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才遇到我们，在交流后什么都没发生，所有的东西都是原样，‘环’一直以现在的模样摆在购物袋中。”
青茉灵站在岳雯佳前，她凝视着那老太的双眼，轻声重复：
“记住的话，那就答应我。”
瞳孔扩散放大的岳雯佳呆滞地点了点头，从嗓子中挤出沙哑声音：
“……是。”
想想之前都是灵媒催眠自己，这下也是出了口恶气，不过光从外表倒看不出她是灵媒。
吴冬临耐心在原地等着，看着青茉灵第二次重复并得到了肯定答案，让岳雯佳在指示下捡起购物袋，看样子是要解除心理控制前开口：
“待会儿解除控制后我来对话，你就不要插嘴，免得被灵媒察觉到异样。”
“你没有把这灵媒交给组织的想法吗？”
青茉灵突然转过头，不过他早有预料地避开了视线：
“灵媒的种类很多，其中不乏‘通灵’和心理系的招数，如果她在中途突然清醒，我们可没有再次控制住她的把握。
而且我们现在该做的事已经做了，组织对你的异能肯定有准备反制手段，她的记忆恢复也会对我们不利，毕竟我手上的一些东西不好解释。”
“放她回去后，科迪公司难道就不会发现吗？”她双手抱胸。
“哈，那他们会以为是特殊异常处理部门的手笔，别忘了我们现在身份是哪方。”
他的嘴角不由上扬：“你早就是他们的目标，我也逃不掉，还不如让他们怀疑大一些，毕竟涉及‘时间’的特殊物品，调查员肯定无法保留这样的重要物品，必然是会上交组织。”
“啧，有点东西。”
青茉灵眯起眼，对他会心一笑：“反正我信你。”
她转而对依然被影响的岳雯佳柔声道：“马上我数到五，你就会清醒过来，明白了吗？”
之前可都没有如此步骤，被她异能影响的人一般都是自然清醒的，似乎她对异能的掌握更好了？
吴冬临提起心，认真看起她的操作。
虽然同样信任青茉灵本身，但她本身携带的异能、污染，以及不稳定的炸弹状态都是危险因素。
不说“伴君如伴虎”这样不符合的话，和她长期待在一起本就有风险。
了解她越多，越能减少风险，反正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自己也早就被污染，那还顾忌什么？
但青茉灵并没和自己预期中那样再多说什么，她说完刚才那话就快步退到自己身后，找准站位后开始倒数：
“1，2，3，4……”
吴冬临也明白她的意思，马上调整表情，严肃立在原地。
就在他准备好时，青茉灵也数到了最后一个数字。
“5。”
岳雯佳扩散的瞳孔重新缩小，全身在瞬间颤抖了下，随后恢复清明。
皱纹随着笑容一同压缩，她老态龙钟的脸上努力挤出俏皮模样，对他挥了挥手，完全没在意自己苍老的嗓音：
“那么，我先告辞。”
见她的灰白乱发摇摆，以老年人的速度磨蹭向左边建筑的墙，吴冬临一挑眉：
“怎么，不多说些什么？”
“呵呵呵，这是怕你边上的人听去，你也知道她的厉害。”
老妇人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们一眼，拖着年老的身体继续走至墙壁前，一手摸过墙面：
“灵媒的一些小招数干扰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欠我一次人情。”
她对墙壁喝令一声：“开！”
一股又甜又苦的味道扬起，像是橙子混杂中药熬出的热腾怪味。
泛黄的墙皮向两侧无声破开，建筑自然地被一分为二，仿佛两块长方体石膏，水泥浇灌的地面和墙壁平整呈现在眼前，留出足有三人肩宽的通道。
光滑向上的墙壁没有窗户，因建筑的阻挡而一直被笼罩在阴影中，望不到的尽头深处直通向无尽黑暗，连通道上方的天空都显得阴沉低暗。
“这就是灵媒能借助仪式达成的力量：打开通往鬼域的通道。”
岳雯佳的语气中带着骄傲，倒是隐隐有炫耀之意，吴冬临细细看着那裂开的通道，眯眼用感知扫去，脸上也做出赞赏之色：
“不愧是您，召唤通道这事简直是手到擒来。”
她显然很享受自己的恭维，满意地向通道中走去，在她后脚踏入其中的一瞬，两侧墙皮便蠕动着会合融合，通道入口在半分钟之内就彻底消失。
“怎么感觉有些眼熟？”青茉灵看着合拢的墙壁喃喃自语。
“先别多想，有些东西还是等我确认安全后才能告诉你。”
吴冬临盯着合拢的墙壁，托着下巴思考一番，便抓起青茉灵的手：
“走吧，‘环’应该暂停不了活人，拖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被怀疑，我们还要过柳雨泽那一关。”
他停了下，见她黝黑的眼睛一直凝视着自己，赶忙补充：
“放心，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真相。”
“不用管岳雯佳吗？她刚才说了打算用仪式让我忘记刚才的交流。”
“不用，那不是她用仪式召唤的正常通道。”
吴冬临看向那与周边建筑融为一体的墙壁，缓缓摇了摇头：
“她是科迪公司的人，应该永远没法走出‘小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