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阳王殿前众人无不想听于恒计谋。
然于恒言明,此计越少人知道越好。怀阳王便挥退众人,只留下于恒一人。
“于恒,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有何妙计?能让凤谷先生甘愿为我所用?”
于恒近前,拜道:“主公,那凤谷先生才华横溢,所见其人者,无不钦佩,只因如此,却很少人在意另一件事!”
“哦?何事?”
怀阳王顿时饶有兴趣,他亦听闻过许多关于凤谷先生的事,各方面都有人绝口称赞,还有不被人关注的优点?
于恒继续说道:“主公!那些去过白凤林,见过凤谷先生的人,无一例外羡慕凤谷先生有一位绝色佳人相伴。属下也打听到,凤谷先生的夫人,双十年华,此前从未走出那边陲之地,以致其貌美不传。如今,据去往者所描绘,此女子拥有天仙之美,倾城无双。”
竟谈论其人妻美色,怀阳王顿时不悦,质问于恒:“你不肯于众人面前说事,却是这等羞煞之言,我等皆系黎民百姓于心,切不可乱了廉耻,以后这等花柳之徒的污言秽语,不可再说出口。”
怀阳王一心大统天下,不近女色,也时常教诲左右文武,美色如食毒,腐骨蚀心,消沉意志,切不可贪恋其中。
于恒自然知晓怀阳王的秉性,再道:“主公可知平帝后宫淫乱,不理朝政之事?”
怀阳王闻言脸色难看,目光凝沉,压制怒气,说道:“你此话何意?还担心本王会与那魏康老儿一般?”
西苏国皇族魏姓,当今君王平帝,即魏康!
于恒不急不忙,继续说道:“主公举贤爱才,怎是那魏康能比。属下所说计谋,便是借此机会,暗中将凤谷先生的妻子乃绝世美女这个消息,传入金州苏都皇城内,让魏康老儿派人去劫掳凤谷先生的妻子。而我们只需要关键时候出手,解救其妻子,带至交州来,凤谷先生必将感恩戴德,前来交州,甘愿为主公效力。”
怀阳王闻言,略思片刻后,开怀大笑,赞道:“此计甚妙!”
……
那金州苏都城中!
深夜!
一辆马车四蹄裹布,轻车疾驾,停于北街向府后宅侧门处,车夫左右探目,未见异常,掀开车帘,毕恭毕敬叩道:“八公子,到了!”
一位锦服公子,走下马车,夜星之下,可见得此人气宇轩昂,丰神俊朗。
向府之中,自有等候的仆人,引路前往西庭宅院,至书房门前。
书房门及时打开,锦服公子入内。仆从止步,隐于周围。
房中三人,除了迎接锦服公子的老人,还有一戴着白纱垂沿的斗笠妇人,薄纱遮面,却隐约看得出这妇人面容白皙娇美。
“下官拜见八皇子!”
门房紧闭,老人才及时向锦服公子行礼。
这锦服公子竟是西苏国八皇子魏伯景。
“向大人不必多礼,今日传讯,不知所为何事?”
三人落座,那遮纱妇人并不拜请皇子,而向大人与八皇子也未见丝毫异样,似乎常态,也不知她是何人?这等身份?
向大人言道:“黄晏残害忠良,把持朝政,连大皇子都受其牵制,若非要事,下官绝不敢惊动八皇子大驾。近来,我与四夫人打探消息,得知周莽寻得一贤才,正极力收拢麾下,准备用以对付汾江的七派盟军。若此举周莽得势,一旦拿下汾江,则雍州盟军必退,那时雍州、太康、汾江三州将尽归周莽所得,这金州便被其包围,危在旦夕!”
八皇子不禁疑惑,问:“周莽得一人,便能夺三州之地,向大人这话,这未免有些夸张吧?”
此时,那遮纱妇人开口,说道:“八皇子切不可掉以轻心,那凤谷先生让我想起一人,若真是他,别说三州之地,整个西苏都能被他囊收于掌。”
遮纱妇人的话,倒让八皇子提起兴致,问:“那凤谷先生当真如此厉害,四夫人可是认识此人?”
“八皇子可听过风国鬼扶公子这个人?”
提及鬼扶公子,那遮纱妇人忆入其中,言语隐隐激动。
当年一别,她时有关注鬼扶公子,小镜刺杀风国皇帝失败,长师府蒙难,她仍坚信鬼扶公子定能安然无恙逃过抓捕。
近来得知凤谷先生的事迹,她越想越猜之其有九分是鬼扶公子,如此便时刻压抑那颤动的心,几味情绪翻滚,无以言表。
她来西苏国时日不短,所行之事毫无进展,那黄晏老贼着实奸诈,做事滴水不漏,朝中良才尽迫其所害,欲除之万难,如今更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继三皇子被黄晏以进出烟花场所,有损皇家脸面,被平帝软禁后,大皇子又被其打压。幸得八皇子胸怀抱负,欲除国贼,然金州皆黄晏耳目,事事难为,有心无力。
便是八皇子出宫,也不得不买通宫门守卫,深夜潜行,若被发现,这向府将不得安宁,必遭黄晏军甲迫害。
如今,得知鬼扶公子也在西苏国内,她一连数日激动难眠,相比西苏国内所有人,她自认为比谁都更了解鬼扶公子的秉性,若说求贤此人,她必占先机。
八皇子亦关注各国形势,对于风国近年大事,自然知晓,却不知四夫人为何提及鬼扶公子,但还是耐心认真说起:“鬼扶公子这个人,本王略有耳闻,乃当世奇才,不过据说此人行刺风国皇帝,逃出风都城后,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实在可惜!”
“四夫人,怎突然提及此人?”八皇子对鬼扶公子也有爱贤之心,叹息之后,再而问起,言语忽而震惊:“莫非,四夫人所说,凤谷先生正是鬼扶公子?”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