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都沸腾了会不会影响生态平衡啊,到时候来几只科考队,这些秘密不就全部暴露了吗?”
“不会。那只怪物的基因已经没有变异性了,尸体的营养物质可以滋养整个海底,生态倒是不会被破坏。”
“诶,那边的,尸体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找到了,镶嵌在冰面里了。”
“别的东西倒是无所谓,帮我把大脑留下来就行了。”
“你现在的手段都那么高明了吗?”
“当然,只要这家伙的大脑不受损,我就可以提取出他这一辈子所有的研究成果,相当于是硬盘修复。”
“你很欣赏法夫纳的研究成果?”
“倒也不是,早年间我丢失了一批自以为无用的数据,到了法夫纳那边忽然就可以用了,我想看看是哪个数据环节出了问题?”
“找到了,找到了!大脑保存完好!”
——
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再次吐了口鲜血在地上,周围没有任何人,我躺在床上看着房梁,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
右眼的视力恢复了,但是视力还有点模糊。
断裂的脊柱已经修复,但是每动一下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格外痛。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皮肤,烧伤的痕迹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房子里的内饰全部都是木质结构的,我强忍着疼痛下床以后,就发现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宅子,宅子内部有着屏风,桌子,各种各样的家具。
拖着一瘸一拐的腿走出房子以后,我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四合院,易琉穿着一身汉服在院子里打扫卫生。
四合院的地面上雕刻着一个巨大的圆环,圆环里是一只正在沐浴大火的凤凰。
“感觉怎么样?”易琉把灰尘扫进簸箕以后说道。
“挺好的,这只眼睛是自己长出来的吗?”我指着自己的眼球问道。
易琉说道:“那是家族的特殊医疗手段,这个我还不能透露。”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不远处是绿色的山脉,空气还冷冷的,现在应该是在冬天和春天交际的时候,天气依旧寒冷。
我现在处在一座山上,但是并不能看出自己到底是在世界的哪个方位。
我问易琉:“这是哪里?”
易琉把到扫工具放在院子里的角落,说道:“这里是家族宗门的地方,换句话说,这里就是本家人的总部。”
我点点头,问道:“其他人呢?”
易琉推开侧面房子,人走进去拿出了一套男装汉服递给我,说道:
“人在其他房间住着,这里是我哥哥的房间,你换上这套衣服,今天晚上有家族聚会,是专门招待你们这些客人的,你们都要来参加。”
易琉将衣服递给我,我回到刚才的房间穿上衣服再推开房门的时候,我就看到易琉一个人打开了四合院的大门,她坐在门槛上喝着茶。
我走到大门旁边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我所处在的这个四合院是在一座山腰上,山腰下四五十米的地方是一片绿油油的山林,在山林中间遍布着榫卯结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一条条古道交错在里面。
在这些坐坐落户的四合院里,还有一些小型宫殿,宫殿的瓦片上镶嵌着金箔,屋顶四个角上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色凤凰。
这座山里竟然有这样一座古城,其面积快赶上七八个国际图书馆了。
天空中云雾缭绕,一抹夕阳笼罩在天空中,日出洒在这些镶嵌着金箔的屋顶上,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太美了,美得让人窒息。
易琉拍了拍屁股边上的门槛,随后说道:
“坐吧。”
坐在门槛上俯瞰底下的一切,易琉端了个茶盘放在我面前,浓烈的碧螺春味道充斥在鼻腔,茶盘里还放置着一些五颜六色的糕点。
我浅浅尝了一口,其实我是不太爱吃甜食的,但是吃了一口之后我就把这糕点全部放进了嘴里。
这东西我很小的时候吃到过,那是我父亲招待来到家里的顶级客户才会购买的东西,这可是古代宫殿里皇帝皇后才能享用的糕点,它们活面粉用的水都是甘露!
但我也并没有因向家人的阔绰感到窒息,因为这些人连屋顶都要镶金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水平了。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杯子是成化年的瓷器,茶叶我不太懂,但是我一个不喝茶的人都觉得这些东西是香到了极点,整座古城里全部都是文物,这要是被哪个科考人员发现,估计得震惊世界吧。
我问易琉:“易琉,这到底是哪里呀?”
易琉笑着说道:“这里是喜马拉雅山的某个无人区。”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说道:“这里建造这么一大片古城,真的没有任何人发现吗?”
