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瘸子走的时候,告诉我,在这儿呆两天,有事情,他会让消息人通知我的。
顾瘸子手里有专门的消息人。
我是不固定的,李长河这个消息人,有一些消息是不给的。
我在了了惮院呆着,是等着消息,如果我露面,会有很多人找我的。
我让鬼眼当铺停铺一个星期。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有消息人传消息过来,短信,一个网络上的号发的。
有一些消息人,你永远不知道是什么人。
多革青在找我。
这消息人,肯定是顾瘸子专用的,不用多革青也会得到消息的。
消息人中,有的人是双线的,两面吃钱的。
多革青恐怕是猜到了,是我打的鼓儿。
但是肯定是不确定的。
下午,又传来消息,多革青突然就离开了东北,回了京城了,而且那些鼓人也撤走了。
我觉得这不是好事儿,不如明着来,这个多革青有多恨我是清楚了。
晚上,顾瘸子来了,拎着皇帝楼的酒菜。
这小子出了货,都会请我吃点好的。
喝酒,顾瘸子说:“多革青停鼓了,李小河暂时是躲过了一劫。”
“不是好事儿。”我说。
“确实是,多革青里的牌根本就没打呢!”顾瘸子看得明白。
我心里也是清楚的,这个仇怎么解,叶家人根本就不尿我这壳,从头到尾的,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只是把我当了炮灰了。
这个我现在是想明白了。
那顾瘸子不明说,点了我两回,但是我依然是仇将恩报。
我师父刘德为告诉过我,就是这个时候,才是扎人心的时候,得人之时,得气之时。
顾瘸子不理解,但是没有更多的劝。
喝酒聊天,顾瘸子突然问我,百鼓齐鸣,是什么样子的?
我看着顾瘸子半天说:“你打一鼓我听听。”
顾瘸子一愣,大笑起来说,他不会打鼓,到是会听。
顾瘸子绝对是在说谎,知道百鼓齐鸣的不会打鼓不可能的,我不点破。
这个顾瘸子,当年的少拐子,你大爷的,这扎心呀!
我说这个很复杂,一时说不清楚。
其实,百鼓不是鼓之首,九十九鼓是首鼓,九尊至天,但是一鼓天下白,是最大的鼓儿,八十一鼓的常鼓,再往上打是九十九鼓,只有修百鼓,才能成九十九鼓,一鼓天下白,合九十九鼓,一人而成,一鼓天下白,上世我是没有完成,我师父刘德为也没有成,太难,几乎是不可能。
顾瘸子跟我说这个,也告诉我了,多革青和叶家都有打百鼓之人。
我一愣,这不可能吧?
我摇头。
“顾瘸子说,是百人而鼓。”
我一听,这到也不奇怪了。
“百人是百鼓,可是暗鼓要是行百线呢?”顾瘸子盯着我看。
我一哆嗦,百线不可能的,暗鼓双线都是难打的,何况是百线,那肯定就跟一团乱麻一样,肯定是败鼓了。
我笑起来,顾瘸子嘴在动着,骂我,没出声,我上去一抽,这小子躲得是真快。
“别手欠,那个胡小锦找我,问你干什么去了,有点紧张的样子。”
我在这儿,谁的电话也不接。
我不说话。
”你挺招女孩子的。“顾瘸子开始胡说。
我闭上眼睛,半天睁开问:”叶家的百鼓,百人,那百人从何而来?“
顾瘸子一愣说,他听说的。
你大爷的,你听说的跟我瞎说什么?
不过,顾瘸子不会空穴来风的,必定有原因才这样说的。
顾瘸子走后,我琢磨着,多革青都走了,我明天就回去。
第二天,我直接去了叶老爷子那儿。
我来问一下百鼓之事。
如果叶家的百鼓,多革青也有百鼓,那到是有意思了。
百鼓不是瞎说的。
叶老爷子精神状态不是太好,看来叶家的事情,让他费太多的心。
喝会儿茶,我正要问,叶秋晨来了。
她看了我半天说:“有事找我,我父亲身体不太好。”
我点头,只好离开。
去鬼眼当铺,没开业,从后门进去的。
三月的东北,还很冷,在屋子里喝茶。
叶秋晨来了。
她看着我。
“我找你父亲,问百鼓之事。”我说。
“叶家的事情,以后你不要再插上。”叶秋晨把茶杯摔在桌子上走了。
叶秋晨听鼓也不怎么样,看来有人进鼓了,说明叶家的鼓儿,反鼓了。
我把张爷找来了。
“张爷,话我就直说了,叶家的鼓儿,不忠呀!甚至我觉得您也是。”我说。
张爷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
沉默,良久,张爷说,叶家有百鼓,至于忠与不忠的,和我没关系,不要让我操心。
“张爷,如果这么玩,我可是奉陪到底。”
“你和叶秋晨已经是离婚了,而且叶家也不需要你来,你别拿自己太当回事儿了。”张爷说。
原来,张爷叫叶秋晨都是晨晨,现在叫叶秋晨,我也明白了。
我笑了一下,张爷阴着脸走的。
这件事确实是非常的麻烦了。
叶秋晨知道吗?
叶老爷子知道吗?
我打了落子,明鼓打出,暗鼓必行。
我要消息,多革青的消息,顾瘸子一直就弄不到。
这个多革青回了贝勒府,就不出来了,其它的鼓儿,相关的人,没有一个再动的了,死水一样。
那李小河到我铺子里来。
已经是东北的四月了,咋冷还寒。
李小河那牛皮的样子,坐在我对面,把一盒茶放到我面前。
“你那破茶别喝了。”
李小河以为没事了,这小子混浮面儿的,真是不行呀!
“谢谢。”
我不想说什么,那李媚呢?也会这么想吗?
李小河跟我耀武扬威一翻,走了。
这是来抽我的脸,你大爷。
不过茶我还是收了,茶真是好茶,叶家的茶,确实是不错。
快中午的时候,李媚打电话来,请我对贵德街一个酒馆喝茶,她就在古市东头的口儿等我。
这两个人,轮流着来。
我过去,李媚脸色不太好。
到贵德街胡同的一家酒馆,喝酒。
李媚说,谢谢我。
“不必,不是为了你,更不是为了李小河,我是为叶家打的落子。”我说。
李媚笑了,没再多说。
李媚找我是感谢我,但是更要的是,李小河的事情,她说,这种静是吓人的。
李媚果然是意识到了。
李媚说,公司已经被其它的公司收购了,现在她开了一家小花店。
李媚收口,防止炸鼓。
那么李媚是真聪明,那么她父亲那边的事情,恐怕就是死结,解不开。
这意思李媚也说了,还有李小河的各种行径,真炸鼓了,李小河弄个十年八年的,都不是问题了。
我说我努力。
李媚不再提这件事情,聊了一些其它的,然后去了李媚的花店,真的很小,但是很温馨,叫稻城的花。
这必定是有原因的,我没多问。
花店可以看得出来,并不是为了卖花儿,李媚只是想找一个呆着的地方,找点事儿干。
我坐了半个小时,李媚给我拿了一束花儿。
我回家,把花插到花瓶,坐在窗户那儿抽烟。
我父母总是那样的安静,从来不吵我。
“对了,五月你们搬到水城别墅去住吧!”我把钥匙拿出来。
我母亲说,这儿挺好的。
我父亲就问我,钱从哪儿来的?紧张的冒汗。
“放心吧,我的钱都是正道儿来的。”
我笑了一下。
我父母对我是信任的。
也许,天下的父亲都是相信儿女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