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涂谷外面休整的匈奴人猝不及防遭到了十几起爆炸的袭击,顿时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带着面具的金贝安冲出大帐看着远处腾起的火光,扭头问道,「狗屁指挥,顾头不顾腚!」
「你区区一个百夫长,怎么跟我们万夫长说话,找死!」右鹿蠡王麾下的一名千夫长恶狠狠的回应道。
然而下一刻他的头就飞了出去,血溅三尺。
金贝安指挥大帐里顿时静如鸦雀无声,没人料到一名百夫长居然敢对一名千夫长痛下杀手,尤其还有一名万夫长在场。
右鹿蠡王给金贝安留下了五千骑兵,但是指挥权在右鹿蠡王麾下的万夫长手里。
而爆炸响起的地方正是由那名万夫长负责。
「你想干什么?」看着手下被杀,那么万夫长怎么能忍,当即拍案而起。
然而没等他做出反应,数十名左鹿蠡王的兵冲了进来将右鹿蠡王的人缴了械。
「我不介意再杀一个万夫长!」金贝安踱步到那名万夫长身边,手里还拎着滴血的弯刀狠狠的说道。
那名万夫长立马噤声。
「哼,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没有我们的拼命,就这加高加厚的城墙你们一个月都打不下来么?」金贝安蔑视的看着眼前的万夫长。
「你们了解汉军的新式武器吗?」
那名万夫长摇摇头,他确实不了解,也没见识过,听到金贝安的责问,他弱弱的回应道:「你不是说他们用完了么?」
「他们用完了,你就指挥着我的人送死?」金贝安突然怒了,一把摘掉他的面罩,脱掉他的衣物,冲着早就不满的万夫长怒吼道:「你没见过他们新式武器,你知道怎么对付么?你知道被炸成这样有多痛苦么?你知道下次遇到汉军新式武器你有我们给你们消耗么?」
「我……我……」右鹿蠡王的万夫长被他看不起的百夫长金贝安咄咄逼人问的哑口无言,他相信眼前这名高冷恐怖的百夫长想杀他甚至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更令他震撼的是眼前金贝安惨不忍睹的容貌,独眼,脸上的肉充满了褶皱,但是又有的地方很光滑,紧紧的贴在骨头上,头上还没有头发,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足以看到汉军新式武器的威力。
「你又凭什么将我们整个匈奴仅有的几千有着和汉军新式武器对阵经验的士卒派上去死在肉搏中!」金贝安腾痛心疾首道,「你可知道为了获得这些经验我们死了多少人,百人存一!」
「没有我们的经验,我们整个漠北都不是汉军的对手,对方区区百人规模的队伍就敢奔袭我们王庭重地。」
看着一脸还在震惊中的右鹿蠡王万夫长,金贝安冷冷下令道:「让你的人断后,我的人撤出!」
「是!」右鹿蠡王的万夫长从震惊中醒了过来,鬼使神差般的答应了小他数级的百夫长金贝安的命令。
「兄弟们,带着缴获的爆炸物撤!」金贝安也不废话,当即召集核心的近千匈奴未来希望撤出战斗,没有丝毫犹豫。
留下了右鹿蠡王五千兵力还有近三千他带来左鹿蠡王麾下阻击汉军援兵。
因为金贝安从连续不断几乎每一轮数十声的爆炸声中断定这次前来支援的汉军人数不少,再结合桌子上酒碗里由于地面震颤产生的涟漪,判断除了新式武器之外还有数量不少的骑兵,起码六千人起。
尽管金贝安知道最可能存在变数的车师前国汉军加上车师军队不过三千人。
眼下这支援军却不下六千,金贝安虽然很好奇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援军,但是他知道就算汉军没有新式武器同等数量下就能吊打匈奴人,更何况有这么密集的爆炸声还有五千不知汉军新式武器长啥样的右鹿蠡王麾下,所以不用想他们这些人压根挡不住汉军兵锋。
很快右鹿蠡王的万夫长就见识了什么是碾压。
不信邪的他在金贝安离开后保留少数人围困务涂谷里的车师残余力量,组织了大规模的骑兵队前来增援的汉军发起了反冲击。
结果自然不难猜,比撞南墙还要惨。
但是那名万夫长来不及悔恨,在亲兵的掩护下仓促而逃,逃得慢一点就会有爆炸物源源不断落在密集的人群中,伴随着爆炸声,就能扫到一大片。
或者是一颗拳头大的石球或者铁球,沾者非死即残,一道道触目惊心血槽让他恨不得多生几条腿。
或者一声响能同时带走十几人甚至更多。
很快他的麾下最先奔溃,紧接着是左鹿蠡王的三千人被炮击后纷涌而至的汉军骑兵冲散,屠杀。
局势完全是一边倒。
那名万夫长完全忘了当初夺取指挥权后,他如何盛气凌人的拒绝了那名戴面具的百夫长提出在南边筑起由腰粗的树干还有泥土墙防止南边援军的建议,也拒绝了保留那支参与最初攻城战有对付汉军新式武器经验的左鹿蠡王的人。
金贝安撤离之前甚至没告诉他伏地可避开爆炸,以至于他应对这没见过只听过的新式武器的办法只有一个字——逃。
近八千人的队伍瞬间溃不成军。
有心人会发现掩杀而来的并不是汉军,赫然是龟兹国和焉耆国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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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萧尘伏击图里坤的时候,第一波击两百多定向反步兵地雷就将图里坤近三分之一的轻骑兵报销了。
而他本人有幸得以幸存,但是身负重伤,被冲出烟雾的汉军轻而易举的活捉。
而剩下的轻骑兵则乱成一团,他们压根不知道前面究竟堵了多少汉军。
后面的三分之二轻骑兵想退出峡谷,但是又遭到了居高临下近在咫尺的虎蹲炮的袭击,每次两道火光乍现之后,便能倒地数十人。
他们都能肉眼看见汉军在山上的位置,而且更过分的是他们汉军目中无人在黑暗中打着火把,肆无忌惮的居高临下轰击这任何敢靠近他们的联军。
十六门虎蹲炮两门一组,轮流点火,几乎没有停歇,靠着连续不断的霰弹轰击,成功的封锁了联军退路。
没见过这种武器的龟兹国和焉耆国联军何时见过这等场面,顿时陷入了恐惧当中。
他们本来想冲出去,但是面对着连续不断的轰击,他们丢下了数百具尸体后选择了撤退。
其实退无可退,他们都被堵在山谷当中,成了瓮中之鳖。
不久之后被压在山上目睹了一切的图里坤顿时底下了骄傲的头颅,他清楚一次性能报销近五千骑兵的汉军想歼灭剩余的轻骑兵只是想与不想的问题,而不是能不能的问题。
所以很实务的他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如果他不答应的话,他死了自然会有人代替他答应。
更何况汉军说得很清楚,他们龟兹国和焉耆国联军为匈奴人火中取栗,将会付出代价的,图里坤明白这时候不表表忠心,他很有可能也是代价之一。
所以便有了今晚万名轻骑兵支援车师后国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