易琉喝了口茶,说道:
“不会的,家族里有人精通最原始的奇门遁甲和八卦阵,我不懂这些东西,但这就是一种障眼法加上迷宫的制造手段,会这种手段的人精通周围的雾气,磁场,甚至连飞禽走兽都可以成为迷局的制造物,普通人是进不来的。”
易琉说完这些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家里现在会这项技术的人只有吴弦哥哥了。”
我心一惊,吴弦已经死了,也是因为我才死的。
我说道:“你们家里人都姓向,为什么易飞扬和吴弦都不是这个姓氏,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易琉给我和她自己又倒了一杯茶,说道:
“哥哥说了,只要你问他的事情就不让我告诉你,他说有一天他会自己和你说的。”
我叹了口气,觉得这也合理,易飞扬的作风就是这样,我早就习惯了。
易琉忽然又说道:
“不过哥哥说了,只要不牵扯到他本人的事情,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卧槽?还有意外惊喜?
我扭头看着易琉,后者眺望着远方说道:
“齐子健,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么大的古城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我摸了摸下巴:“你们家里人都去上班了?或者是没起床?”
易琉摇了摇头:“你错了,这里本来有很多人的,但是这些人后来都死光了,事情就发生在二十年前。”
我心一惊,看这些四合院的规模,这里至少住着一千多个人吧,怎么说死就死光了呢?
蒋诺把茶杯放在手心暖手:
“这二十年里,因为家族的人员不够,所以只能近亲结婚,但是生下来是正常孩子的很少,因为本家人大面积死亡,所以只能提拔一些外家人来作为本家的优良储备。”
“外家人自古以来就接触世俗,他们的族群很是庞大,本家人觉得直接找成年人很麻烦,因为这些人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比较难以控制,他们需要的是一些极其有天赋的婴儿。”
“外家人里搜寻来了五十个婴儿,本家人对这些人进行培训,我们把这个行为暂时称之为培育计划。”
“婴儿长到三岁的时候,就会开始做一些非人的训练,十岁的时候他们就会接受丹祀基因,去执行向家的任务,到了十五岁如果还活着就会正式成为向家人,这部分人会接受免除丹祀副作用的仪式。”
我点点头:“所以说你,易飞扬,张葭信等人都是外家人的孩子?”
易琉摇了摇头:“事实上,只有我是外家人的孩子,我没有父母,墨叔告诉我,我的父母在生下我的时候就因为外家人的内斗死亡了。”
“我是那五十个婴儿里唯一活下来的,这一辈的向家女子是易字辈的,例如向易棋姐姐,我也是这字辈的人,因为今年还没有成年,我只有十七岁,向家会在明年为我赐姓氏。”
“外家人不够优秀,三分之二的孩子在初次接受丹祀基因的时候就死去了,在本家最需要人手的时候,外家人叛变了,这种叛变是突然来临的,外家人承认家族的至高存在,但是他们需要自由。”
“本家人不再管辖外家人,外家人开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本家人从来都是不问世事的,就在这一天开始,本家人失去了自己的眼睛耳朵。”
“古人经常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上一任的向家族长也认同这句话,血脉不再是唯一纽带,他捡来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普通人,甚至无法承受丹祀基因,但是他很聪明,可以学会家族里所有的知识,这个人就是吴弦。”
“那孩子捡回来的时候只有丁点大,因为喜欢长大嘴巴看着天空,所以取姓为吴,又因为他小时候后古筝弹得很好,族长赐名弦。吴弦哥哥精通向家所有的历史,古籍,他是个普通人,但是异常聪明,齐墨留在向家的东西,例如人骨长箫谱,刀刃一样的折扇,他都会用。”
“在北冰洋的时候,你应该有见到过一个刀疤脸男人吧,那个人叫向开张,阿信姐姐三人就是他带回来的。”
蒋诺和我说过,张葭信等人一开始被人从福利院收养,收养的人是一个姓张的商客。
易琉继续说道:“开叔是外家提拔上来的,他是唯一一个从外家被提拔上来的成年人,具体原因好像是因为他和本家某人是朋友,那个人和上一任族长是同辈,所以就被提拔了。”
“开叔外出打听消息的时候遇到的这三个孩子,他很喜欢他们,但因为那个时候家族还没有接待普通人的命令,开叔就把这些人先从福利院接出来,然后用自己名字末尾的张字给他们取名。”
“向开张这个名字,开张开张,就是外家人当年经商打探情报的人,本家人后来要他执行危险任务,因为不能带着三个孩子,他打算把他们送回去。”
“那个时候阿信姐姐才八岁,但是他们懂事很早,知道开叔做的事情很危险,他们愿意陪伴开叔。”
“开叔虽然爱这三个孩子,但归根结底他是一个向家人,还是一个有野心的商人,他认同这种做法。他把这三个孩子送去雇佣兵培训,每隔一段时间,开叔会和这三个孩子偷偷见面,甚至帮助他们完成雇佣兵任务。”
“开叔没有给他们丹祀基因,目的就是要他们用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打探情报。”
听到这里,我点了点头,随后问易琉:
“打探情报,为什么这些人全部变成了我老爹的员工,这是怎么一回事?”
