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心事,最近总是晚上睡不着,白天提不起劲来。
手机屏幕里面是一个黑眼圈浓重,脸色发青,看起来颓废又阴沉的家伙,这是我吗?
这天晚上,我又失眠了,便靠在床上打游戏,几局下来频频失误,被队友踢出了队伍。
可恶!
我把手机搁一旁,“葛优躺”的姿势瘫在床上。
忽然一股尿意上来,医务室有个洗手池,没有厕所,想要上厕所就要去一楼卫生间,而洗澡则是在厕所的另一头的员工澡堂。
澡堂没有浴池,地上和墙上是陈旧到泛黄得绿色小格瓷砖,灯还也是几十年前那种黄色的灯泡,光线昏暗,墙上安了一排的淋浴喷头,每天晚上8点到9点才有热水,不过我洗澡的时候从来没有看见其他人来过。
开始一个人霸占一个澡堂子挺乐呵的,天天都准时报道,但现在我已经有两天没去了,去也是洗个战斗澡。
从厕所回来,我快步登上楼梯,抬头却看见楼梯上站着一个人影。
是个矮矮胖胖的人,头上戴着顶帽子。
这时月亮自云缝穿过,窗外月光刚好照亮看他的脸。
眼神木讷,脸色苍白,是小胖子!
小胖子也看见了我:“你还在啊,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接着也不等我反应便转身上了三楼。
“等一下!”
我叫着紧跟着上到二楼,想要问问他三楼的情况,但是他没有理我,身影消失在楼梯的阴影中。
而我这才反应过来,小胖子上楼的时候没有声音。
啪!
棺材区传来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我不敢多做停留,马上进到医务室,关上门扣上锁,想想不放心,又搬来椅子堵着门。
……
这里是404号宿舍,窗外一片漆黑,屋子里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昏黄的灯泡。灯下的桌子上摆着两份外卖,外卖包装盖子是透明的,可以看见一份里面横躺着一只灰毛大老鼠,大老鼠嘴边沾着红色的血,毛发斑驳肮脏,遍布撕扯啃咬的痕迹。
另一份是烧鸡和水果沙拉,透过烧鸡块能看见晶莹的米粒透着油光。我慢慢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捧起烧鸡外卖。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
我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第二天早上8点了。
咚咚咚!咚咚咚!
我吓了一跳,猛然坐起。
咚咚咚咚咚!
是敲门声没错,难道我还没醒?
我大力掐自己大腿,“撕~”太痛。
“张天明在不在?张天明在不在?”
我爬起来打开门,是之前审讯我的警察马保国,他后面还有两个警察。
“张天明,关于最近发生的命案,需要你跟我们回趟警局做下笔录,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他后面的两个警察不由分说地上前架着我,像上次一样我被带到了警察局。
“警察同志,上次不是已经做过笔录了吗?”
“别紧张,只是做一下笔录。”
“你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长发披肩,甜蜜地笑着。
我感到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什么时候见过。
“不认识。”
“那你认得这个吗?”
马保国这次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戒指。
我眼睛不禁睁大,无数画面在脑中回闪。
这是几天前在404宿舍给我送外卖的那个女人手上的戒指。
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时手不受控制地要拿女人手中的外卖,结果手指擦到女人手上的戒指,戒指上的小花装饰磕掉了一片把我手指的皮都划破了,手指现在还隐隐有点痛。
“这个我在一个给我送外卖的女人手上见过。”我脸色难看地回答。
“那是她吗?”马保国指了指桌上女人的照片。
我又认真地看了看照片
“我不确定是不是她。”
“那手上戴着这个戒指的人给你送外卖是什么时候?”
“那天我刚搬到新宿舍……是29号晚上,大概是十一点左右。”
“那天给你送外卖的人有什么特征?为什么会留意到戒指?”
我赶忙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你说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她了。经过法医鉴定,她在那天晚上9点就已经死了,你描述的那个女人的样子,就是她尸体被发现时的样子。”
马保国拿出了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赫然就是那天送我外卖的那个女人,就连那扭曲的五官都一样,白色的裙子染上了深深浅浅的红色,能看出凶手手段非常残忍,尸体更是恶心得不堪入目。
我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当场稀里哗啦地吐了起来。
“呕——哇——”
我接过马保国递给我的纸和水,轻声道了谢。
拿着纸擦着嘴,我突然发现地上散发着腥臭味的呕吐物竟然都是一些泡烂的香烛纸钱,一看就是一些烧给死人的东西,我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将这些东西吃进肚子里去的!
我脸色难看,却看见马保国神色凝重,他和几个警察一起收拾着一地呕吐物。
收拾完后,他走到我身前:“我送你回去吧。”
马保国用车载我回到了工厂,在下车的时候,他递给我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表弟林自灵的联系方式,你去找他吧,他是出自龙虎天师一脉的阴阳先生,本事还可以,应该能解决问题。”
“谢谢马警官,马警官路上小心。”我虚弱地说。
马保国摆摆手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