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宇成了窃取情报的间谍?
要不是我们知道孟晓宇之间经历了什么,光听着古大勇这么一本正经的描述,说不定就信了。
不得不说,这个姓古的,是有几分演技在身上的。
关键问题是,他明明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居然也能绷着个脸,装得跟真的一样。
孟晓宇在他们的计划里,本来现在应该已经是个死人。
现在孟晓宇好端端的站在他们面前,这些人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个家伙天赋异禀。
既然是跟我们一起进来的,那么是谁救了他,拿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出来。
该死的孟晓宇没死,那就不能再让他活着离开他们的掌控。
古大勇现在无法确定我们这些人到底从孟晓宇的嘴里打探了多少跟他们相关的秘密,但他只信奉一点。
不管秘密泄露了多少,只要把可能知道这些秘密的人,全都解决掉了,那就相当于秘密还是守住了。
“孟晓宇是间谍?”
江延道:“我怎么不知道?按你的意思,我们几个人是跟他一起进来的,是不是我们也有这个嫌疑?”
古大勇咧了咧嘴角:“这倒不是,江组长久经考验,玄事局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儿,你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你要是有问题了,那这麻烦就大了。”
字字没有说江延是间谍,但句句都在指桑骂槐。
这个人,如果真是刘三口中所说的那个“古大勇”,那他以前也是这种样子的吗?
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取他狗命。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存在,挡了很多人发财的路,还是因为他这张无时无刻不在阴阳怪气的嘴吧?
我不由得暗戳戳地扯了一下刘三的衣摆。
刘三的反应十分敏捷,他很快就将那只手倒背在身后,冲我打了几个手势。
他在告诉我,这个人,就是他所知道的赏金猎人古大勇。
相貌可以通过科技与狠活而改变,连声音也可以一起改掉。
但一个人说话的习惯和他一向的内在表达,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不是都说的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所以古大勇这么说,正好再一次印证了刘三的猜测。
而刘三跟我打手势也是想提醒我,这个人那是真正的亡命徒。
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随便冒头。
因为一时的冲动,很有可能会全盘毁掉江延他们的布局。
刘三怕我冲动,这是真的冤枉我了。
我这人一般情况下,让我浪都不会浪。
不过之前猜测归猜测,对古大勇这个人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感官认识。
现在这个人就活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我的心里没来由地就涌动着一股子担忧。
这个人实在是太强了。
刘三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感觉得出来,他对他存在着深深的忌惮。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使毒的高手。
那是又一种致命存在。
孟晓宇被我们挡在了后面,这个举动,成功地引出了古大勇一声古怪的笑。
“江组长,你和你的手下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包庇孟晓宇?”
“那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因为孟晓宇的间谍行为,已经导致我们研究小队两名专家因此丧命。”
说着,古大勇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又一张纸来,冲着我们打开。
“看吧,这是上面对他这个人的处理意见。”
“一旦遇到,如拒不悔改,可就地击杀。”
好家伙!
我直呼好家伙!
这位古先生的准备工作得有多充分啊。
他应该是在得知孟晓宇脱离了他的掌控之后,就已经布好了这个局。
而现在,在我们面前就挖好了这个坑。
等着我们自己往下跳。
如果我们不把孟晓宇交出去,那就是质疑了上面的处置决定,是违反了相关纪律。
可如果把孟晓宇交出去,就正中古大勇的下怀。
他本身就准备除掉孟晓宇。
我们把他交出去,无疑是直接在他脖子上架了把刀。
这是直接逼着他了结了。
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不管江延和楚江寻他们怎么选择,换来的都将是十分恶劣的结果。
看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手心里粘糊糊的一片。
这是真的生死抉择,怎么选看着都是死局。
区别只在于是我们跟孟晓宇一起入险境,还是只把他一个人送进去。
当然了,这种情况下,江延和楚江寻不管怎么选,都是承担了很大的风险。
“我这个要求,原来这么让几位为难吗?”
古大勇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做工十分精巧的手弩。
而那个手弩的尖端,正冲着我们几个所在的方向。
之前扎进孟晓宇脑袋上的毒针,应该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吧?
古大勇这是沟通不成,准备来狠的了?
江延将手背在身后,声音沉稳地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言语中一点儿都让人看不出此时他反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挥舞成了一片残影。
古大勇这个人说到底,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他故意在这里扯东扯西地说了这么久,就是想把我们阻拦在这里,不让我们再往前。
这样做的目的,我想应该有两个,一是不想让我们发现他们更多的秘密,二是想趁我们立足不稳时先下手为强。
可惜古大勇这一次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不管江延还是楚江寻,他们都不是喜欢受人威胁的主。
有人想要先下手为强,他们只会比对方更抢先。
所以,就在江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抹银光就从他的指尖飞速地倾泻了出去。
在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听到古大勇手里的那个手弩已经应声掉在地上。
“古大勇,你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的雇主,你的这只手,其实已经使不了力了?”
江延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但就在这淡淡的话语间,让我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
古大勇的手腕处添了一道红线。
有鲜血正不断地从那红线处渗出来。
他并没有看向自己的手,而是怨毒万分地看向江延。
“江大组长,没人告诉过你,我真正发怒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