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件事是真的,很确定。
明小楼说:“明天我过去。“
我说:“别忘记了,消息,还有,明天你过去的时候,先去我哪儿一趟,就是铺子,我有件东西,你拿给中村。“
我和明小楼又聊了一些其它的,回铺子。
我一直带在身边的一块玉,我拿出来。
我得舍得点成本,我孙子中村懂行,骗不了,为了取得信任,就得如此。
明小楼第二天九点多过来的,我把玉给了他,他看了半天说:“你真舍得?“
我说:“为了我们的利益,我把消息给你了,你能赚到钱,中村不会少给你钱的,我也需要。“
明小楼点头,看出来,他也很紧张。
我知道,能进我孙子中村那个房间的人,很少,但是明小楼可以。
听明小楼说,我孙子中村,对明小楼,几乎不设防。
我等着消息。
坐在铺子门口,抽烟,看着外面。
没事我和伙计聊天。
我不知道,这鼓儿,会不会出现问题。
下午,进了宪兵队,有人送我去衫子那儿。
衫子在看书。
她喜欢看书,喜欢安静。
我和衫子下棋,她问我,棋在哪儿学的,下得这么好呢?
我说:“我人聪明,学什么都厉害。“
衫子说:“又吹牛。“
我们衫子度过了一个安静的下午,有阳光的下午,我甚至都忘记了,这是混局的年代了。
晚上,衫子和我出去,吃饭。
去的奉天酒楼。
衫子说:“我想申请,回国。“
我问:“恐怕不会批的。“
衫子说:“我讨厌战争。“
我说:“我也同样。“
这只是衫子的想法,如果她真的申请回国,都有可能被直接正法了。
晚上回铺子。
明小楼没有过来,而是让一个人过来的,送我一盒蛋糕。
我在后院打开蛋糕,里面有一封信。
告诉我,安排完了,还有一份重要的东西,在方便的时候,我们见面,不能总见面。
第二天晚上,北大营那边枪声响了有二十多分钟。
我心也跟着紧张。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衫子九点多过来的,坐下喝茶。
她问我:“昨天听到了枪声了吗?“
我说:“北大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衫子说:“听说了,劫了外党五车的粮食,打得很激烈,外党不想放弃这五车粮食,伤亡都不小。”
我心直哆嗦,打一个鼓儿,造成这么大的伤亡,这是失策呀!
我中午去老李的豆腐坊,在外面喊:“老李。”
老李出来了说:“您来了。”
我说:“带你进参观一下,没看过怎么做豆腐。”
老李把我推进去,后院,正做豆腐。
我说:“伤亡很大吗?”
老李说:“有伤亡,但是和你做的事情没有关系,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必须得打。”
如果是这样,不是我失误造成的,还好。
老李给我拿了豆腐,送我出来。
我回去,衫子在,酒菜摆上了。
衫子说:“又去拿豆腐了?”
我说:“就想看看那豆腐怎么做的,这豆腐两天不吃还想。”
喝酒,衫子吃豆腐,说:“还真好吃。”
我说:“那当然了。”
衫子说:“那明小楼和中村走得那么近呢?”
我说:“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和明小楼走得也不远。”
我最担心的就是,衫子盯上,她是帮过我,但是有一些问题上,原则上,她还是不允许我做的。
我说:“别想那么多了。”
喝过酒,下午我睡觉。
四点多起来,伙计说:“有人送信儿来,说让你五点左右后面胡同的酒馆。“
我问:“什么人?“
伙计说:“不知道,买了盒烟就走了。“
我去胡同后面的酒馆,挂着关业的牌子。
我敲了两个门,开了,是那个老板,认识我,说:“明先生等您呢。“
我进去,只有明小楼一个人,坐下,喝酒。
明小楼说:“这东西给你,只是一部分,我害怕,没干过。“
是胶卷,微型相机的。
我放起来,问:“怎么样?“
明小楼知道我问的意思。
他说:“确实是比干别的强了很多,您那块玉,他很喜欢,我给您分一部分。“
我说:“不用,这个我也能换钱,如果多,我分你。“
明小楼说:“那怎么好意思呢?“
我说:“朋友就得这样做。“
聊得不错,晚上九点多回去的。
第二天,我让伙计给老李送去了一条烟,我说:“总白吃人家豆腐不好。“
胶卷我放到了烟里。
这事很顺利,没有想到,出问题了。
把批粮食运到了锁阳城宪兵队,吃死人了,宪兵队的人,一下死了二十多个,剩下的都进了医院。
明小楼第一个被抓起来的。
我当初就应该把明小楼给干掉,但是,他只拿到了“暗流“计划的一部分,我还想利用下。
衫子听到消息就过来了,问我:“那件事和你没关系吧?“
我说:“什么事儿?“
衫子说:“你和明小楼走得挺勤的。“
我说:“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我也需要朋友。“
衫子说:“你注意了,调查呢。“
这鼓儿,打得是漏气鼓儿,一旦漏气了,人就得撤走。
我不能走,得挺着,还真就不一定有事儿。
我被中村请到他的办公室,明小楼在。
这孙子不会把我递了吧?
我孙子中村问我:“那玉是你的?“
我说:“是呀。“
我看着明小楼,他有些发慌,但是那意思我也明白,别说错了。
我说:“我需要钱,就卖给明先生了,他有钱呀,别人买不起。”
明小楼放松下来。
我孙子中村说:“明先生得到的消息,是从奉天银行一个员工那儿得到的消息,人跑了,明先生花了重金,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没有想到,明小楼也是把事情安排的天衣无缝。
我说:“这样说,就没有问题了,那个人肯定得跑,知道这里的问题。”
我孙子中村说:“我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的。”
我说:“您不相信明先生,还相信谁呢?如果有问题,就调查。”
我孙子中村说:“没其它的事儿,就是想让人帮着分析一下,对了,你这玉真不错,我挺喜欢的。”
我说:“我也挺喜欢的,祖传上百年了,我卖了,是给衫子买表,你看。”
我说完,把表拿出来,女式英国产的表,在奉天表行买的,昨天买的。
我给衫子买手机,也是感谢上次的事情。
孙子中村看了一眼说:“挺重贵呀,希望战事早点结束,你们回国结婚。”
我说:“谁不思念家乡呢?”
我孙子中村,也沉默了,他也不想来打仗,家里有老婆,有孩子,你父母。
我说:“你们聊着吧,我回去了。”
我回铺,衫子就过来了,我把表给她,她犹豫了一下接了,看了半天说:“我喜欢。”
衫子问我,有事儿没有?
我摇头。
这漏鼓儿打得,没时间补,差点没掉了脚。
我是浑身冒冷汗。
不过,明小楼到底是见过世面,也是想得周密。
这事过去了,我是虚惊一场。
我也能站起来走动了,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也知道,“暗流”任务会有我们其中的一部分,我孙子中村会安排我们任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