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星舟子绕山入谷,带众师弟直接出现在暮月谷正门口。
守卫弟子,突然见到从山岭中间御空而来的一群持剑高手,神色略显紧张。
“什么人?”
“牧雪派星舟子前来拜山!”
星舟子并没有腾空凌高,足踏山匾,欺辱暮月谷,先遵以人道,落地步行。但此来所非善意,可谓寻仇,其语气姿态甚高,也不等候通传,步履不停,推开守卫弟子,径直走过台阶山门,往里冲闯,十分霸道。
星舟子一路穿廊过院,殿前堂后,无视阻拦。暮月谷几乎空虚,余留弟子,见来者不善,纷纷紧围过来,刀剑出鞘,却不敢上前挑衅拦截。
星舟子问话,在暮月谷余留弟子仓皇无措的口中,得知谷中主事者,全去了谷口长原崖下。
牧雪派有弟子,感叹道:
“大师兄!沧老谷主昏迷之后,暮月谷竟然沦落至此,全是朝廷鹰犬,都到那长原崖下奉承谄媚去了。”
星舟子表情迟疑之后,还是率领众师弟一起前往,此次他奉师门之命下山,为此前中毒师弟讨个公道,既然无法避开朝廷,他也无惧,如何也要前去计较一番。
正是来时匆匆,去也个个持剑如傲,雪衣飘扬,步履轻盈若跃若飞。
恰好纵身止步长原崖下,见到问雪救人!
“问雪姑娘?”
星舟子及部分认识问雪的牧雪派弟子,都颇有疑问,问雪怎么成了王爷的人?况且她所救之人,既有王爷手令,何人敢动?可之前那大刀将军丝毫不顾及王爷手令,分明是要伤人性命。
再细瞧过去,对面五千军为首者,竟然是一个披甲少女,明眉皓齿,气韵非凡,也十分气魄,如今已经进入问雪一招必杀的范围内。
此中事情,只怕并非暮月谷投靠朝廷这么简单,且先不管。星舟子便率众移步靠近暮月谷百余之众,巡视之后,朗声质问:“在下牧雪派星舟子,不知暮月谷如今何人主事?”
却是于碧莲上前应话,揖手作礼,暮月谷与牧雪派少有往来,此番对方率众前来,语气不善,必然干系重大,小心垂问何事?
“于夫人难道不知道?几个月前,我牧雪派一名弟子,遭你们暮月谷截杀,冒死逃回山门,却还是身中剧毒,生命垂危,幸亏及时服用我师叔所炼药丹,才保留了一条命。”
于碧莲闻言大惊失色,忙道:“我暮月谷与贵派并无仇恨瓜葛,此事恐怕另有蹊跷……!”
“那第二次,我牧雪派两名弟子前往你们暮月谷索要解药的途中,为何接二连三遭遇你们暮月谷与朝廷爪牙的伏击?”
“这……?”
星舟子质问语气愈加高昂,令原本就不敢保证谷中弟子所作所为的于碧莲,顿时哑口无言,转而看向冯子聪,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而炎狼却是直接指认冯子聪,告诉星舟子,道:
“贵派弟子遭遇暗算,全是此人与齐六长老所为,他原本不过谷中一名小小草药师,不知从何时起,勾结齐六长老瞒着我与干娘,还有其他长老,投靠了东陵王爷,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而我义父一直昏睡不醒,他更是变本加厉,竟然敢对贵派弟子下此毒手,今日贵派前来,此二人就交由贵派处置,我炎狼及谷中上下,绝无异意。不过,恳请放过谷中其他弟子。”
接着,炎狼又是一阵挑拨离间,外加威逼利诱,令冯子聪与齐六长老身后众暮月谷弟子,不由动摇了心思,纷纷退后,孤立了冯子聪与齐六长老。
冯子聪见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干脆承认,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说道:
“不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不妨告诉你们,我很快就会成为东陵王爷的上等门客,就算你牧雪派想杀我,也得掂量掂量。”
“哦?是吗?我先杀你又如何?”
星舟子沉声一哼,剑已横起!
冯子聪见搬出东陵王爷,都无法恐吓唬住星舟子,顿时有些慌了。成为东陵王爷的三等门客,他冯子聪都没有资格,更别说上等门客了,但东陵王爷确实应许了好处给他,可那些钱财美色的好处,在星舟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冯子聪倒是真有一个关于东陵王爷的秘密,可那个秘密一旦开口,他必死无疑。况且,这个秘密也只能威胁到东陵王爷,眼下肯定用不上。
“你……你若杀我,就不怕东陵王爷拿你们牧雪派问罪?”
冯子聪不会武功,倒是滑头滑脑,早已缩到齐六长老身后去了,又觉得不妥,这齐六长老分明不是人家的对手。
“问雪姑娘!”
冯子聪拔腿跑到问雪那边,说:“我也是王爷的人,都是替王爷办事!”
星舟子即问:“问雪姑娘,你是要管此事?”
“暮月谷的事情,王爷正在调查,若他有违王爷指示,在外胡作非为,你再要杀他,我绝不拦着!”
“这么说,问雪姑娘现在是管定了?”
“正是!”
星舟子提剑上前,揖礼,平心静气,道:“我手中长剑乃阳金铁所铸,重六斤二两,锋利无比。问雪姑娘,请!”
问雪回礼,拔剑出鞘,道:“这把剑叫冷霜之刺,它随我时日不长,却与我心生共鸣。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