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远处传来警笛声。
警车救护车一辆辆开进棺材厂。
马保国最先从一辆警车开门出来,随后十多个警察从警车出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像法医一样的人从救护车上下来。
在进到马保国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眼泪不断地落下。
我冲上前,抓住马保国的手,大哭起来。
“马警官!马警官!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眼泪让世界变得模糊扭曲,这段日子积累下来的恐惧与压力在那一刻压垮了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马保国都被我一上来就放声大哭给惊了,他疑惑地看了林自灵一眼,用手拍拍我的肩膀。
我的哭声在警笛声中尤为明显,周围勘察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寻声望过来,然后回神继续工作。
“冷静下来,没事的,我们警方会保护任何守法公民的。”马保国轻轻拍着我的肩膀,似乎想将手抽出来。
不过被我抓着不放。
我也听不清或者不记得他说了什么,那个时候我只是感到很痛苦,周围的声音都掩盖在了我的哭声下。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上警车的,我一直在警车里哭着,马保国就坐在我旁边,等待我停止哭泣,平复心情。
我打着嗝,接过林自灵递给我的纸巾,擦干眼泪,渐渐停止哭泣。
这时,我才发现马保国和林自灵就坐在我左右两边,车前座还坐了一位不认识的警察。
“终于冷静下来啦,你已经哭了两个小时了,渴不渴?”林自灵举着纸巾笑着。
我一把夺过纸巾,擦着鼻涕,声音沙哑:“不渴!”
两个小时?我这么能哭的吗?太丢人了!
“张天明,林自灵都和我说了,但是有些问题我还是想问你。”马保国在一旁说。
“昨天下午,我一回到医务室就昏倒了,我做了个梦,梦见之前见过的一个上过三楼的同事,他说要搬下来住,要我给他安排一个床位……”
“你梦见的同事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他名字。他胖胖的,大约一米五左右,脸上没什么特别是标记。”
“你们是中午才来的,为什么不早上回去?”
“因为三楼的死气已经很严重了,早上去不保险,中午去还有一点胜算。”林自灵代替我回答。
“所以你们来的时候,他们都死了?”
“是。”我回答着。
“你刚刚见到我就哭着说不想死,为什么这样说?”
“他们尸体的耳朵后面都有一个黑色标记,以前是没有的。然后昨天发现我的耳朵后面出现了一样的标记,等到标记颜色变得漆黑的时候,我也会死……”
我回答得乱七八糟的。
“张天明,死了那么多人,这件事需要调查,你的嫌疑很大,需要拘留你几天进行调查。”
马保国这样说。
“那麻烦警官了。”但是我已经不再慌张了,甚至还有点开心,至少不是自己一个人。
马保国让我和林自灵待在车里,和车上的另一位警察出去了。
“小马,目击者冷静下来了?”
“是,王警官,目击者名叫张天明,是这家棺材厂的医生,他说他们中午12点半开车来到棺材厂,想找棺材厂经理李建伟,但是没有找到。”
“他们发现饭堂没人,便进工厂,发现工人全部死亡。”马保国将事情一一向王警官汇报。
“小马,你说的和目击者一起的阴阳先生是你表弟吧。这个案子你需要避嫌,就不要插手了。写一份案件报告交上来,然后回去继续工作吧。”
“是,王警官。”马保国说着离开了。
王警官抬头望着黄昏下更加衰败的棺材厂,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一位穿着警服的警察跑到王警官面前,说了什么。
王警官面色大变,带着几个刑侦警察和法医急匆匆地往食堂走去。
在太阳落山后,警方终于完成了现场的取证,死者在一声声拉链声后,被放进装尸袋,然后抬进了救护车后面的车厢中。
扣扣扣!马保国敲响了警车窗,示意林自灵出来。
“哥怎么了?”
“自灵,这次事件很大,警方都要给上头一个交代,另外,我需要避嫌,会退出这次的侦查组。”
“这样啊,那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而且这次的事情应该不简单吧,不然在你插手的情况下还出现了那么极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