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惊讶愣神之际,景炫突然伸手。
她瞬间从座榻对面落到他腿上。
“你……”她下意识惊呼,可张开嘴后又想起帘子外面还有罗玮充当车夫,不得已她只能用双手抵触他胸膛,然后生气地瞪着他。
瞧着她憋屈的小模样,景炫如同发现了好玩的事物,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双手将她腰肢圈得紧紧的,还故意在她耳边提醒,“小声些,当心叫人听了去。”
也不知是他气息的太过灼热,还是此情此景太多羞窘,玫夭只觉得脸颊都快烧起来了,一边推拒着一边扭动身体试图逃离。
结果她不动还好,这乱扭乱动的,直接把男人惹怒了,立马给了她屁股一巴掌。
这巴掌不重,但足以让玫夭咬牙切齿。
“别动!”景炫洒在她耳畔的气息莫名加重,原本磁性的嗓音也莫名多了一丝沙哑,就连圈着她腰肢的双手都加收了力道。
玫夭被迫与他贴得更紧密,这紧密的一贴也让她瞬间发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反应过来后,浑身不由得绷紧,完全不敢再动了!
景炫早就对她有那方面的心思,从一开始他就开诚布公地说过。
只不过碍于近段时日发生的事太多,他要么没机会与她独处,要么早出晚归,都没机会与她更近一步。
也因为早就坦诚过,所以他没有一丁点儿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地在她耳边问道,“这都好些日子了,准备好了吗?”
如此露骨之言行,叫玫夭怎么回答?
她干脆扭头不看他。
可她明显低估了景炫的厚脸皮,他既然说得出口,那自然是做得出来。何况在他心中,她孩子都给他生了,这女人捆死了都是他的,他再作出一副正人君子之派岂不是既虚伪又好笑?
所以他丝毫没客气,捏着她下巴板正她的脸,霸道地吻上了她。
说是霸道,不过是不给她抗拒的机会罢了。唇落下的那一瞬,他动作就轻柔了起来,特别是感觉到她身子越发的绷紧,他也没急切的更近一步,只抵着她唇瓣辗转轻吮。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这一次比起数日前的强吻,不论是动作还是感觉,他都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她很香、很甜、像果酒一样让他越品越上头,而越上头他越不忍心弄疼她。
玫夭似是知道逃脱不了,这次是一点都没挣扎了,原本抵着他胸膛的双手甚至改为抱着他。
而她这一举动,无疑是在景炫的心尖尖上泼油点火。
他猛然离开她的唇瓣,朝帘子外喝道,“罗玮,快些回府!”
充当车夫的罗玮差点被他的声音吓一跳,稳住身形后,他忍着笑回道,“大公子,已经很快了!”
里面的动静他多少听到一些,再听自家大公子暗哑发紧的嗓音,他哪能不懂?
可他又不能笑出声,只能狠狠憋着。
好在这是深夜,街上无一行人,马车能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
可即便马儿用着最快的速度到达安启侯府,帘子里的人仿佛也等不及了,不待他将马车停稳,便见自家大公子抱着人冲出来,飞下马车直奔大门而去,并且眨眼就没了影——
罗玮风中凌乱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自家大少爷何时变得这么饥渴难耐了?
而景炫抱着玫夭一路连飞带跑,一回卧房就踹上了门,直奔主题。
漆黑的夜、漆黑的卧房里,衣料撕裂的声音格外响亮。
在这入寒的季节里,房间里的温度却是越来越高……
景炫也是大能耐,一口气连要了两次后才让理智回归。
身下的女人香汗淋淋,被他欺负得喘息都带着哽噎。
可他依旧压着她不愿放过,只是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轻啄着她布满香汗的脸颊。
“够了……”玫夭显然是有些怕他了,忍不住推他。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过你。”彻底掌控着主动权的景炫非但没放过她,反而还将她压得更紧密。
“你别得寸进尺!”玫夭又羞又窘。
“得寸进尺?”景炫笑着咬了咬她肉肉的耳坠,“呵呵!我就是在得、寸、进、尺,那又怎样?”
他一语双关的话配合着他的动作,完全就跟耍流氓似的,玫夭身子忍不住轻颤,又怕又无奈地放低了语气,“你要问什么?”
