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瘸子说,胡八爷本想安稳下来,到了苏州,可是并没有安稳,他知道,安稳不了,就回来了,毕竟回去,还有几个朋友。
胡八爷原来盯着多革青的三套车,盯出事儿了,在这之前,胡八爷下了叶家的一件东西。
顾瘸子为叶家出面,因为叶静的关系。
叶家就是想要回这件东西。
顾瘸子也找了说事儿的人,胡八爷根本就不承认有这么件事儿。
“叶家的事情,以后不要跟我说。”我说。
那胡小锦打了简衫,说喜欢我,看来这又要打情鼓了,一鼓不二,这还上特么瘾了。
“是机会,胡八爷虽然看着是倒了,其实,想弄他,没那么容易的。”顾瘸子说。
“我不需要这样的机会。”我说。
“你对叶家有成见,我可以理解,但是就叶秋晨……”
“闭嘴。”我火了。
顾瘸子不说了。
其实,就顾瘸子而言,他自己弄胡八爷,也能弄,但是他害怕掉了,弄不好,自己会很惨。
胡八爷当初我就怀疑,他是看着倒架了,但是并没有倒,果然是。
胡八爷也知道,欠下的债,不管逃到什么地方都没有用,都会被人找到。
胡八爷在这个城呆了一辈子,盘根错结的。
顾瘸子没有再提这件事情,第二天回去了。
京城下雪了,十二月,胡小锦来了。
胡小锦来铺子里找我,我并不吃惊。
她很直接,说想我了,来看看我。
我连茶也没泡,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你,简衫呢,你最好别再给我碰一手指头。”
胡小锦就掉下了眼泪。
“我真的喜欢你,我爹弄出来的事儿,我现在就可以和我爹断绝关系。”胡小锦说。
“那是你的事,请。”我很不客气。
胡小锦哭着走的。
就算是胡小锦是真的爱我,可是有胡八爷,我不弄死他,我这心不甘,我弄死胡八爷,我还能和胡小锦在一起吗?
那我睡觉得天天睁着眼睛,那都不一定能活过一年。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是喜欢胡小锦的,简衫更像老朋友,因为有正村衫子的关系吧!
世间的情感是最微妙的东西,往往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顾瘸子怎么折腾胡八爷我是不知道。
我看着事态的变化。
多革青混得是越来越差,古玩店也没有什么生意,还请了一个店员,多革青坐不住店儿,没事就出去逛,贝勒爷的本性。
我找人,到多革青的店里买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帮他。
古玩店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了,让多革青也折腾得差不多了。
几天后,多革青来店里,人病了。
我过去。
“贝勒爷,生病了?”我问。
“没事,小病。”
“到医院看看。”
“不必。”
“贝勒爷,这店里的东西也不多了,再弄点吧!”我说。
多革青说:“爷就是玩,摆个面子,爷不差那俩个钱。”
“是呀,您什么时候差过钱呀,您店里的生意比我好,我店里有不少东西,放你在这儿卖,百分之十的利归你,你这边招人。”我说。
“嗯,那还成,都是朋友,不收利钱。”这多革青到是讲究,穷得底儿都掉了,还装。
”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是不?贝勒爷。“
”嗯,到也是,那就这样。“
多革青说要休息。
我回铺子,让店员把一些东西拿过去。
第二天,再安排人,买回来,一天换两三个人,一天去个两三次。
就这么折腾,那破店也是折腾不起来,就是没人。
我的铺子,不时的会有人进来,也买东西。
快过年了,一切都很平稳。
简衫来了,让我去接机,我还挺奇怪的,简衫从来不麻烦别人。
我接简衫都发懵,三大包东西。
”你干什么?不在东北呆着了?“我问。
”什么呀,我说来你这儿,顾老师说给你带的东西,快过年了,孝敬老人的。“简衫说。
这顾瘸子还有这心思?
我带着简衫回家,我父母就忙碌开了。
那三袋子东西都是我父母爱吃的,东北的东西,在这儿真没有卖的。
这顾瘸子到是让我感动了一回。
吃饭,喝酒的时候,我母亲说:”小衫,就在这儿住着,过完年回去。“
我看我母亲说:”人家有店,挺忙的。“
”不忙,关了。“简衫的话打我脸,我不说话了。
这丫头打的主意,我也明白了。
我白天去铺子,一直到二十九,我才关门。
多革青在外面叫我。
“喝一杯去,再开门就要等到初八了。”多革青有些伤感,他的病一直就没太好。
我和多革青去喝酒。
多革青说:“谢谢兄弟照顾。”
“什么?”我问。
“铁子,你是仁义之人,当年我就看出来了,我找过算命的,去东北的时候,出行的时候就算了,说你是我贵人,将来你能救我命,能帮着我度过下半生,所以那个时候我一直就是和你修好。”多革青说。
“贝勒爷,那玩意不能相。”
“不,得信。”
“我打了您的鼓儿,才让您这样的。”我说。
“不,这是命,我算过了,你打了我的鼓,才保住了我的命,如果没有你拦这一鼓,我就死在了东北叶家了,这是命呀!”多革青说。
我心里想,幸亏你特么信命了,不然到这个时候,你还不弄死我?
人到这个时候,生死都不怕了,那才可怕。
“贝勒爷,年后去看看病,病好了,进点货,弄点真的东西,这卡里是二十万,我借你的,利息是银行的两倍。”我说。
多革青犹豫了半天说:“按利市算。”
利市就是玩这些东西的人,那非常的高。
“好,就这么定了。”
喝完酒,我回家休息。
简衫和我母亲从早晨出去的,到晚上才回来,买了不少过年用的东西。
院子里的灯笼也拉起来了,有了年味儿了,不然这个年就是那样子,做饭,吃饭,喝酒,守夜。
这个年应该是平静的,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想再造什么事情出来。
可是偏偏就不,那胡小锦来了,我把人拦在门外。
“胡小锦,我的话说得很明白了。”我说。
“我就是喜欢你,看不到你我难受。”胡小锦说。
“那过完年的,我送你到机场。”我说。
这个时候,我不想再出什么事情。
“我回不去家了,我和我爹断绝了关系。”胡小锦哭。
我看着胡小锦拉着的箱子,这可特么的玩蛋了。
就算是胡小锦是我的仇人,一个女孩子,二十九了,我不能不管呀!
我说送到宾馆。
胡小锦说一个人害怕。
“你让我一个人在宾馆吗?明天就三十了。”胡小锦蹲下了,捂着脸哭。
我不知道怎么办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