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楚剑庄山脚下,一身整洁白衣的少年放开马绳,摸着台阶扶手快步登山。
半个时辰后,韦夏至登上山顶,面向那片仙师道场,心情五味杂陈。
东楚剑庄在方圆数百里内是有名的仙门,不少凡俗之人,甚至山泽野修都有来拜访,寻求庇护,只是难以登山。
不准!
非剑庄之人,只可在山脚朝拜,这也是仙门该有的底气。
“韦首席。”
“韦首席今儿练琴这么早回来了?”
“韦首席,这边这边……”
韦夏至回过神来,随便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打算走进剑庄。
奈何还是被几个外门客卿拦住,邀他去各自道场坐坐,韦夏至只得开口解释道:“楚夫人找我。”
“啊哈哈,那韦首席先忙啊……”
韦夏至走远后,脚步一滞,却没选择停下。
那几个拦路套近乎的外门客卿在他走后,言语极其难听。
“不就一个戏子吗?神气什么?”
“没点修为的小废物罢了,走吧。”
“死瞎子……”
韦夏至叹了一口气,这几个客卿在外门待久了,想要找他跟楚夫人说几句好话,升为内门客卿。
内门客卿每月俸禄跟外门可是差了不少,不仅能多得二十灵石,还有机会得到楚夫人所赐道法。
韦夏至俸禄在剑庄客卿内是最高的,三十灵石,还不用外出任务。
这几个外门客卿自从就被他婉拒之后,尽是些表面的客气功夫了。
韦夏至也很无奈,这家剑庄的男主人死后,楚夫人迷上音律,他才有机会进剑庄。
不然以他的武者身份,任何仙门都不会收。
但是只有他知道,想求些道法不是易事,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能帮他们说几句好话?
他更不知道的是,那些“同门师兄弟”在第一次给他道贺时,背地里就没一个好眼色。
自己一来便是首席客卿,而且还是闲职,对剑庄无什贡献,难免有人眼红。
“韦夏至!怎么几里路走这么久?!”蓝裙女子站在一条廊道前,看向那个背匣少年。
韦夏至看不见叶薇脸上那股怒气,但也知道她又生气了,微笑道:“耽搁了点时间,我会与夫人说的,你的…”
叶薇气鼓鼓道:“快点!”
他想询问叶薇突破时有无波折,奈何还来不及开口,她便上前去拉着自己的一只衣袖,带着他快步往那栋高楼走去。
韦夏至有些开心,又有些忧愁。
叶薇身上的气息变了,就算不说,韦夏至也是知道她已经聚气境了。
一个不足百年阳寿甚至更少,一个已经有了两百多年的寿命,而且还有提升的机会,对他韦夏至来说,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韦夏至无奈,只得加快脚步。
“到了,快进去吧。”叶薇带他来到剑庄最高的大楼前,就停下了脚步。
这是楚夫人的道场,可不是她能进的。
韦夏至听着叶薇那冷冰冰的语气,暗叹一口气后,点了点头。
其实整个剑庄也只有她叶薇一个管家,却是得了一个二管家的称号,楚夫人多多少少是有些恶心她的意思。
如果那日知道是这样,韦夏至或许就带她离去了。
楚夫人的意图,以及这其中的缘由,韦夏至都不知。
但是留在这…就还能帮她谋点好处。
过了一会后,韦夏至登上顶楼,轻轻推开房门,平静道:“楚夫人。”
房间不大,韦夏至开口后,里面马上传回他那平淡的少年嗓音。
韦夏至一边侧耳仔细的听着,一边迈步跨过门槛。
房门后是一张空白的古朴屏风,上面没有任何图画。
屏风后也无太多物件,只有一张宽大的玉床,床头摆了个梳妆台,整间屋子看着很简洁。
那张玉床前半掩着浅红纱幔,床上斜躺着一个披着白色轻纱的年轻妇人。
妇人脸蛋精致,浅浅的抹了一些腮红,年龄未知,但是看着只有二十多岁。
白色轻纱盖在她娇躯上,正好展示出那完美的可人身段。
韦夏至微微侧头,仔细的听着。
屋内太安静,呼吸声也没有,他只好试探道:“楚夫人?”
自从那日楚夫人赐他剑符后,他每次来弹奏,楚夫人都会要求他进屋,屋内也确实要暖和许多。
其实一开始韦夏至就是不愿的。
之后更是!这女人太可恶了…
楚夫人拨开半掩着的床幔,直接赤脚下床,她身上那张白色轻纱不堪其用,此时已是春光大漏。
她嗓音温柔细腻,轻声道:“把门关上吧。”
韦夏至回身关上门,这时才能闻到一丝气味。
妇人身上独特的味道,也或许是胭脂水粉散发而来,韦夏至耳朵厉害,鼻子也不差。
“嗯?”
还有一种奇怪的熏香,难以辨别是何种材质,也不知是何时点燃。
楚夫人继续道:“过来。”
韦夏至伸出一只手,走了几步,触碰到屏风才绕过去站在后面。
楚夫人站在床前,轻轻招手,那屏风忽的化作一张画卷,飘去她手上后,又被她甩了回来。
画卷变成屏风时,原本空白的屏风前烟雾缭绕,仔细看去,像是在作画。
不过数息,上面隐隐约约多了一人。
正是画着韦夏至?!
少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侧耳听着。
他每次来,那空白屏风的位置都会有些差别,不然他也不用摸着路过来。
古朴屏风仿佛有灵,描着韦夏至的画像泛出金光,却又一闪即逝,随后缓缓褪去,归于空白。
韦夏至侧回头时,立马后退一步。
楚夫人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距离很近。
非常近,几乎脸贴着脸。
年轻妇人又上前一步,把脸蛋埋在白衣少年脖子上,轻轻嗅着。
她忽然张开娇唇,露出两根虎牙!
韦夏至反应极快,又后退一步。
楚夫人这才停下动作,笑问道:“你练的曲子怎么样了?”
韦夏至沉默许久后,忽然感觉脸蛋一暖。
年轻妇人那只纤细的素手如软玉一般柔和,紧紧贴在少年的脸蛋上。
那张少年脸蛋已经不同初见那般消瘦无血,而是白皙精致,摸起来手感很好。
韦夏至开口道:“那首曲子…”
少年感受到这女人吐在自己耳边的气息,没有说下去。
“没练好…可是会有惩罚的呢——”
年轻妇人嗓音细腻多情,听者浑身如同蚂蚁上身,难忍难耐。
尽管韦夏至定力再好,亦是感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