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尸了。
看着不远处那个从棺材里坐起来的家伙,我的眼皮子狠狠一跳。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冲着老板笑了一下。
“我觉得,我们三个干脆叫‘招粽子三人组’好了。”
真是到哪都能引来粽子。
说着,我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老板却没有笑。
他看着那个坐起来又往棺材外面爬的家伙,皱着眉。
“你没看出来吗?他看着很眼熟?”
眼熟?
谁没事会看着一个粽子感觉眼熟?
再说了,这个地方都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
怎么可能会有让我们这些人看着眼熟的存在?
但我也知道,老板他这个人十分重规矩,是不会随便开玩笑的。
他说看着眼熟,那一定是之前见过的。
我认真地往棺材那头看了过去。
这个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挡住了整个脸,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对上这双眼睛,我嘶了一声。
还真他娘的眼熟。
“这,这怎么看着像那个玄明道长?”
对,自从我们从那石台上摔下来之后,就跟玄明、玄松两位道长分道扬镳,再也没有见过。
本以为这两个人可能是沿着之前丰三娘进来的那条路出去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一个跟玄明道长长得这么像的人。
虽然只是看到一双眼睛,但莫名让人看着像。
“你也看出来了?但这位不是玄明道长,只是跟玄明道长师出同门。”
老板说道:“不,应该这么说,这位很有可能是玄明道长的师祖之类。”
这个倒是很好猜,因为爬出来的这位,身上穿的那个道袍,衣摆上绣着玄明师门的标志。
“你不会告诉我,我们这生生死死地整了半天,结果全都在人家的算计之中?”
有些时候,巧合只是巧合。
但有些时候,巧合太多了,那就是刻意。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那玄明道长他们知不知道,这地底下会有这么个东西存在。
反正我当时在场的时候,是没看出来。
“也不一定,就是看看这个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那个刚刚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家伙就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他好像有些搞不清楚眼下是个什么情况,看到我们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但很快,他就开始动了。
只不过,并不是冲着我们这边来的。
而是绕着那个棺材开始绕圈。
他每绕一圈,周围就会隐隐响起一阵哭嚎的声音。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透过来,呜呜咽咽,落在人耳中,头痛欲裂。
很快,我就感觉到耳朵里面一阵刺痛,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抬手一抹,抹下来一把鲜红的血。
站在一侧的老板速度极快地往还在昏睡的蒋丽丽耳中塞了什么东西。
完了之后又冲我这边递了过来。
“万鬼哭坟,这玩意儿一开始只会扰乱心神,你要是再听下去就得七窍流血而死。”
万鬼哭坟?
听到这十分熟悉的字眼,我愣了一下,连拿着那两个耳塞的手也顿了一下。
“怎么还不戴上?傻了吗?”
我手忙脚乱地把耳塞塞进了耳朵,这才看向老板。
“你说,这是万鬼哭坟?”
我之前在乱葬岗,也听到了这一阵阵阴鬼哭嚎。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对,才会没注意到那恶鬼偷袭。
一睁眼就来到了几年前。
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再次听到这声音。
“他这是在干什么,引来了这么大的动静?”
我看那个老鬼也没干什么,他不过是绕着那个棺材转圈圈,转了一圈又一圈而已。
“你看他的脚下,有字。”
我刚才被那万鬼哭声偷袭,不光被伤到了耳朵,也影响到了视力。
差一点眼睛也得流血。
老板跟我说那地上有字,我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愣是没看出来。
其实老板也没看清多少。
那些字在地面上,忽隐忽现,又小,再加上距离远,能看得清才有鬼。
但老板他一直看得很认真。
我不想承认自己眼瞎,也陪着他装模作样在那里四处看。
字是没看出一个,却看到老板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一下。
没等我问他看出什么花来了,他就往后退了两步,竟是连自己脚下的阴阳棋盘都顾不上了。
“怎,怎么了?”
看出他脸色不对,我连忙开口。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倒是希望自己看错了。”
老板按了按再度紧皱的眉心,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我看到,那地面上,有我们三个人的名字。”
名字?
怎么又是名字?
在那祠堂里有写着我们三个名字的牌位,到了这里,地上又出现了我们三个人的名字?
老板又接着说道:“跟我们三个名字并排在一起的,有几个‘临山’。”
好的,这都没跑了。
所以,我们三个真的是早就被选中的祭品?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心下骇然。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间就感觉心头泛起了一阵无力感。
难道兜兜转转,拼死拼活,不过是别人早就布下的局?
早死还是晚活,也不是由我们自己说了算,而是得看那个布局人的心情?
这他娘的真是搞人心态啊。
“醒一醒!”
老板突然出手往我肩膀上重重一拍。
这力度实在是有点大,拍得我顿时心神一震。
“这种时候,最容易心神失守你明白吗?”
老板看了我一眼:“看得见的不一定有危险,有危险的不一定看得见,明白吗?”
被老板这么一说,我的脸迅速地发烫。
确实,我好像不知不觉中差点又中了招。
“这处处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还真是不太好啊。”
老板磨着牙:“你说,我们怎么搞?”
怎么搞?
我还是愣了一下。
这个还确实难搞。
“那上面的祠堂是不是跟这里是联系在一起的?”
“不能随意毁掉牌位,那就毁掉这上面的字好了。”
“如果毁不掉,那就加入。”
“加入?怎么加?”
老板听着我的话,很是意外地看着我。
“我只是有些猜想,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三个闯进了这里,才会添了名字?”
“那如果是加了别的名字呢?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