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话题引到了国事上。
我说:“现在的形势是实在不太好,您和石田先生是朋友,石田先生来中国,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我是不太喜欢……”
我要探探这个梁田的话,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这个梁田到了滴水不漏的,我探不出来。
那么我也明白他的心思,我说:“我一个朋友说,在奉天的朋友,说要有行动,恐怕这锁阳城又在乱了。”
梁田问:“什么行动?”
我犹豫了一下说:“你跟谁都不能说是我说的,就说别人传的,我害怕惹祸上身。”
梁田说:“那是自然的。”
我说:“外党要刺杀石田先生,还有中村大佐。”
梁田说:“开玩笑了,这么秘密的消息怎么传出来的?”
我说:“外党有一个‘幽灵‘计划,这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个基本上是准确的,因为这个消息,我给了一笔钱,说实话,我也不甘心当一辈子的老师,也想当个校长什么的。”
梁田笑起来说:“想进步,很正常的,这个我尽量帮你吧。”
我说:“千万不能说出去。”
梁田点头。
我们聊了两个多小时后,我离开了。
这边鼓起不起作用不知道,梁田的想法,我也不清楚。
如果梁田告诉了石田正二,说明这个人,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我回家,半夜,少小年来了,这小子跟疯子一样,决是玩灯下黑,迟早掉脚。
我说:“蓬莱人想抓你,我想杀你,你总是晃来晃去的,我不杀欠吧,我闹心,杀你吧,我……”
少小年说:“还下不去手。”
喝酒,少小年说:“我得帮你打鼓儿呀!”
我说:“寒冬小组,五天后,刺杀石田正二,难杀则杀,不不了,就撤。”
少小年说:“其实,就是吓唬一下,逼鼓,逼成这鼓儿。”
我说:“对。”
少小年说:“我相信你。”
我说:“如果有消息,我怎么通知你呢?”
少小年说:“你的鼓点我掌握着,到时候我自然会来的。”
我说:“我可告诉你,如果有机会,我有可能会把你干掉的,因为你是我的敌人,现在不干掉你,因为你针对了侵略者。”
少小年说:“想干掉我,你得凭本事,就你现在这本事,还差那么一丢丢。”
少小年是非常气人的,他说的一丢丢,就是我心太软了。
少小年走后,我睡了。
早晨起来,我上班,坐在办公室,十点多的时候,牛中进来了,点头哈腰的,说:“领导来了,请您过去。”
我过去,还了几位领导,客套几句后说:“暂时提您当副校长,牛校长带带您,过一段时间,您再来当这个校长。”
我说:“谢谢领导的关心,只是我的能力恐怕不行。”
领导说:“别管气了,保证是没有问题的。”
我没有料到,这么快,这个锁阳第一商,梁田办公效率是够高的了。
我换了办公室,坐在那儿想着,看来这个梁田和石田正二的关系,绝对不一般,那就暂时的断定,不是自己的人。
我等着寒冬小组的刺杀,再敲边鼓儿。
第五天,寒冬小组真的在石田正二带着人到煤矿检查的时候,开枪了,打伤了石田正二。
第二天,石田正二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
我过去,石田正二胳膊受伤了,没敢在医院呆着,在石田中队呆着,那儿安全。
石田正二说:“这消息还是真的。”
我说:“说实话,我是买来的,花了大价的,那少小年真的说不清楚是什么人,但是我还是相信他的消息的。”
石田正二说:“副校长当得还舒服吧?”
我早就分析出来了,是石田正二说话了,我才当了这个副校长。
我说:“谢谢石田先生。”
石田正二笑了一下说:“没关系,我想知道,下一步计划。”
我说:“刺杀中村大佐,而且会有一个团的力量冲击宪兵队,配合刺杀行动。”
石田正二说:“准确吗?“
我说:“我不敢保证,这消息我确实是花了一个大价钱,少小年欠我一条人命,我还花了大价钱,不然,我也拿不到这样的消息。“
石田正二说:“如果是真的,保你校长。“
我说:“具体的时候,应该是在后面夜里,夜里的具体时间我不清楚。”
石田正二自言自语:“一个团,那锁阳城的兵,我要大部分调过来……”
我心想,要的就是你特么的全部调过来。
我离开石田中队后,进了一家小酒馆喝酒。
那小五子竟然进来了,我说:“巧了。”
小五子说:“嗯,是挺巧的。”
这话的意思,恐怕就不是巧了的意思了。
她坐下,我喝酒,她竟然也倒了一杯。
我说:“这小野馆里的酒,不好喝。”
小五子说:“入乡随俗,你这段时间活动得挺频繁呀?还听说提了副校长了。”
我说:“就是仕途之为罢了,我也是想当个一官半职的。”
小五子说:“哟,看不出来,还挺上进的。”
我看着小五子说:“是呀。”
小五子是在提醒我,什么事情别过了,她说不管我的事情,可是我要是把事情弄大了,她也不会不管的,甚至会翻脸。
我讲了纵横鼓儿,小五子听着,半个小时后停下来,小五子从包里拿出一把枪来,很小的那种。
小五子说:“送你防身的。”
我说:“女士用枪?”
小五子说:“保命重要。”
我接过枪,巴掌大小,真不错。
我说:“谢谢你,我也没有什么可送你的。”
小五子说:“纵横鼓儿,已经是厚礼了。”
我说:“你现在学会了说话了。”
小五子瞪了我一眼。
小五子走了,我坐在那儿喝酒,知道,如果这事炸了,这鼓儿打破了,我就得逃命,什么之乎者也的,都管不了了。
我喝得有点多,回家就睡了。
半夜醒来,确实是担心,睡不着,到院子里抽烟,下雪了,很大的雪。
抽完烟,刚进屋,有脚步声,踩雪发出来的声音。
是少小年,进来了,坐下,让我弄酒菜。
我弄完,他喝着说:“山上是特么的真冷。”
我说:“你在山上呆着?”
少小年说:“二百多人,我只能藏在山上。”
我说:“明天半夜就打。”
少小年说:“不行,我定了,天亮,中午就打宪兵队,是我原来的那些土匪,我手里的二百多人是正规的,这二百多人奔着的就是军火库。“
我说:“弄得有点样,别破了鼓儿,我就有罪受了。“
少小年说:“放心,虽然是土匪,但是装备一流,我也准备把这些人,归到我的正规队伍里来。“
我说:“你什么队伍都不是正规的。“
少小年笑了一下说:“在我眼里是,他就是。“
我说:“别废话了,中午打,我得报信去呀,你得快跑。“
少小年笑了一下说:“不急,喝完酒就走。“
少小年走的时候,都下半夜三点多了,我睡了一会儿,起来,去学校,给石田正二打电话说:“我有事要汇报,非常的重要,但是我不能去您哪儿,你让人来,但是不要让人看出来,是你的人,我还不想死。“
石田正二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