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后,根据医嘱,我去给林自灵到医院食堂买了粥,在上楼的时候,忍不住哼着小曲。
“张天明,我走了之后,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林自灵问。
“别急,先喝粥,一边吃一边听我说。”我打开盖子,将粥放在床桌上。
看见林自灵舀起来吃后,我开始慢慢地说起之前的遭遇。
“我回到家之后,发现爷爷几个月前已经过世了。”
“对不起,节哀顺变。”林自灵脸上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说对不起。”我摆摆手继续道“我跪在爷爷的坟头,晚上我爷爷的鬼魂出现了,我很开心也很难过。不过爷爷他说我能看见鬼,然后让我把之前他藏起来的宝贝挖出来。那是一部道家修炼的经书。”说着我将《鬼医心经》从腰包拿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我每天白天干农活,晚上修炼这部《鬼医心经》的事情了。”将《鬼医心经》递给林自灵,我继续说:“然后有一伙人来到我们村,村长带着他们挨家挨户收老物件,我们村很多人都将家里的老物件拿出来给他们换钱。”
林自灵将吃完的饭盒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小心地打开泡沫纸,然后将木简慢慢展开,黑色的釉面让篆刻更加清晰。
“我不知道那一伙来了多少人,什么来头,不过村长带着他们挨家挨户收老物件,说是考古队的。到我家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还有两个穿着灰色工服专门拿东西的人。他们收走了很多花瓶、甲骨、石碑、木简等老物件。”
林自灵手慢慢摸上了木简上的文字。文字闪动了下。
“是不是很厉害?我都觉得这个《鬼医心经》比高科技还智能,说不定是法器什么的。”
我笑呵呵的,很是自豪。
“你爷爷是灵能界的人?”林自灵歪着头看着我。
“这个我不太清楚,没有听他说过,只是说我能够看见鬼,有资格修炼这个。”我回忆着,爷爷只说机缘巧合得到的,他有没有在灵能界还真的不清楚啊。
“你就是用这上面的方法将我唤醒的吗?”林自灵问。
“对啊,我试了很久,真是不简单。”向后靠靠椅背,心情舒畅,没有什么比通过努力将兄弟救起来更让人开心了。
“那你要好好修炼啊,只要继续修炼,你就能抵抗烙印对你的侵蚀。”说着他将木简小心卷上,包进泡沫纸里,还给了我。
林自灵感受着体内的灵力,不知何时修为更上一层楼了,这应该是张天明帮的忙。
“你会和我说那伙人收老物件的事情,是你发现了什么吗?”林自灵转回话题。
“嗯,就在他们来了我家后,因为我命不久矣,想着换钱也没用,就没卖老物件。他们走后我就带着女鬼姗姗出门了,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有鬼闯入我家,在翻箱倒柜,不知道在着什么找什么,我没有证据,但是他们一来,没几个小时就有鬼进我家了。”
我有些气愤地说。
“那你怎么……”
“那只鬼以为我看不见他,我进来都没有反应,还在到处摸索。我就用定身符将他定住了,然后发现他身上有和我一样的邪教烙印,我打电话联系你们的时候不小心被那鬼逃跑了。”
林自灵思考着,一时间屋子里面没有人说话。
“对了,还记得列车上遇见的女鬼吗?”我问林自灵。
“她的封印解开了。”林自灵语气肯定。
“你真的把她封印过啊,我还以为是女鬼在骗我呢。”我苦着脸。
“我对她的封印是暂时的,就是让她陷入沉睡,到了一定时间封印会自动解开,之后会随时醒过来,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醒过来了。”林自灵细心地解释着。
“是啊,还好我机智,不然就死在那只女鬼手上了。”我耸耸肩。
“那她现在哪里?”林自灵笑着问。
我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第一张照片就是一只红毛衣女鬼正在呼呼大睡,背景是充满阳光的列车车厢。
“姗姗她跑到我手机里面睡觉了,前天她在火车上飘来飘去,那可是大中午啊,你说一个鬼居然在大中午那么活蹦乱跳的,现在终于有点鬼的样子,知道白天回来睡觉了。”
“哈哈哈,你们相处得不错啊。”林自灵大笑着。
滋——滋——滋
屏幕上呼呼大睡的女鬼切换到了来电显示。
是马保国打来的电话,我手指滑向接听键,打开免提。
“天明吗?我是马保国,林自灵的表哥。”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马警官,林自灵就在旁边,你要和他说话吗?”想来林自灵的手机现在依旧是关机的状态吧,于是我问。
“那个疑似要伤害自灵的人已经被人保释了,这次医院的监控被人明目张胆动手脚,背后一定大有来头。自灵,很明显有人想要谋害你,我希望你能和张天明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不知道灵能界的事情,不过我希望自灵能躲起来,不要再管罗生客栈的事情了。”
情况似乎急转直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我的心中还是不希望放弃去找他们报仇。
“躲起来,能躲去哪里?如果他们真的势力大到公检法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一手遮天的地步,我怎么躲得过!哥,我是不会躲的,龙虎山是我的师门,拯救龙虎山我义不容辞;我要让那些以邪法作恶的人付出代价!保护江城是哥哥的职责,而我怎么可以退缩。”
林自灵大声说着。
“那张天明你呢?”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忽然转换了话题。
“马警官,你知道的,这件事情我是躲不掉的,因为我的性命时时刻刻被罗生客栈威胁着,只能抗争到底。”我郑重地回答着。
“……灵能界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过你们要小心,有需要的一定要找我。那么我这边还有事,就挂了。”电话中似乎有一声不可察觉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