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车,协会大院里到处都是三五成群聊天的人。会长像往常一样,已经摆好和别人打招呼啊说俏皮话,说直接点就是在交际场上装逼的架势。
赵明霞却第一个走过来给我们打招呼,她是从会长后面走过来的,在会长的肩上拍一下,吓的会长浑身一跳。
赵明霞笑的万里无云,蹙着眉头问会长“这几天去哪里了?找到新相好了吧?”会长责备的说:“小声点,给人家听见了。没有这两天忙的跟什么似的,你嘴怎么了?”
赵明霞下嘴唇破了,肿的有点高,甚至有点影响她的美貌。赵明霞小心的拿手指碰碰说:“吃饭不小心咬破了,痛得很。”
会长凑上去看,赵明霞娇滴滴的样子给会长看。我在旁边偷着乐,赵明霞一眼看到我,她忽然一把扑过来,脚踢我的腿,手打我的胳膊问我:“昨天说好的,害的人家在实验室等半天不来。”昨天的事情我俩自己心知肚明,她这是做给阿妙几人看的。
我笑道:“我想着会长去了,我就没去,形象形象。”赵明霞撒娇生气的说:“破形象也不要了。”
也就这么一小下而已,赵明霞随即正经起来对我说:“听说他们抓到那个什么动物了,今天我要发言。”
我笑道:“怪不得发这么大火,那化验做完了吗?”赵明霞很无奈的笑着瞪了我一眼说:“将就着做出来了,不知道错了多少,再看吧。哦呦,有点紧张嗳。”
她说紧张,手就放在胸口抚摸着。
会长叹气说:“又一个法师搭进去了,这真要认真弄起来,想想都心里犯怵。”玉祥对会长笑道:“上次龋齿鬼的事件,咱们那边法师们也好几个给龋齿鬼咬了。现在要紧的还是赶紧把丧尸清理干净。”
说实话玉祥是唯一一个会长尊敬的女人,玉祥这么说会长就答应着表示赞同玉祥的观点。
赵明霞手摸着脖子对我们说:“不知道给丧尸咬一口怎么样?要咬就来咬我好了,反正......”
底下的话她没说出来,我隐隐觉得赵明霞这话和我有关系。心里发虚,赶紧点上一根烟。
会长看赵明霞这么说,其实也心里发虚,怀疑他和玉照的事情给赵明霞知道了。他忙吓唬起赵明霞来。
他煞有介事的给赵明霞说:“你女人家知道什么,这可不是玩的。那晚我们过去,那三个法师下去就一忽会儿功夫,几个丧尸怎么冲过来的我们都没看清。那个法师给拉倒在地上也就一眨眼功夫,就给咬成那样。”
赵明霞真害怕起来,嘴动动要说什么不敢说,又逞强给会长说:“下次我也要去。”会长笑问:“不怕给咬吗?”
赵明霞故作神气的说:“咬也不怕,已经给咬了一下,多咬几下有什么。我无论如何也要一定去。”
看来赵明霞和张小遥知道应付会长的正确方法,玉祥就一点头绪也没有,心底里对会长还怀着怨恨。
会长附和着点头说:“去去去,你说去咱就去。”
赵明霞还和会长扯皮,直接问会长这几天玩了几个女人。会长心里虚,走过去和其他认识的法师们打招呼。
看着赵明霞那副孤零零的高傲,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笑道:“吃个饭怎么把嘴唇咬成那样了?”
赵明霞很快的说:“啃猪头给猪咬的。”玉祥几人笑起来,我拍拍赵明霞的臀说:“你就是欠咬。”
赵明霞往后一把刨开我的手说:“哎呀别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她呲呲的吸吸鼻子,从包里拿出几张发言稿看起来。
我缠歪赵明霞,故意把脸凑过去,几乎贴着她的脸问她:“这是发言稿啊?你自己写的吧?这么多?”
赵明霞嘻——一声,说:“烦得很,别和我说话。”她生气一下子扭转身子背着我,我拉扯她的衣袖说:“嗳,赵医生,给我看看嘛,你写的什么东西。”
大家在大院里呆了好长时间才走进协会大楼里,我们到会议厅里,大家按席入座。赵明霞是专家,坐在主席台上。
郭会长主持会议,他先详详细细婆婆妈妈的给大家说起这次去云界山考察的侍寝。感觉他是在给大家显摆自己这一趟付出的辛苦,所有人都有种欠郭会长一顿酒席的感觉。
我坐在阿妙身边,一直留意着赵明霞,赵明霞也很认真的听郭会长讲话。听了一会大概无聊起来,从包里又取出自己的发言稿看起来。
她的眼睛可能有点模糊,赵明霞取下眼睛儿,从包里拿出手帕似的一块粉色棉布擦眼镜。
赵明霞看一会发一会呆,改一下稿子。改的好像不顺利,又心烦意乱的样子一把把笔扔到桌子上,旁边的一个老专家就交头接耳的和赵明霞说了几句悄悄话。
我心底里琢磨,赵明霞要是一个平常的女人,比如像玉祥一样。那我可能会像梁小文对玉祥一样对她也说不准。不过真要那样,赵明霞也不至于和我有什么牵扯。
郭会长发了很长很长的言,然后是一位协会理事给大家介绍最近的丧尸情况。然后是那个小组组长给我们讲话。
专家组是一个专家先发言,接着是赵明霞。赵明霞的发言有点缓慢滞涩,不怎么流畅。我这才明白,她想神采飞扬的给大家来一次发言,却没准备好,所以很烦躁。
简单点说是没把握好一次装逼的机会。
赵明霞发言有点思路不清楚,这太不符合她的治学作风了。她在实验室里给我讲起什么来都是条理清晰,明白清除。
这是一次很长的会,赵明霞在这期间,只有一次注意到我。是她发完言,喝了两口水以后,忽然记起我了似的,眼睛在会场上搜寻了一圈,最后发现我,看了我一眼,就立刻低头整理发言稿。
走出会议室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会长和郭会长几个有身份的人物聚在一起说了一会话,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