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孙女婿,又见面了。”
江铃双手抱胸,倚着床头笑眯眯的,脚边,躺着的是只穿着里衣的银蓝公主。
段渐离吐出一口气,笑了笑。
“先……”
“打住,还是叫我江铃吧,都不知过了多少代了,没必要纠结这个,没得把自已说老了。”江铃摸摸自已如今滑嫩的脸蛋,她回来这里,可是为了重要事情的。
将地上的银蓝公主拖到一边,拖走的时候,还把人的脑袋磕了一下。
“哦,不好意思啊。”她嘿嘿一笑,走过去将一枚药丸取出来。
“吃下去。”
段渐离吃了下去。
“伤如何?手能动吗?”江铃问道。
段渐离点头:“疼着,但还是能动的。”
“这药果然是管用的,你且起来穿好衣服,一会儿我带你离开。”
这深宫大院,江铃能悄无声息的出现,段渐离此刻却以为,她或许是神仙,能上天入地,有神奇之法也正常。
起身时,肩膀确实疼得厉害。
段渐离扯开衣襟看,却惊讶的发现,原先还渗着血水的伤口,如今已近结痂了。
什么仙丹妙药,这般神奇?
却不容多想,段渐离穿好衣裳走到屏风外面。
江铃看他整装好,笑说道:“带你去见我的乖乖世孙。”
世孙,阿音吗?
刚想着,眼前画面一转,两人却到了一座宫殿的边上,周围没人。
江铃嘿嘿笑道:“直接出去,他们会通传的。”
指了指那边殿门口守着的侍卫内侍,段渐离不疑有他,直接走了出去。
果然,守门的四人看到段渐离,竟是抬手施礼。
随后,一个内侍对着殿内扬声喊道:“大誉,霁王爷到。”
——
殿内,载歌载舞的好不热闹。
内侍一个个的传话进去,一句大誉霁王爷到,如有回响。
所有人都惊诧了。
不知情的人很是疑惑。大誉的霁王爷来了,那为何不是跟着霁王妃一同来,要晚一个时辰?
而知情的赵良,皇帝杨宗等人都错愕又震惊。
霁王不是在太医院内院吗?如今这个时候,该是他们的计划成了才是,怎么,怎么人来了。
今儿的宫廷晚宴可不单单只是大誉的霁王妃在,南胤的肃王,还有他国的一些驻国使臣也是在的。
烟国国小,不如其他大国,今晚宴请霁王妃若是不把其他国家的人请上,只怕要被猜忌。
而此时,本该在太医院的段渐离出现在殿门口,这么多双眼睛下,不可能不让人进来。
杨宗立刻露出一脸的惊讶。
“霁王爷也到了,怎的不跟王妃一起来?”
“王爷有要事,所以慢些。”张汐音心中冷笑着,面上自然的接了话,没当场揭穿他们。
杨宗,赵皇后,赵良几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却也明白人家果然是什么都知道,只是给了面子没有揭穿罢了。
“快快请王爷进来才是。”杨宗笑道。
内侍就传话了。
张汐音此时看着殿门口,殿内烛光明亮,看到的只是个熟悉的身影。
活着就好。
段渐离迈步进门,纵使服用了江铃给的丹药,面色依旧虚弱,唇色苍白。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迈步进门,高挑俊朗的男人。
三十五六的年纪,这个男人却不减丝毫风采,果然传闻不虚,大誉的霁王很是好看。
只是……
“怎么看起来这般虚弱?”
“瞧他,好似很是憔悴。”
有人低声议论。
段渐离目光落在张汐音的身上,对她露出一丝笑容来,好叫她安心。
张汐音心中却酸涩心疼,她攥紧手,努力叫自已的情绪自然,也对他露出笑容。
段渐离走到张汐音的面前便停下脚步,抬手作揖,扬声道:“大誉霁王,拜见皇帝。”
各怀鬼胎,却都顺着意思笑应着。
“久闻霁王英姿,今日得见,果然不凡。”杨宗笑说道:“霁王爷,坐。”
段渐离走向张汐音,在她的旁边坐下。
坐下的一瞬间,张汐音立刻握住了他的手,入手冰凉,心立刻揪疼起来。
段渐离是习武之人,总是血气方刚的,便是天寒地冻他的手脚也不会发冷。
如今夏季,他却手如冰块,可见遭了大罪。
张汐音心中恨意涛涛。
“我没事。”段渐离轻拍她的手,低声道。
张汐音眼眶发酸发红,垂眸靠在他耳边开口,语音已是哽咽:“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怎么可能没事,只是不好在这里说罢了。
杨宗看着握手低声交谈的两人,看了眼赵皇后。
赵皇后便笑着开口。
“即便是远在烟国,本宫也是听闻王爷和王妃的恩爱,如今见了,果然如此……”
——
太医院里。
江铃单手就提起了银蓝公主,啧啧道:“别怪我心狠,对同样是女人的你这般,实在是你们欺人太甚啊!”
她的世孙女婿都被折腾成那样的,还要下药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走你。”
话音一落,两人消失不见。
而此时,等在外面大门的宫婢几个,一点儿声响也没听到。
温太医黑着脸瞪那宫婢。
眼看着都要半个时辰了,他开口:“还不够吗?”
宫婢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走。”
“我不去。”温太医只站在门口。
去看公主跟别的男人苟且,他办不到。
宫婢没说什么,带着几个内侍宫女进去,走到卧房门口推开。
温太医冷着脸看着她们进去,可不过几息,宫婢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大事不好了,霁王和公主,都不见……”
话还未落,有一个内侍匆忙跑来,喊道:“霁王,霁王出现在宫宴中,公主呢?”
霁王在宫宴上,公主却不见了。
宫婢面色大变,说道:“公主,不见了。”
——
“不见了?”
赵良面色一沉。
在段渐离出现在宴席上时,赵良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他立刻着人去太医院看,果然如此。
宫婢跪在地上,说道:“我等一直都是依照计划行事,并未有任何分差,可等奴婢带着人进门,屋中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药童呢?”赵良问。
“人在外面。”内侍说道。
“把他带进来。”
药童被提了进去,看着赵良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
赵良沉声问:“药呢?”
“药,药没了,有鬼,有鬼在帮他们,把药拿走了。”药童说道。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