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然仅仅只用了一晚上就恢复过来了,确实是出乎了陈焱以及杜奶奶的预料。
听到电话中,自己师傅惊讶的语气,林修然老老实实地说道:“是呀,其实说实话,我一开始确实是很不开心。
有失败的不甘心,有对于对方技巧的不敢置信,也有对对方最后提出要求的气愤。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但是缓了一会儿之后就好了。
昨天晚上给师傅发完短信之后,我的一个客户打电话来感谢我,说他看了他的股票账户,我帮他赚钱了他很开心。
他从原本委托我管理本金,增加到了二十万,其实说实话,听着他在电话里特别开心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我有一种自己帮助了别人的感觉,后来我想了想,其实我们做的不就是资产管理吗?
什么比试的胜负根本不重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我们最核心的就是帮助客户,用他们的钱找到适合他们的好项目。
同时帮助好的项目找到适合他们的钱,金融金融,不就是资金融通嘛?
我们的存在其实就是一个中间人,为了更好的匹配项目和资金,所以只要根据自己的能力,更好地服务好自己的客户就好了。
不需要在意什么场外的胜负,对方愿意和我交流自然最好,我就好好和他交流学习。
但是对方不愿意跟我交流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毕竟愿不愿意交流不能强迫,对方也没有一定要跟我交流的义务。
这么想着就想开了。”
林修然说完之后,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陈焱道:“你说得对,你能这么想就很好。
你说的那个手法我没听说过,我打电话就是怕你受到打击一蹶不振,既然你已经想开了,那就没事了,我挂了。”
林修然和陈焱告别之后就挂上了电话。确认电话挂上之后,杜奶奶对着陈焱道:“没想到啊,这孩子这么年轻就领悟了资产管理的真谛,这不容易呀。”
陈焱点了点头道:“金融金融,资金融通,这东西很多人都知道,书本上也学习过,不过却没有多少人真正的在意。
尤其是很多步入社会、参加工作的人,又有几个能把金融的本质放在心上?又有几个能以此为准绳,指导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杜奶奶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怎么不把真相告诉他?不拆穿方木的手法?”
陈焱笑了笑道:“原来我怕他想不开,一蹶不振,想着将方木的手法告诉他,他就不会否认自己的能力,会客观地看待这个市场。
但是现在我发现,即使不告诉他他也会客观地看待市场,并不会一蹶不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将方木的手法告诉他。
让他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始终保持学习进取的状态,保持着对这个市场和未知的敬畏未尝不是好事。
他现在掌握的能力放到整个市场中都是名列前茅的,欠缺的仅仅只是经验而已,对于心态和能力打磨之后,他在这个市场中出名是迟早的事情。
让他保持着一份对于市场的未知和敬畏,起码不至于以后为人行事太过高调,目中无人。”
杜奶奶点了点头道:“你也是用心良苦了呀,看来你这做了师傅就是不一样啊,整个人也沉稳了许多。
为人做事高调张扬、目中无人,这不就是你自己以前的风格嘛?”
陈焱听到这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好了杜姨,你就别取笑我了,事情都已经过去好久了。”
杜奶奶笑了笑也没再多说话,两人继续吃着广式早茶。
林修然将自己的想法梳理了一遍说出来之后,觉得心情更
加舒畅了,绕着小区的花园跑了两圈,做了做运动,之后便往回走了。
回到家里之后,林修然看到众人都已经起床了,李虎和周杰围坐在餐桌前聊天,杜欣和刘叔在餐厅准备早餐。
李虎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林修然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道:“少爷你回来了,听刘叔说你心情好多了?”
看到林修然回来,周杰和杜欣也赶忙围了过来,杜欣还用手在围裙上不断擦拭着。林修然看着众人关切的眼神,觉得心中一暖,眼睛一红,差点哭出来。
平静了一下心神,林修然道:“嗯,休息了一晚,已经好多了,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好不开心的,自己努力,下次有机会赢回来就好了。”
看到林修然的样子,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众人的神情林修然都看在眼里,泪水在眼眶中马上就要抑制不住了。
林修然连忙道:“刚刚出了一身汗,我先去洗澡,一会儿再聊。”
众人纷纷点头给林修然让开了路,林修然快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进房间关上房门,林修然靠在房门上,泪水就已经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自从顾欣然莫名其妙的和他分手开始,林修然的生活就走上了一条他根本预计不到的轨道上。
原本打算在工作岗位上好好干,多赚点钱买房子,但是知道了对自己很好的公司前辈李山等人,都是变着法的在坑自己,自己一不小心就要触犯法律。
在师兄的帮助下脱离了那家公司,拜了师傅,还有了师兄,学到了本事。
本来以为未来会是一片光明,没想到在行州差点又被判刑。
这一路上遇到的这些事情,完全不是一个大学本科毕业不到一年的人应该承受的,但是林修然都坚持了下来。
林修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他自己的心酸、苦楚,午夜梦回的彷徨和害怕,这些他都独自一人承受着。
什么样的压力之下他都绷住了,挺过来了,今天面对着李虎、周杰和杜欣三人真挚关怀的眼神时,林修然再也绷不住了,滚烫的泪水从眼眶中无声地流了出来。
林修然脱了衣服走进了浴室,站在花洒
水将林修然从头到脚都淋湿了,林修然身上满是水珠,一时之间分不清是从花洒中流出的,还是从林修然的眼睛里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