易琉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说了就会暴露哥哥的身份,我不能说。”
我叹了口气,继续问道:
“你们这个家族活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干什么,你们的对手似乎很多,他们是个什么身份?”
易琉说道:“向家人的目的就是销毁世界上关于丹祀的秘密,让它永远消逝在人类文明里。”
我心一惊,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掌握大量丹祀秘密的神秘家族,竟然是为了这个目的一直生存着。
“为什么......”
我问道。
易琉说道:“人类的进化必须是一步步走上去的,蹬捷径是不可行的。森林里有着一只七彩鹿,这个消息被人类知道了,他们就会去捕捉这只美丽的鹿,最后七彩鹿死在人类手上,有些秘密,就不是人应该知道的,甚至不应该存在。”
易琉喝了口茶:“说白了,这就是洗脑。这是齐墨托付给家族的个人意志,我是不想这么做的,古人总是很高大上。”
我道:“我去,那你还干。”
易琉说道:“每一个出生在向家的人从小就会被洗脑,即使洗脑失败,你不想做这些事情,也会有人来害你,逼问你嘴里的秘密,这是我们的宿命,逃不开,一出生就命定了。”
“龙阀传承的是汉武帝的意志,控制丹祀秘密,掌握丹祀秘密,然后用丹祀基因继续夹在历史中间生存。”
“徐福门客的后代,秦始皇派出东洋的那批人,你应该知道了,我们暂时把他们的组织叫做影子。这个组织的目的是要利用丹祀基因创造一个新的世界秩序,就像法夫纳。”
“他们要独吞丹祀的秘密,这样他们就是超人,剩下的人只是普通人,最后这些人可以建立新的国度,一个封建王朝从此建立,法夫纳就是那个组织的人。”
“因为想要自己称王,他背叛了影子,带出了影子的大量资料,最后制造出了很多怪物。”
“向家以前掌握了齐墨,楚国贵族留下的古籍,我们对于丹祀之所以领先是因为我们可以靠那些古籍避免部分丹祀的副作用。”
“时代在更迭,现在是科技时代,影子掌握了先进的生物技术,向家对于丹祀的掌握落后了,如果这一代人没有把影子全军覆没,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科技的进步,这些人迟早要乱套。”
易琉吃了口糕点,说道:
“其实我有劝过族长,要不我们向影子妥协,直接建立新世界秩序,这样我就可以躺平了。”
我心一惊,看着这个双马尾姑娘,真心感叹,不愧是二十一世纪姑娘。
她叹了口气:“族长说不行,千年来想躺平的人不只我一个,但是总有人做下去,秉承着先祖和齐墨的意志做下去。”
“千年的历史已经证明,躺平不是出路,能躺早就躺平了。有的东西就是应该结束在人类文明里,命运要是允许家族躺平,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躺平的路上遇到了我不清楚的差错,这个差错造成的影响很大,所以千年来,这些人一直在做着和影子对抗的事情。”
易琉对我笑了笑:
“我的语言功底不行,不知道你听懂了没有,简而言之,要是这样的方法可以做,早就有人做了。”
我回忆着这段时间看到过的人,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在长安墓把我捞起来的长袍年轻人,我问易琉那是谁,易琉说道:
“那是影子的首领。”
我心一惊,又问道:“那齐海是不是也是影子的人。”
易琉看着紧张的我说道:
“至少以前是的,他和法夫纳是同一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那个实验室还是路易斯开的,而且你爷爷和齐海应该都知道自己是齐墨的后代。”
天空中的乌云遮盖了日出。
易琉看着满脸惊讶的我说道:
“我哥哥没有把事情告诉你,也没有直接杀掉你,完全就是因为你身体里有齐墨的基因,他想让你自己做选择。”
天空中开始有一些雨点落下来,易琉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随后走进四合院的侧面房子里拿出了一把油纸伞。
回头看她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了这间四合院牌匾,这几个字我认识,上面写着:少主府。
易琉把油纸伞递给我,随后对我说道:
“从四合院边上绕过去,在院子后面有一个台阶,你往上爬就能看到我哥哥,马上要下雨了,叫他早点回来,你的话,他应该会听。”
其实我还想问易琉,这里为什么会是喜马拉雅山。
但是想了一会儿我又想明白了,齐墨在基因记忆里讲过,法夫纳路易斯还有长安墓里的壁画都说过,丹祀,来自于一座极其神秘的西南方向山脉。
这样看来,这座圣洁的山脉该就是喜马拉雅山了。
