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证券研究所,科技类上市公司研究小组的组长办公室中。
一个头戴眼镜,身着衬衫,略显疲态的中年人从书桌上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青年,对面前的青年道:“小吴啊,这个李凡基金经理明天晚上请我们吃饭,你和我一起去一下。”
坐在书桌对面被称为小吴的年轻人微微一愣,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贾哥。这个李凡在这个时候叫我们去吃饭,明显别有用心啊,你说他是不是?”
吴斌没有把话就这样说下去,但是未说完的话。贾组长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笑了笑道:“应该就是了,现在科技类公司业绩整体不是很好。
股价这一年来也大幅下滑,这个李凡的基金业绩也不怎么好,这个时候找我们,估计是想让我们帮他推一下相关的股票吧。
估计不会只找我们一家,其他公司的多多少少应该也都会找。其实这也正常。你跟着我也有两三年了,这些事情应该也都见怪不怪了。”
吴斌闻言点了点头,他作为贾组长的助理也快三年了,就像贾组长说的,这些事情他确实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单单是基金经理,还有很多所谓的民间股神、游资,都想借助他们证券公司研究所的影响力,让他们写出对某家上市公司。持有买入评级的研究报告,给市场在舆论上进行一些影响。
研究报告这种东西就是一个研究成果研究所的人员研究上市公司的历史情况,如今的发展,股价的运行情况。给出一个大概的估值区间,和现在的股票价格进行一个对比,给予买入、持有或者是卖出的评级。
这种东西正常,应该是好好的研究,把研究结果写在上面儿,不应该被某些人所操控。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另一回事儿。对于李凡的目的,贾组长和吴斌都有自己的预判。
就这样,时间到了第二天的晚上。贾组长和吴斌在约定的时间点到达了李凡预订好的饭店包间。
近百平的包间在饭店中确实也是不。常见的,包间里除了正常用餐的圆桌餐厅以外,还有茶室和会议室。在这样一个功能俱全的包间中,可以满足各地大多数人对于会议或者是一些商务宴请的要求。
贾组长和吴斌到了之后,发现李凡早已恭候多时。两人敲门进入,听见了声音的李凡看向了门口的方向,看到来人是贾组长和吴斌之后,赶忙起身笑着迎了上来。
李凡背部微躬,双手伸出,两只手一起握了握贾组长的一只手。李凡一脸的微笑,说道:“贾哥,真是好久不见。快请坐,快请坐,这家的饭馆味道非常不错,他家招牌菜的味道你们一定喜欢。”
说完侧了侧身将贾组长往屋内让去,贾组长也是笑了笑,客气了一下“李经理费心了。”听着贾组长明显有些生分的话,李凡的笑容有些僵硬。
李凡之前一直是在产业中从事技术开发工作的。坐上基金经理也不过是近几年的事情。说来也是运气,刚坐上基金经理不久,他所购买的标的绝大多数正好赶上了经济发展的风口。
李凡所购买的股票价格大幅暴涨,或者说对应的行业,整个行业的股票价格都出现了大幅暴涨。李凡获得了市场的广泛关注,大批的研究所找到了李凡,想让他购买研究所的投资研究服务。
基金经理和券商的研究所或者和三方的研究服务机构,关系往往是非常密切的。
很多基金经理的能力和精力是有限的,就算加上手下的研究员,一般来说能力也是不足的,不能支持深入产业,逐一研究各家上市公司的情况,所以很多的研究工作室,需要券商的研究所或者是三方的研究公司进行的。
从这一点来说,基金经理是券商研究所和各家三方研究公司的,甲方是他们的客户
,是所谓的金主爸爸。
而前两年在市场中名噪一时的李凡,更是获得了多家券商研究所和多家三方研究公司的关注。但是问题在于,某一个基金经理就算购买研究服务,最多只够买一到两家,或者是两到三家研究所的服务,不太可能会每一家研究所都进行购买。
正常来说就算不购买,大家结个善缘,以后也许还有相互利用的机会。但是李凡之前从事产业研究,并不懂该如何和各家研究所的人员打交道。
甚至因为刚刚当上基金经理,就取得了不菲的成绩,有些居功自傲。对很多研究所的人员爱答不理,贾组长和吴斌就是其中的两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之前,贾组长带着吴斌拜访李凡的时候,吃了不少闭门羹,好不容易见到面了,也被李凡一番冷言冷语,如今的情况真的是完全反过来了。
李凡之前虽然不太会打交道,但是经过几年的锻炼,起码比之前要强得多。更不用说,现在的情况还是有求于人,所以李凡虽然看出了贾组长对自己冷言冷语,但是表面上丝毫不在意,甚至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贾组长也是人精,也只是在语言上稍稍客气了一下,或者说稍稍保持了一些距离感,但对方这么客气,而且对方说起来,毕竟还是自己潜在的客户,所以贾组长也不好做得太过,笑了笑就直接往屋内走去。
李凡也笑着跟吴斌打了声招呼,吴斌自然是笑着应答的。吴斌和贾组长不一样,吴斌说白了也只是一个助理,自然是不能像贾组长一样对李凡。
三人笑着宾主落座,在李凡的示意下,服务员开始上菜。明明只有三个人,但是却上了二十几道菜。虽然跟菜品精致,菜量较少有关,但是二十几道属实也是非常的丰盛了。
三人坐着说说笑笑,李凡和贾组长开始聊着家常,时不时的还说说吴斌。饭桌上一片和谐,好像三人都不曾经历见面时的尴尬。
二十几道菜,每人每道菜就只吃了几口,俨然一幅早些年皇帝用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