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兽血脉压制,骏马惊慌,腿肌颤抖,来不及躲避,被老虎前爪拍中后腿,爬上了后臀,虎力威猛,惊马仰翻。
而云瑞从马背甩飞坠落,正当小闪打算纵身之际,一杆双刃铁头长枪如同离梭之箭,射向老虎。
“嗷呜!”
枪刃流光如月,锋利无比,正中老虎前臂上肩处,老虎吃痛,弃了翻马,往林中蹿去。
这时候,十几个背披草衣,头戴藤叶,手拿柴刀、钢叉、锄头等工具的轻壮汉子,从隐秘的苇丛中蹿出,朝老虎逃跑的方向追去。其中有两人停下,一个走向马匹。另一个走向云瑞,拍了拍,摇了摇,喂了几声。
“小六,这人忒不禁摔,昏得像个死猪。”
那名叫“小六”的年轻人,摸了摸倒在地上想翻身起来的骏马,摇了摇头:“这匹马后腿骨碎了,可惜了。”
不消片刻,那去追老虎的十数人,折身回来,手里拿着半截枪杆。
“哎,又被那畜生逃了。”
小六问:“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我们几个,哪敢继续追。走,我们都回去,告诉里正。”
“那这人和这匹马……?”
“人带回去,看这马估计治不了,回村去借里正家的驴车,拖回去宰了吃。”
于是几人分工合作,开始收拾东西,一个壮汉扛着云瑞,两个年轻人从草垛里抬起那把射伤老虎的大弓,其余人拿着那些刀叉锄铲之类,往村庄方向走去……!
“他们回来了……!”
村中顽童,攀得老高,大呼小叫。一时间,村里老人妇女纷纷出门,还有一帮小屁孩们,都到村口来迎接。
他们大多穿着朴素,唯有一位长者身披软绸灰衣,拉着脸皮,驱赶挡在他前面的那些蹦跳的小屁孩,此人正是这个村里的里正大人。
大人们都知道这位里正的脾气,当个连芝麻绿豆都不如的小官,其实,都不算官,连编制都没有,就三银币的月俸,偏偏喜欢官场排面。
“小五家的,你瞧瞧你儿子,没一点规矩……!”
那小五家的婆娘,赶紧把她那白白胖胖的小子拉到一边,扬起巴掌,呼得“凶狠”,但打在小子的屁股上,还没二两力气,嘴里碎骂着:
“你咋那么皮,说了多少次,别挡在大人前面,就是不听。”
很快,男人们到了村口,里正站在村口中央,俨然一副领导者模样,哼哼咳咳几声,正准备问昨夜打虎情况。却是眼尖,瞧见被扛着的云瑞。
“这人谁啊?活的还是死的?”
汉子将一群孩童驱赶开,把云瑞放躺在村口一块巨大的横断岩石上,说道:“呃!里正大人,这是个外乡人,骑马路过,马被老虎拍断了腿,这人摔了一跤就昏过去了,具体情况是……!”
“等等!”
里正忽然眼珠子冒光,过去俯身探了探云瑞鼻息,顿时喜上眉头,不禁言语:“活的,外乡人!”
随即起身,一副安排大事的样子,与全村人说话,道:“呐个,嗯哼嗯哼!打虎的事,咱们先缓缓,今日有喜事,大伙儿帮我那便宜侄女办场婚礼!”
此话一出,全村老少面目惊愕,尤其是那些还未娶妻的年轻人,甚至有几个三十好几的光棍儿,都已经开始后撤开溜。
“回来!”里正一声叫吼,嘴里骂咧道:“跑什么,我不会再逼你们娶我那便宜侄女了,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
里正指着云瑞。
总算让人松了一口气!
可有人质疑,这外乡人会同意吗?也许人家已经成家了,再说此人身份来历不明,是个孤儿还好,可人家骑着骏马,万一是权贵子弟,死在我们这里,这要是他家里人追究起来,咱们可就惹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里正顿时吹胡子瞪眼,呵斥反驳者,道:“谁说他一定会死,万一他八字硬也说不定呐!”
里正回头又瞅了一眼还未苏醒的云瑞,时间不等人,必须赶紧安排,趁他昏迷,把婚事办了,送入洞房。
一时间,里正吩咐这一伙,又吩咐那一伙,调动全村老少动起来。
“你们俩来,抬着他,走,去我侄女家。”
里正的侄女家,叫花盈盈,家在村东头最边偏北那户,在村里算是豪门了,有土墙小院,一间茅草屋,一大一小两间瓦房。
花盈盈今日早起拿镰刀去采了一筐猪食草回来,正准备烧水煮猪食,听到外面有小孩子吵吵闹闹,仔细听听,竟是:
“盈盈姐要嫁人……盈盈姐又要嫁人了……!”
花盈盈顿时哭笑不得,哪还有烧火的心思,扔了烧火棍,跑出厨房,正巧那群孩童跑进院子里了。
“你们这群小鬼瞎嚷嚷什么啊?非要戳姐姐的痛处吗?”
这十里八乡,别说年轻的,就是那些缺胳膊少腿的老光棍,一听到娶自己,宁愿撞死在墙上,也绝不同意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