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去以后我们都去协会,林自灵大概分派了一下明晚过去的事情,我们去酒店里摆一桌。
简简单单的一桌吃完了,我们各自散去。下午我和阿妙带着英英她们几个去外面玩一圈买点东西。
第二天早上我们休息,晓白给阿妙打电话过来,她婆婆炖了肉,叫我们过去。阿妙在洗手间化妆,我电话响了。
我接过电话,是孙荷。她那边声音很高的问我:“喂,天明,你怎么回事啊?”我笑问怎么了。
孙荷在那边说:“你怎么不问我中邪怎么样了?就这样不管不问了吗?”我笑说这两天忙着去村里,没空儿。
孙荷就下命令似的让我立刻过去看她,我听她很生气。我送阿妙几人过去,找借口说去取会长的书,调车去孙荷那里。
过去超市里买了一盒新上市的草莓,到孙荷那边。孙荷穿着很露的黑色睡衣开门了。她披头散发,眼窝和嘴唇发青。
我以为她要使性子说一阵,开门时却和颜悦色的笑说:“过来了?”我进屋,孙荷踩着拖鞋,在冰箱里找东西。
找半天找出一瓶饮料,打开给我,又问我买的什么。我说是草莓,孙荷打开包装盒先尝了两个。
孙荷噘着嘴问我:“怎么这两天一个电话都没有?”我说去村子那边,我给她说我们请了神君过来,昨天晚上送了一队将近一千个鬼魂。
孙荷听得眼睛里放光,又嫌弃似的说:“骗我的吧?哪来那么多鬼?”我笑说:“真的,现在那附近的鬼魂全部往村子里汇集。我们要是再不往外引导,那边就会变成鬼村。”
孙荷就像晓白一样急忙忙的对我说:“我也要去看看,下次你们什么时候去?”我有点吃惊,问她:“你还去啊?”
孙荷手挠着头皮说:“不中邪的话,去看看倒也没啥。”她一颗一颗吃草莓,我拿着草莓去给她洗。
孙荷吃着草莓,说这几天中邪怎么怎么不舒服,不但身上不舒服,整个感官都像弄脏了似的,一片肮脏。
我问她老公,孙荷说她老公这几天不光要看自己的公司,还要看她的公司,忙的乱转。
孙荷吃够草莓了,起身拉着我的手,笑嘻嘻的往她卧室里走去。孙荷边走边脱衣服,笑说:“今天咱俩好好玩玩。”
但是她还是很疲弱,几顿折腾下来,直接无力动弹了。我扔下在床上趴着的孙荷,自己出来。
晚上又是声势浩荡的去村子里,情况基本上和会长说的差不多。两三天就得引导一次。
今晚就我们做法事的几个人和女村长,我们以为大部分鬼魂已经引导出村子了,没想到今晚比上次还多。
又是徒步一晚上到放鬼的那边,第二天我们不再清理村子,早上在女村长家吃完早饭,直接回江城去。
白天睡了一天,第二天我们还要去那边村子里。我想着孙荷想看,顺便带她去看看也好,毕竟不是常见的东西。
早上去协会里,林自灵给我们分派晚上过去的事情。今晚他不去了。关巧巧来我们办公室里,叫我和梁小文跟她去买祭奠群鬼的那些祭奠品。
梁小文母亲来电话了,问梁小文海虹要不要,梁小文转头问我们:“我妈说进的海虹特别多,要不要?”
我们赶紧说要,梁小文念叨:“你们就没有不要的。”他又电话里给他母亲说:“你先留着,下午我过来取。现在不方便。”
挂掉电话,关巧巧建议晓白老公去取,晚上我们吃完再过去。梁小文又给晓白老公打电话:“你取上了拿去小遥那边,小遥她俩会收拾。对对,晚上咱们直接开吃就行了。你俩人去,一个人拿不上。”
我们出去买晚上几点群鬼的祭奠品,都是纸糊的白马啊,娇子啊,手机啊那些。只不过分量非常多,因为鬼太多了。
买了一车回去,我们先忙着去帮张小遥收拾海鲜。过去的时候张小遥和晓白玉润三人在厨房里清洗一大盆海虹,洗衣盆的那种盆子。
我问晓白今晚去不去看,晓白摇头说:“不去,还没棺材厂那边的有看头。”说实话棺材厂那边那样的情形也算是非常难遇到的情形。
海虹这玩意得用牙刷一个一个刷洗干净,自从我们听说这些海鲜里有许多寄生虫以后清洗的就特别用心。
晓白嘀嘀咕咕给我们说上班的事情,佳佳几人满屋子乱跑乱叫。到晚饭那会了,我们才把海虹洗干净。
晚上大家都过来了,刘小玥也来了。我们有点着急,吃了一桌子满地的海虹壳,剩下的给她们几个女人收拾,我们赶忙去协会。
去村子里的几个法师等的急了,大家赶紧做法事起神。正忙着,孙荷给梁小文打电话过来,说要去看看鬼群。
我们出发的时候孙荷老公和孙荷开车来协会,车队又一队浩浩荡荡的去村子那边。今晚没让孙荷失望,一队鬼魂有三千多个。连招魂的老法师看着都说话颤抖。
孙荷和孙荷老公坐在放着琉璃灯供桌的车子上,梁小文开着车。我们小心翼翼的带领着鬼魂的队伍去放生鬼魂的那边。
这支鬼魂队伍要是失控,说来还是非常可怖的,我们几个可能也就够给他们填牙缝的。
今晚我们不敢分成两拨,我们一起走在路的一边撒纸钱。会长让玉珍和玉素摇铃敲锣,他照看着我们,时刻观察着鬼魂的情况。万一有什么异常,那就逃为上计了。
中途琉璃灯里的火焰稍微摇晃了一段路,神像也在车里不太安稳,好像受到颠簸了似的。
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我们都觉得那是鬼魂队伍要失控的前兆。等平安无事的送走这些鬼魂,那两个招魂的老法师告诉我们,那会正是天地间阴气最盛,鬼魂最活跃的时候。
老法师叹气摇头的笑着说,
要是再多一二百个鬼魂,神像就镇魇不住。想来也是一件玄之又玄,在悬崖边上行走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