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胡德明会给我一个玄而又玄的说法,倒是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白。
好家伙,不知道管不管用,先吃了再说。
我说:“不过看你中招的后果,确实比我跟丽丽姐一开始的情况要好得多。”
虽然胡德明说得谦虚,但我觉得,他吃下去的那些药虽说保证不了一定能对付黑纹,但药性确实对它有抑制发作的功效。
对我们而言,如果这娘娘坟里并没有可以完全解除这诅咒的法子,能拿到可以抑制它发作的药也是好的。
毕竟能活着,谁又乐意这么早就去死呢?
胡德明:“真的?那到时候出去之前送你们一点,这个药带的不多,平时也用不着,我这带着不过是备着。”
结果备着还真备着了。
这是胡德明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
蒋丽丽道:“之前我听方先生的意思,这娘娘坟里面的黑纹,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威胁性的?”
“可是为什么这墓室门口的黑纹却对你们发动了攻击呢?这也太奇怪了,难道说,你们之前都备了些驱赶黑纹的东西?”
胡德明叹了一口气:“也不是备着什么东西,我们这些人既然要在娘娘坟这边搞研究,当然在来之前得把这里的情况摸一遍。”
“你们也看到了,上面那么大一片区域都是我们整理出来的,可以说都是安全区域。”
“娘娘坟里面有诅咒这件事,我们进来后就知道了,为此每个人都在专门的药池里面泡了七天七夜,连呼吸都沾满了药味。”
我问:“那药液,就是用来避开那黑纹的?”
胡德明点头:“你们是不是只看到这花纹出自古索罗图国?却没有注意到绘制这些诅咒图案的颜料?”
这个确实。
我们之前遇上这黑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花纹代表是什么含义上,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这绘制图案的颜料上去?
也就胡德明他们这些准备进来搞大事的人,才会准备得这么充分。
“那些颜料来处太远,又是古时候的东西,我们再精密的仪器,也只能做到分析出里面的大部分成分。”
但再精密的仪器,在这种古代流传下来的东西面前,也不可能做到百分百准确。
毕竟经过了上千年的岁月,谁也不知道在此期间这些东西又跟什么产生了不可知的化学反应。
科学是很严谨的,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但现在最不好保证的就是这个严谨。
所以,胡德明他们在这墓室门口中了招,当时确实是万万没有想到。
听胡德明这么一说,我的心却是一直在往下沉。
我跟蒋丽丽之前一直以为胡德明他们对付黑纹这么胸有成竹,是因为手里有应对的办法。
只是没想到,应对的办法确实有,但不是永久性的。
而且,这办法用在我们身上,还不一定能起哪怕一丁点的作用。
这就很操蛋了。
不过我也就沮丧了那么一小会儿,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之前也不知道娘娘坟里面会有这么一支搞科研的队伍存在,我们本来也就是来这里碰运气的。
现在还是当这运气实在是不……
刚想到这,我就呸呸了两声。
还没怎么找呢,就先说起这丧气话来了?
真的是太不吉利了。
胡德明大概也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在变来变去的,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安慰了我一下:“虽然我们也无法保证一定能找出应对的办法,但抑制一下的药物还是可以研究研究。”
毕竟之前那一池子的药水也是他们针对黑纹的特性所研制出来的。
这是胡德明的示好,我虽然觉得这也不一定能用得着,但他既然这么说了,我还是对他表示了一下谢意。
反正备用的,办法多几个,路子多几条都是好事。
胡德明跟我讲了这些之后,就跟方诚庆走向了另一个角落。
他们在这里放了什么东西,这是他们之前说的。
对于别人的秘密,我跟蒋丽丽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知道。
我们两个转向了墓室的另一侧观察。
但是让我们大观失望的是,这里面没有地道,也没有别的秘室,什么都没有。
那么,楚江寻和江延他们到底在哪?
我跟蒋丽丽之前所有的猜测全都落了空,现在一下子失去了找寻的方向,一时间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们不是说要来看这主墓室的棺主人吗?怎么不看看?”
胡德明和方诚庆走到我们身后,很是不解地问道:“这里不能久留,看到顶上那抹光没有?现在已经被挡了一半了。”
“如果被完全挡住了会怎么样?”我抬头朝顶上看了一眼,发现那抹光确实如胡德明所说,比起刚才,它现在已经有一半暗下去了。
方诚庆道:“这里是沙漠,当初这个墓主人把墓建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那些沙漠特有的毒虫,就会沿着特定的通道进来。”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人类虽然发展到今天经历了数千年的历史,对于各类毒物也研究出了不少应对解毒的办法。”
“但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的力量依旧很微弱,在野外,还有很多有毒物质并没能找出应对的解决方案。”
“光在这片沙漠里,像这样会令人在数秒内就失去生命的有毒动植物,起码还有数十种以上。”
也就是说,这墓主人特意开辟通道让那些毒物进来,就是拿它们当免费的守墓者而已。
这种守墓者不用给吃也不用给穿,更不用花费什么钱财,只要给它们提供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的渠道,它们就会自动成为这里的半个主人。
有了这些毒物,墓主人就不用担心自己百年后这安息之地会不保。
当然,除非这里遭到了非常规武器的强攻。
对一个古人来说,他能想到的办法已经很不错很无敌了。
听着胡德明的话,我又抬头看了看墓室顶部,发现就这么一会功夫,那光又暗淡了一点。
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丽丽姐,我们……”
不等我把话说完,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地动山摇,紧接着,我们头顶上就落下来不少的碎石。
胡德明和方诚庆的脸色大变,他们快步往外跑。
一边跑还一边说着:“不好,又有人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