打着伞没走几步,我的确看到了一个几千阶的楼梯,走在阶梯一半以上的位置,天空中一道雷鸣划过,春雨就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我打起油纸伞,迈着小碎步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了楼梯最高处。
石阶顶端是一大片草坪,草坪里是密密麻麻的墓碑,这些墓碑的历史很久远,在岁月的长河当中,有些墓碑上的碑文已经看不见了。
这里的每一块墓碑上面都写着逝者的名字,以及生前的事迹
站在这片草坪里,可以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在辽阔的大地上,自己是那么的不起眼,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是那么的渺小。
从墓碑里穿过去,我就看到易飞扬站在墓碑林当中,他穿着一身汉服,在汉服外面有一个黑色长袍,长袍脱落在地面上,袍子绣着一只正在沐浴大火的凤凰。
天空中惊蛰雷鸣闪过,大雨哗啦啦落在墓地里,雨水打在这些石碑上溅起很高的水花。
空气中没有任何一阵风,雨水下得非常有力气,这些雨点都是笔直,哗啦啦直接落下来的。
我打着伞,雨水形成一道幕布,我的视线一下子就模糊了起来。
我打着伞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易飞扬浑身湿透地站在一块儿墓碑面前,他眼眶红润,我从来没有见过易飞扬这个样子,脸颊上的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没有打扰易飞扬,他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的那块儿墓碑是吴弦的。
春天的第一场暴雨冲刷着大地,冲刷着伤疤,冲刷着岁月里的一切,连树都被洗礼了一遍,像是要把自己的过去全部埋葬掉。
但是这场暴雨并没有把一切都冲走,它让那个少年变得更加成熟,就像是雨后的彩虹,虽然很美丽,但是过后还是需要阳光的照耀。
按照易琉之前的说法来看,每一个向家人的童年都不会太好过,易飞扬加入我老爹公司的时候就是和吴弦一起的,吴弦有什么事情都是只和易飞扬汇报。
我可以想象,在悲惨的过去当中,吴弦应该是易飞扬为数不多的朋友,在北冰洋第一次看到易飞扬的时候,他是扛着吴弦尸体的,这家伙在茫茫大海里找到了吴弦的尸体就是为了带他回家。
易飞扬蹲下身子,他用手抚摸着吴弦的墓碑,然后从腰间的长袍里拿出一根长箫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悠扬的音乐在漫天暴雨里翩翩起舞。
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他,易飞扬的玩伴吴弦,徐灿唯一的亲人李明亮,现在全死了。
我叹了口气,打着雨伞往回走,他是需要冷静的,大雨可以做到这一切。
“来了为什么要走?”
易飞扬的声音传来,除此之外,空气中还多了一股浓烈的信息素味道,那是一股杀意,来自易飞扬:
“你出卖了他?”
他的声音很平淡,很冷静。
我举着伞,走到吴弦墓碑前,说道:“当时情况苏梨,向易棋等人应该都和你说过了,你觉得是就是吧。”
我蹲下身子,看着墓碑上吴弦两个字,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小齐总,只要我在这一天,我就会保你一天。”
那句话老是浮现在我耳边。
易飞扬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消失了,他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吴弦会算命,虽然我不信这个,但是他经常给自己算,他说自己二十五岁之前有一道天劫,自己很有可能走不过去,我不信这些,所以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易飞扬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现在看来,他确实是有点本事的,他竟然真的在这之前死了,这是他的命,躲不开的。”
终于,我没忍住,直接抱住墓碑嚎啕大哭了起来。
易飞压站在我身边一言不发,他也只是看着吴弦的墓碑不说话,最后把人骨长箫和折扇放在吴弦的墓碑上便离开了。
他一个人在墓碑林中走,淡然的眼神中充斥着悲伤,他对我说道:
“老齐,这些都是在战斗中死去的向家人,我很小的时候,对死亡就麻木了。”
他看着我说道:“人本身就是一场悲剧,你不失去,就不会长大,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易飞扬就拖着湿漉漉的长袍消失在了漫天大雨当中。
春天的雨,就是这样缠绵悱恻,让人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