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眼睛是要瞎了吗?”
看到那个写着我名字的牌位,我手一抖,那牌位直接就摔了下去,掉在了地上。
“该不会是凑巧?你看,好歹也是有着几百人的村子,咱们三个的名字也取得很寻常,撞车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嘛哈哈哈……”
我一脸尬笑。
老板有些无语地看着我:“你觉得,可能吗?”
他抬手往那祠堂里面指了指:“那里面的,可都是姓临山!”
就我们三个别样名字出现在这里,一看就很怪异。
我顺着老板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突然感觉这灰尘漫天的祠堂里,多了几分阴森之气。
就好像在这昏暗处藏着无数双眼睛,正在偷偷看着我们。
我的腿肚子没来由地一软。
娘的,任谁好端端地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牌位上,还被人供进了祠堂,心里一点膈应都没有!
我又想到刚才那块流血碎裂的牌位,心下又是一惊。
“这么说来,是不是我们的生魂也要被拘进这牌位里?”
说着,我下意识地去看蒋丽丽。
就见她的脸色又比刚才苍白了几分,嘴角的血迹也变得明显了许多。
我本来是要打算把蒋丽丽带走,离这祠堂远一点的。
可她现在这样子,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受到了影响?
我的目光又落在刻着蒋丽丽名字的那块牌位上,突然感觉到有些异样。
“老板,你,你快看写着丽丽姐名字的这块牌位!变了!上面的字变了!”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块牌位,要不是之前看过,那牌位上的字迹十分清晰可辨,我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原本刻着“蒋丽丽”三个字的牌位上,打头的那个“蒋”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模模糊糊的字。
不是一个,是两个。
老板也低下头去看那块牌位。
“临,山,是临山!”
我的声音因为惊惧而有些破音。
这新出现的“临山”两个字,好像只是被浅浅地拓了一个印,还没有什么筋骨。
我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
“老板,这是不是代表着,一旦这个人被选中了拘魂,最终都会被冠以‘临山’这个姓氏?”
“不,我要收回之前的猜测,这个‘临山’不一定就是个姓氏,也有可能是代表着一个身份标记!”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是最接近真相的。
老板也点点头:“你这个猜测不错,我也认为是这样。”
所以,这祠堂里面摆着的,很有可能并不全都是这个荒村里的村民牌位,也有像我们这样误闯进来的倒霉鬼。
“丽丽姐这样,很有可能她的魂体已经受损,我,我只能试一试拘魂,但却不会安魂,老板,你会吗?”
刚才那个牌位里面的生魂被鬼使之力给硬生生扯散了,所以用来拘着它的牌位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碎了。
现在蒋丽丽的生魂还在,但已经开始外溢。
这才导致了牌位上姓氏标记的变化。
等到这“临山”两字变得清晰可见了,一个人的生魂也差不多都进了这木头牌位里面。
一想到那个可能,我就浑身汗毛直竖。
这种阴损的法子,到底是哪个缺德玩意儿想出来的?
也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老板已经将蒋丽丽从地上扶起来,一只手搁在她的后背上。
双眉紧锁,神情严肃。
接着,他又拿起那块牌位仔细看了看,翻到背面,发现那上面也有一行字,脸色当下变得更加难看。
“老板怎么样?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把丽丽姐的生魂给稳住?”
“有点难,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凑过去往他手里的牌位上看了一眼,是一个日期,详细到年月日几时几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难道是丽丽姐的生辰八字?”
“很有可能。”
老板回答。
我又分别翻看了一下写有我和老板名字的那两块牌位。
却发现那牌位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我看看依旧还处于昏睡状态的蒋丽丽,心头一跳。
蒋丽丽这样子,很有可能是生魂已经整个被拉进了牌位里面困住了。
而不是我们以为的拘魂才刚刚开始。
麻烦,这是真的麻烦。
牌位是不能砸的,砸了不要说保住蒋丽丽的小命,恐怕反而是在提前送她上路。
可是不砸,怎么能阻止蒋丽丽最后成了被动等死的活死人“临山丽丽”?
这一刻,我万分地难过。
怎么就没多学点本事。
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干看着。
“老板,快想想办法啊。”
老板却是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你听说过换命吗?”
换命?
倒是听说过古时,有命不好的会找来术士作法,把别人的好命数换过来当成是自己的。
这也是一种损了大阴德的法子。
而且对施展这个法术的人要求极高。
因为一个操作不当,不仅仅会害了两条命,最重要的是那个施法的人都得不得好死。
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没有人会施展这招。
代价太大。
老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丽丽姐这样,是中了人圈套?”
“不,不仅仅是她,我们三个都是,只不过她现在受着伤,所以抵抗力不强。”
因为蒋丽丽现在是个伤病员,所以才会第一个中招。
更让人感到头疼的是,我和老板两个人刚才忙着查看那祠堂,根本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中的招。
“可是我们三个都是刚来的吧?这地方荒了少说也有几十年了吧?哪个不死的鬼算计着我们三个的命?”
我是真的想不通。
“再说了,这换命不得盼着换个好的吗?你们两个也就算了,找我这个家徒四壁,就算把家里几间老屋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几毛钱来的干什么?”
老板神色诡异地扫了我一眼:“或许,对方眼瞎?”
我,我差点问候老板他母亲。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以严肃严谨示人的老板,有朝一日也会开玩笑了。
真是日久见。
“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换我们三个人的命。”
老板一字一句地:“我们在查谁,就是谁。”
在查谁就是谁?
我悚然一惊:“那个人?可能吗?”
都死了上千年了,还能跑出来作妖?
老板的手指轻轻地点在牌位上打头那两个字上。
我却只听得身后传来呼啦一声响。
惊得我跟只炸了毛的猫似地,连忙回身去看。
却是祠堂前的石柱上,不知何时,扯起了一块幡。
招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