的妖性,只留下纯粹的力量。
然后,将这种力量,打入了阵法当中。
顿时,阵法像是消失了一般,彻彻底底的看不见了。
即便是我有阴阳眼,也看不出丝毫的异常,盯着这个地方看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就算妖王在这里,他也不可能很快就能发现不对吧?
如今,整个接待客人的大殿,都被这个阵法笼罩了起来。
阵法在这里运转,妖精依旧可以随便出入,只要左老头不启动,它就相当于不存在。
反之,一旦启动,便会产生毁灭般的神力。
左老头把老狐狸叫过来,向她交代了一些关键,主要就是让她们族中的妖怪明日不要闯进大殿。
否则阵法启动,那些修为低微的小妖,恐怕会在瞬间被灭杀。
布置完了阵法,我和左老头当晚就睡在大殿的偏殿之中。
一同在此的,还有老狐狸和玉儿,以及其余的几只在族中有分量的妖精。
因为闲着无事,晚上的时候大家便闲聊起来。
从聊天当中我才知道,玉儿在族中的身份十分特殊。
难怪那天发生那件事情过后,老狐狸气得立刻要杀我。
玉儿无父无母,并不是九尾狐族当中任何一对狐妖所生,她在十八年前忽然出现在九尾狐族,当时还是个婴孩,在草丛里被一名小妖发现。
老狐狸闻讯赶来,发现这婴孩体内有和九尾狐族一样的血脉,当时她还以为是族里的某对夫妻所生,不由得大发雷霆,产女而又遗弃,这简直是丧尽天良的行为。
于是她找来族内所有的妖精,一一检测,希望能够查出是谁,可检验之后才发现,族里所有人,都和玉儿对不上。
偏偏玉儿体内,确确实实的流淌着九尾狐族的血脉,无奈之下,她只好先将玉儿抚养长大一些,等到七岁的时候,再在祠堂之内确认身份。
就从那天开始,玉儿在九尾狐族中的地位,变得特殊起来。
因为老狐狸在让她跪在九尊塑像前的时候,中间那尊始祖妖狐苏妲己的塑像当中,竟然散发出了一种神圣的光芒,照耀在玉儿的身上。
老狐狸当时就震惊了,因为以往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她觉得,玉儿应该是上天赐给她们九尾狐族的,于是决定真正的将玉儿当做本族的妖精对待。
再后来,妖王纳贡,玉儿不幸被选中成为供奉,才发生了现在的事情。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玉儿,难怪,在那天晚上之后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过玉儿的父母,按理说这种事情发生了,父母应该最先知道才对。
聊着聊着,外面的天色就逐渐明亮起来。
妖界和凡间一样,依然有日出日落,只是这里的太阳并没有凡间那种灼热的温度,它只是单纯的带来光明。
估计也正是因为如此,妖界的食物罕见,大多数的妖精都只能吃那种黑色的泥土,尽管味道不错。
这个时候,一直在边上打坐休息的左老头,忽然睁开了眼睛,双目中透出锐利的光,对除了玉儿和老狐狸之外的那些妖精说道:“所有小妖全部回到自己的屋内,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那些小妖怔了怔,没有动,直到老狐狸开口让他们走,他们才快速离开了偏殿。
这也是为了他们好,毕竟以九尾狐族这些妖精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在此次的事情中起到任何作用,留在这里只能是碍事。
很快,偏殿内,只剩下我,左老头,玉儿,还有老狐狸四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去,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最迟在中午,等到妖王发现九尾狐族并没有上缴供奉之后,一定会派人前来查探。
事实上还没有到中午,在巳时刚刚过半,也就是大概上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便有一队妖怪,闯入了九尾狐族的领地。
领头的妖怪声如洪钟般喝道:“九尾狐族何在?!难道你们不知道今天是妖王大人纳贡的日子?!”
从屋内看出去,我见到那是一队气势不凡的妖精,尤其是领头的那只,不知道是什么种类,已经完全化形,而且看妖气的浓郁程度,至少有三四百年的道行。
老狐狸和玉儿不由得神色一紧,尤其是老狐狸,似乎对于这只妖精十分忌惮。
“你认识?”我问。
老狐狸点点头,道:“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妖界格局,妖王之下,首先是四位大妖,天狼、孔雀、蟒蛇、白鹿,坐镇灵妖城的四条街,在这之下,就是九位妖将,每一位妖将的实力都比我更强。”
我看了一眼那领头的妖精:“那个就是九位妖将之一?”
“对,那是九位妖将中的鹰将。”老狐狸道。
我微微点头,难怪,那妖怪的鼻子略显鹰钩,眼睛尤为锐利,散发着锋芒。原来是老鹰修成。
“九尾狐族何在?!”
见到迟迟没有人出来迎接,鹰将再次喝道。
不过这次,他的话还没完全落下,目光就陡然一变,盯向了远处的几只狼妖尸体。
这几只尸体,就是昨天以使者身份来到此处的天狼王部下,不过被左老头给打死了。
“好大的狗胆,竟敢杀妖宫使者!”
鹰将目光冷冽,盯着远处的房屋扫视一圈,随即喝道:“再不出来,我就要大开杀戒了!”
我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了外面。
因为只是一个鹰将,左老头并没有一起出来,玉儿也算放心,毕竟她见识过我打退老狐狸,知道我的一些情况。
这鹰将,即便是比老狐狸强,也强不了太多。
在我出现之后,他便闭上了嘴,目光锐利如刀,在我的身上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