“六年前,你为何要跑?”
“我……我跟你又不熟!”
“你该恨我的,为何不恨?”
“哼!”玫夭冷哼着转开头。
可她这小脾气落在景炫眼眸中,那就是心虚的表现。
于是他坏心一起,大手紧扣着她腰肢,故作凶恶地道,“如实交代,不然有你好看!”
“你!”玫夭窘迫得双手抵住他胸膛,可不管她怎么用力,身上的他都宛如磐石般推不动,她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泄了气,如实交代了起来,“我族一向不与外人通婚,多年来子嗣越发稀薄。族长担心如此下去会断绝艮焰族血脉,于是让族中女子下山……”
对于她当年一走了之音信全无的举动景炫一直都不能理解,毕竟未婚生子于女人来说,那绝对是灾难一般的存在。
他猜想过很多种情况,唯独却没有猜到事实竟是如此……
这不追问不要紧,追问出答案后他差点吐血!
“你当年救我只是为了偷种?!”
难怪她这么多年从未想过要找他负责,也难怪她出现后不说恨他的话,原来自己在她眼中就是一个帮她生孩子的工具!
他只听说去母留子,还没听说谁去父留子的……
没想到这事竟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你……你……”玫夭发觉他异样,惊得开始扭动挣扎。
但景炫火气正旺了,岂会放过她?
扣着她腰肢的大手换成扣住她的脚,他带着惩罚性地开始了又一轮的索要!
这女人,真真是要气死他!
不就是要子嗣嘛!
正好,他也想!
以后留在他身边,她想生多少他都满足她!
主院——
听说大孙子被送去了钰王府,景良域着实不解。
就算钰王被抛弃成了孤家寡人,他们应该鼓掌欢呼才是,怎么还能把他大孙子送去钰王府陪钰王呢?
本来他是想找儿子问道问道,结果一连三日儿子都闭门不出。
问了罗玮才得知,儿子儿媳一直都在房里造人。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不但亲自下令禁止任何人前去打扰,他还亲自交代老管家邱玖,让其每日给他们煲足滋补汤,甚至恨不得亲自给他们房门挂把锁,把他们锁在房里直到生出孩子再放出来。
说起来,真不是他大惊小怪,要把儿子儿媳同房这种事当天大的喜事对待。
实在是他这儿子长到这个年纪,眼看着虚岁都三十了,可就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动个心。平日里只要谈及婚嫁,这儿子就像长了反骨似的,说什么都不同意,让他这个做爹的一度怀疑这儿子是个有问题的……
这不,大孙子都认祖归宗好一段时日了,儿媳也被接回来了,到现在他们才有点动静……
这叫他如何能不激动?
另一头。
为了把魏金淼身边的蛊师吸引出来,夏炎雳也是颇费苦心。
天天带着景孜柒外出游玩,不是湖边游船就是山中攀岩,有时一大一小还跑去戏院听戏,玩得那真叫一个开心热闹!
这日午后,一大一小又租了条小船在湖中泛舟。
看着多日来郁郁寡欢的姑父,景孜柒心生怜悯,感慨道,“姑父被姑姑抛弃了,真是可怜得紧。以前我和娘相依为命时,好歹我还有娘陪着,可姑父却只能梦中去见姑姑。”
夏炎雳本就阴郁的脸刹那间变得又黑又臭,恨不得把他给扔湖里去!
但小家伙话锋突然一转,安慰他,“不过姑父不用担心,你待孜柒这般好,孜柒不会让你成为孤家寡人的,等你老了,孜柒会为你养老送终的。”
“你……”夏炎雳捂着胸口,只觉得刚痊愈的内伤又要复发了!
他原本是想发火的,但突然想到什么,他往船板上一倒,直接来了个现场躺尸。
见状,景孜柒吓得赶忙丢开船桨,扑到他身上直拉扯他,并哭着喊道,“姑父!姑父你醒醒!姑父你别死啊!姑父!孜柒不让你死!你快醒过来!”
