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瑞没有急于破局之言,而是说道:“这天下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娘娘不想知道我的目的吗?或者说我们之间的利益交换。”
“本宫那三儿继承大统,你的目的不就也达到了吗?另外本宫还可以承诺,许诺鬼扶公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云瑞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娘娘在宫中帮我查一件事?”
“什么事?”
“圣上的秘密!”
婕妃娘娘看着云瑞,圣上的秘密?
云瑞也陷入沉思,喃喃语道:“我有一种感觉,哪怕我巅峰时期,想要刺杀他,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婕妃娘娘不知道他巅峰时期乃何等境界,但就刚才他所展示的能力来看,只在宗师之上。
“你可知道,五年前,鬼扶公子的丫鬟云镜与天霄门东方静兮联手,就差一点便刺中了圣上。当时她们的修为尚且不及五品。”
婕妃娘娘突然冒出一种想法,她精心安排,可让眼前这位年轻宗师接近圣上……!
然而,云瑞若有所思,道:“别说她们,哪怕当时是两位大宗师联手,或许也会差那么一点。”
这时候,尤嬷嬷过来提醒,说晚膳时辰到了。
天降沉暮,秋夜入临。
婕妃娘娘吩咐晚膳安排在居心殿。
“你可喝酒?”
“宫廷玉酿可遇不可求,但我与娘娘之间的酒,似乎喝不出真正的意境,那又何必图口舌之味。”
云瑞的拒绝,蕴含着隐晦,可并没有让婕妃娘娘因此脸色难看。相反她甚至开始欣赏眼前这个人,并说道:“若不是见过太多次鬼扶公子,本宫真以为你就是他。不过,你真的很像他,本宫很好奇,这世上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
云瑞轻笑不语,这便是婕妃娘娘与宁清、花迟倾的区别,后者用了心,自然不难感觉出他是云瑞。
而婕妃娘娘的眼里,参杂了太多人性因素,这与修行无关,哪怕她心智更高,心思更加缜密,只要云瑞不说,她永远只会停留在他有鬼扶公子的影子上,而感应不到他那份独一无二的境心。
宫廷佳肴,食味美妙。
云瑞浅尝辄止,婕妃娘娘亦沾唇润舌而已。
膳后,撤席,二人上榻,于炕桌东西落座,侍女添茶,款款退出,掩门守立。
“本宫该如何破局?”
云瑞不再吝啬言语,开始侃侃而谈,道:“先说第三死局,娘娘可继续保持与东陵王爷的关系。而私下你可暗示圣上,传召他入宫面圣。圣上早就怀疑东陵王爷,早有试探其意。”
“既然圣上有意,何必本宫暗示?”
“那是因为圣上眼下有比试探东陵王爷更重要的事。”
云瑞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眼神正视着婕妃娘娘,这是一种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但后者清楚,他在等待,等她说。
婕妃娘娘是个聪明人,甚至比云瑞更了解这个国家的事。
她思索后,说了出来:“因为太子殿下!”
云瑞点了点头,更加明了分析出其中的道理,说:“太子殿下这位储君,离圣上的预期相差太远,如同鸡肋,留之无用,弃之又无人替代。这与我们的死局不谋而合。”
闻言,婕妃娘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如果能破了太子殿下这个局,三皇子当储君首选之人,便不禁迫切问出:“第二个死局?”
“不错!”
“愿闻其详!”
膳后两刻钟,尤嬷嬷依若往常,端来了清果点心。
云瑞食果润喉,回味甘甜后,向着婕妃娘娘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内有陈子平,外有相国秦野,虽说陈子平个性古怪,未必全心相助太子殿下,秦野同样秉承中庸之道,可相比三皇子,这两人必然是站在太子殿下那边。”
提起此二人,婕妃娘娘何尝不是无能为力,若非他们,仅凭太子殿下那种急躁张烈的性子,如何斗得过她?
但云瑞的话,很快就带给了她转机。
“正是这二人与太子殿下若即若离的关系,让娘娘有机会拉拢此二人。”
“此话当真?”
婕妃娘娘苦于其中多年,也曾试探过。但陈子平是个疯子,她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拉拢。秦野更是老狐狸,她施展过各种手段,依旧无法改变现状。
“娘娘可知道一个叫陈廉的人?”
“陈廉……!”婕妃娘娘努力在想,能被这位“长南”公子提起来的人物,想必牵扯重大。
云瑞并不清楚婕妃娘娘到底认识不认识陈廉,毕竟那时候的陈廉在宫中的职位不过一位步巡司。
但从当初几波人前往暗杀陈廉的形势来看,一定是宫中多方势力,参与进来了,这其中应该少不了婕妃娘娘。
猛然间,婕妃娘娘睫眉紧缩,显然她想起来,但不明白“长南”为何突然提及此事,当年这件事外人不是很清楚,但对于宫中某些人来说,是一件忌讳莫深的隐秘事。
尤其是圣上,不允许仅限的几人说出此事。毕竟,派人暗杀前往西川赈灾的长师府云家夫妇,嫁祸给土匪的事,有辱皇家脸面。
婕妃娘娘仔细审视着“长南”,心中揣测:他这是在为鬼扶公子求证事实,并准备报复参与其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