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看我站起来,也赶忙一把爬起来拉住我的手。我探口气抱起英英,想说调侃的话,又怕她哭,只让她亲亲我。
她亲的很认真,严肃的小脸蛋看着我,小手捧着我的脸亲我的嘴。我问玉祥:“道姑英英待会要怎么做?”
英英那受了委屈似的,严肃认真的神情和念慈惟妙惟肖。可能是,——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从张小遥那里沾染了喜欢亲嘴的习惯。所以一看见漂亮的女人,第一个念头就是美美的亲一顿。第二个念头当然就是抱着睡。这个我认为也和张小遥有关。
我看着英英的脸蛋,英英有点不安起来,凑过小嘴亲亲我。我心想不会真的爱上英英吧?应为这件事毕竟太过出乎常理之外。
英英母亲也在旁边哄英英,让英英待会听我的话。英英不知可否,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墙壁。
玉祥说道:“过来了,你们都肃静别出声,我念咒语。”玉祥盘腿坐在茶几前面开始念咒语。
灯笼婆婆径直往窗子这边走过来,我们都有些害怕。我跑过去打开窗子,抱着英英照直看着灯笼婆婆。
阿妙看灯笼婆婆径直走到开着的那扇窗户外,带着几分迟疑看窗户内。阿妙轻声说:“师叔,灯笼婆婆来了。”
玉祥睁开眼睛,缓缓起身。她刚开念的咒语相当于是召唤灯笼婆婆的。玉祥像个尼姑那样一掌竖在胸前鞠躬说:“灯笼婆婆一向安好?”
灯笼婆婆牙齿掉光、嘴唇下陷的嘴咕哝着说:“安好安好,是你们召唤老婆婆过来的?”
玉祥笑道:“有个孩子,需要婆婆照看照看。有劳婆婆了。”她说着又鞠躬,玉祥在这时候就现出那种“得道高人”的风范来。
灯笼婆婆嘴里嗫喏着说:“哦,孩子看,老婆子先看看孩子什么样?”我听了赶紧把英英抱过去,英英一脸严肃的看着灯笼婆婆,一点也不害怕。
灯笼婆婆满脸皱纹的脸往前凑过来一些,详细的看看英英又看看我,露出笑容说:“是你前世的小情人。”鬼魂的笑一向都是比较诡异可怕的,灯笼婆婆的也是如此。
我怕英英母亲听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赶紧用其他的话岔开:“昨晚看见婆婆的,孩子今晚才来。有劳婆婆了。”
灯笼婆婆松开牵着小鬼的手,脚步蹒跚的走进窗户里,小鬼也在后面跟进来。玉祥赔笑说:“婆婆,这是我备下的一点小意思,太薄了,婆婆笑纳。”
桌子上是几串纸钱和一些纸剪的小孩子马褂顶帽等等,玉祥用墨水把剪的这些小物件染成黑色。
灯笼婆婆看了一下好像也还满意,她转过身,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来摸英英的额头。看英英长的心疼,她开起玩笑来:“小孩儿这么心疼,给我当孙儿媳妇怎么样?”
英英眼睛里带着几分不耐烦瞪了灯笼婆婆一眼,转身抱住我的脖子。我柔声哄英英:“转过去给婆婆看看,给婆婆说谢谢。”
英英这时倒也听话,转过脸吐字不清的说声谢谢。我担心灯笼婆婆一个不高兴,撒手走了。
她又重新伸出手摸摸英英的额头说:“孩子看看也好,大了倒也没什么,小时候还会有些小灾小病的。”
我忍不住问道:“婆婆孩子以后会平平顺顺的吗?”灯笼婆婆又露出难看诡异的笑容说:“算不上平顺,不过我看看就好了,就好了。”
她让我放下英英,我把英英放下来,英英搂着我的脖子不愿松开,哭喊起来。我手摸着英英的脸蛋,哄几句亲一口的哄好了,英英站在茶几旁边。
我真怕英英哭闹,把灯笼婆婆给惹恼了,一气之下走了,那可不是玩的。英英要哭似的表情看着我,我不敢说话,笑着在一旁逗英英。
英英又笑出来,我就使劲给她暗示不要乱动。灯笼婆婆先挑着手里的灯笼在英英头顶左三圈右三圈的转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驼背的身子像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对英英点着头。
英英嘴里含着自己的手指头,不解的看着灯笼婆婆。灯笼婆婆嘴里也在念叨着什么,念叨了一会,她那蹒跚的脚步忽然变得无比的敏捷,很快的绕着英英转动起来。
这一幕有点滑稽,我怕英英笑出来,主要还是怕惹恼了灯笼婆婆。我在旁边严肃一点,对着英英笑。努力的安抚住英英。
灯笼婆婆脚下太快了,绕着英英左三圈右三圈的转,我看着都要忍不住笑出来。她转完了,又拿灯笼在英英的小脑袋上照照。
这就已经完了,玉祥给英英说:“英英给婆婆磕头。”英英看着灯笼婆婆不动,玉祥给我使眼色。
我赶紧过去抱住英英,笑着哄英英:“给婆婆磕头,我也磕。”我先跪下去,英英看看我,自己也跪下。
三个头磕完,灯笼婆婆嘴里念叨说:“灯笼高照,平安吉祥。”她反复的念这两句话,从窗口走出去,那个小鬼也赶紧跟过去抓住灯笼婆婆的手。
玉祥双手合十,念佛似的放在胸前,也跪着一拜说:“婆婆好走。”
窗外冷风吹进来,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伸手指刮刮英英的脸蛋说:“这个小祖宗,紧张的我都手心冒汗了。”
英英母亲兴奋的样子跑过来问我:“这样就好了吗?这个真管用吗?”玉祥赶紧给英英母亲使眼色,让她别胡说。
玉祥慢条斯理的说:“行了,小文和阿妙把这个收拾一下,咱们拿下去送给婆婆。”原来这些小物件还要拿到
梁小文和阿妙照着玉祥的吩咐,把东西收进一张餐盘里。我抱着英英,英英母亲拿着纸钱和水浆,我们去
到了酒店外面,玉祥先掐着手指问英英母亲英英的生辰八字,算来正好是念慈投胎那晚生下来的。
玉祥算准了送这些纸钱纸衣服等小物件的方位,我们在鬼影憧憧的街道上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