夏炎雳眼皮都没动一下,不过小家伙伤心痛哭的声音倒是暖了他的心。
说明这小兔崽子还是很有良心的,没让他白带一场。
小家伙又哭又喊,始终不见他醒来,实在没辙的他用手背狠狠揩了一把眼泪,然后坐回原位抓起船桨开始往岸边划,一边划还一边哭道,“姑父,你再忍忍,孜柒很快就带你回去找白芍姨姨!”
小舟泛得不远,离岸二十来丈。不过对独自划船的他来说,还真是巨大的考验。毕竟小胳膊小腿的,只顾一侧船桨的话,小舟只会不停打转,如果同时摇两侧船桨,他胳膊明显不够,于是便只能左一下右一下,实在不行就站在小舟中央随着左右船桨上下摇摆。
最终在他一通折腾下,小舟终于要接近岸边了。
可就在这时,四个人影从岸边的灌丛中钻出来。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一身道袍装扮,但神色很阴险凶恶。此人都不与景孜柒多说一句话,便指着景孜柒对其余三人下令,“快将他抓起来!”
那三人赶忙上前,搓着手等着小舟靠岸。
比起先前趴在夏炎雳身上又哭又喊,此时的景孜柒异常平静,他没有再划桨了,只绷着小脸把他们瞪着,仿佛对被人偷袭的场景见惯不怪了一般。
他们之间隔着一人宽的湖水。
见他不上岸,中年道袍男子又下令,“下去抓!谁先抓到,赏银百两!”
那三名不知是什么来头的人一听有赏银,顿时眼都发亮了,纷纷跳进水中——
景孜柒到底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再冷静也不可能不怕。只是此时的他眼见三人要将小舟围住,他也没逃跑的路经,只能丢了船桨扑到夏炎雳身上,用着最稚气的语气说着最绝望的话,“姑父,你快醒醒啊,你再不醒来,孜柒以后就没法给你养老送终了……”
夏炎雳心里是狂吐血。
这兔崽子,是受了他爹的意故意来气死他的吧?
搞得好像他不能人道,这辈子生不出儿子似的!
下水的三人围着小舟,凶神恶煞地就要出手逮人,突然倒在床板上躺尸的某爷一记猛脚踹出,直接踢中一人的脸,痛得此人当场惨叫落水。
谁也没想到他会‘诈尸’,把另外两人狠狠吓了一跳。
两人快速交换眼神后,突然用力掀舟。
而夏炎雳都懒得对他们出手,将小家伙夹在腋下,一个垫脚就飞上了岸。
“你……你……”中年道袍男子见他一点事都没有,惊恐得语无伦次。
“想在本王手中抓人?呵!”夏炎雳满脸都是不屑的嗤笑,“还以为要多久才能把你引出来呢,没想到你竟如此沉不住气!”
中年道袍男人又难堪又愤怒,索性朝他扑过去直接抢人。
可他刚动手,数十名黑衣人就齐刷刷地从灌木从中杀了出来。
望着这些杀气腾腾的黑衣人,他脸色更是变得狰狞恐怖,完全没料到他们躲在暗处时,暗处竟有如此多人早就盯上了他们!
而湖中的三人见状,根本不敢上岸,乱慌了神往湖中心游去。
面对数十人的包围,中年道袍男人也只有跳湖这一条路。可就在他纵身要跳湖时,不知道是谁射出一把飞镖,直接刺进了他大腿——
“唔!”
他还来不及去拔镖,一个人影如鬼魅般落在他身旁,一拳头狠狠砸向他的脸,直接将他砸倒在地。
“快堵住他嘴巴!”一道女声赫然响起。
挥拳的影风一点都没敢迟疑,扯出一块黑布就扑过去封住了道袍男的嘴,然后用力将人反压在地。
道袍男狰狞吓人的双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可他还不甘心似的在黑衣人中搜寻那名出声的女子。
白芍也不惧怕地走出来,冷冷地与他对视,“想放蛊么?”
“白姑娘,你说这家伙体内藏有蛊毒,会伤及人,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处置他?”影风问道。
“自然是交给玫姑娘处置。”白芍冲他微微一笑,“只要让玫姑娘解决掉他身上的蛊毒,你们想怎么收拾便怎么收拾。”
那道袍男听她如此说,满眼都是恐怖的阴毒之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恨不得当场瞪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