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人类的生存法则是非常奇怪的,是让人理解不了的。
我决定杀掉黑瞎子的原因是,他身上的水壶是重的,应该是有多半壶的水,他留着要命的时候喝的,还有,他衣服里很鼓,应该是食物。
我看到他抢过别人吃的,没有人敢吭声。
我小声说:“各位,请闭眼。”
我拿着铁条,一面已经相当锋利了。
少小年说:“你应该打鼓儿,不是你亲自动手,这样,在你出去后,你会自责的,甚至一生都会这样的。”
我知道,这攒鼓儿好打,可是最终其它的人会受伤的,这路就更难走了,不可能扔下。
我说:“那你来。”
我坐下了,少小年说:“这小鼓儿,我没问题,等着,三个小时后,这黑瞎子就没命了。”
上路,走得很慢,体力都跟不上了。
野果子并不多,更多的是我们所不识认的植物,其实有大部分是能吃的,我们不敢。
一直没找到有水的地方。
眼看着天快黑了,就得停下来,找适合睡觉的地方。
我看到了木屋子,一间木屋子,其它的人也看到了,安静,死静,突然有人喊:“有屋子。”
然后都拼命的往那边跑,我和少小年没动。
少小年说:“这是猎人的木屋子,不过现在没有吃的,只有下雪后,猎人才会进山,在里面放上吃的,这一冬季,他们会进山数次,以这个为点儿。”
我说:“你到是懂得,那么至少,我们走出森林就不会远了。”
少小年说:“猎人进山,进来,就是十几天,就算是单程,我们也得七八天能走出去,而且路线还不能错,你现在的路线是没错,可是走得路是绕着的,时间有可能还会长。”
我们过去,确实是让人失望。
黑瞎子在木屋子里,说:“这屋子归我了,谁也不能进来住。”
木屋子虽然不大,但是住进去,五六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黑瞎子这是自己找死。
少小年坐下休息了一会儿,站起来,指了几个人一下说:“跟我找点吃的去,其它的人,把住的地方弄好,观察好。”
少小年这是打小鼓儿了。
六个人跟少小年走了。
半个小时后,少小年回来了,竟然真的弄了野果子,还有一些野菜。
小小年坐下说:“平均分了。”
黑瞎子出来了,站在那儿,半天说:“都给我。”
少小年说:“你来拿。”
黑瞎子瞪着大眼珠子,走过来,摇晃着,他弯腰拿的时候,一个人跳起来,就是一棒子,棒子断了,黑瞎子直起腰来,我勒个去,竟然没事,随后,另一个上去就是一石头,砸在他黑瞎子的脚面子上,那石头得有二三十斤,这会大黑瞎子知道痛了,跳起来,大叫着。
又一个人上来了,一把土扬到了黑瞎子的眼睛上,黑瞎子大叫着。
六个人一起上的,拿着棒子,就照腿打,黑瞎子倒下了,惨叫着,棒子没停下来。
我转身离开了,到远处坐着,我知道,黑瞎子这回算了完了。
少小年攒得鼓儿是真直接,这个时候,绕也没有意义了。
黑瞎子没动静了,从他身上翻出来了吃的,两大包,还有大半壶的水。
平均分了,少小年说:“身体不好的,都到木屋子里去。“
六个人进了木屋子,这样就不用提心吊胆的睡了,害怕蛇,野兽,甚至很小的虫子就能要了命。
还要有两个人当流动哨。
说实话,一夜是不好过的。
这个时候,谁要是病了,那真是倒霉了,现在都是各自保命,我和少小年是极力的维持着,大家相互的帮助。
人性在这个时候,彰显出来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和少小年研究路线。
猎人进山,是会留下记号的,就算是老猎人。
果然,在树上发现了在角的记号,是用刀把树皮挖下来,留下来的记号,树疤判断,应该是冬季留下来的。
如果是这样,最多就七八天能走出去。
可是很麻烦的是,粮食和水,最多就是一天,有的人当时就把分的食物给吃了。
往前走,快中午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倒下了,大家停下来。
我和少小年过去,问:“怎么了?“
这个人说:“我吃了野蘑菇了,太饿了。”
我知道,中毒了,少小年到一边去了,其它的人,都远远的坐下了。
我说:“还有什么话?”
我告诫过他们,不要乱吃东西,可是人饿极了,实在是没办法。
这个人说:“我是锁阳城塔下老李家的人,告诉我爹,我妈,对不起他们了……”
这个人把腰上的一块玉牌拿下来,给了我。
我摇头,一会儿功夫,人就不行了,吐白沫了。
我让人挖坑,把人埋了。
接着走,这种死亡的气息是传染的,让大家心里开始更加的不安了。
下午,很疲惫了,突然有雨了,大雨,这些人狂叫着。
我和少小年也开始接水,这是救命的雨水。
我也清楚,雨后的森林,会让大家更难受,而且会有瘴气的出现,这就更加的危险了,而且各种野兽,虫子类,都活跃起来。
有人突然大叫一声,蹲下了。
我过去,看了一眼,有两个小眼儿,在腿部,那是蛇咬的,没有看到蛇。
我很清楚,应该是毒蛇。
我用绳子扎住了腿,吸出毒液,小小年过来了,看了一眼说:“放弃吧。”
我没停下来,其它的人看着。
果然是,那腿很快的就肿起来了,根本扎不住毒。
不到十分钟,这个人就死了,七窍流血。
没有人挖坟,挖不动了,我用草把人盖上,往前走。
突然,我听到后面有动静,喊叫的动静,听着是一个女人。
我激灵一下,少小年说:“过去。”
我们走回去,看到一个人,按着一个人,我跑了几步,问:“干什么呢?”
那个人大笑起来说:“六哥,女人,女人……反正老子也走不出去了,享受一下,死了也值了。”
这个人就是总是离我们很远的一个人,跟着我们,就是很近的时候,也把帽子压得很低。
我说:“滚你妈的蛋,你还是人吗?”
这个人说:“什么人?我们能活着出去吗?不可能。”
我上去一脚,把那个人拉起来,她的帽子掉了,果然是一个女人。
我锁住了眉头,问:“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低头,不说话。
我说:“小子,这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弄死你。”
这小子站起来说:“小六子,真把自己当大哥了?你算什么东西?你带我们出来,说逃命,这是送命吧?”
这小子把衣服脱了,一身的疙瘩肉,比我壮实多了。
少小子说:“走,别弄身上血。”
少小子带着那个女人走了。
我心里骂着,少拐子,你特么的也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