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点不自信了,仔细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没错啊。
“这样,大家扩大搜索范围,仔细找找,别错过任何细节。”
就在这时,一阵风沙袭来,眼睛都睁不开了,急忙用胳膊挡住眼睛,纷纷转身躲避。
风沙过后,张玲睁开眼睛,突然喊出了声:“看,那是什么?”
头灯一起照了过去,只见地面之上,沙海之中,隐约有一个圆形的东西,一会儿被流沙覆盖,一会儿又显露出来,若隐若现,被光线一照,散发出黑墨如玉的光芒。
鼻大炮眼疾手快,当下过去将那东西给捡了起来。
“是个铜镜。”
这面铜镜镜面较小,镜壁单薄,桥型小钮,虽有残损,但光泽鲜亮,还能显出人的影子来。
之前蒙古金刀就让我很困惑,林沧海断代到了元代,可如果真是这样,怎么会保存的如此完好。
后来,我给谷满仓打了个电话,他还在为我没能去参加他的婚礼生气,关键我是真忘了。
白事不能后补礼钱,不过喜事好说,双倍奉上,谷满仓这才消气。
他不缺钱,倒不是贪图我这2万块钱,关键要的是面子。
谷满仓跟我说蒙古金刀之所以能保存的如此完好,很可能与当地的气候环境有着极大的关系。
众所周知,沙子是流动的,且不存水,具有很好的干燥性,蒙古金刀埋藏在浅层沙里面被沙粒研磨,才会千年不变,历久弥新。
我想,这个铜镜应该也是这样吧。
张玲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突然就皱起了眉头。
“这个铜镜好像是汉代的。”
鼻大炮看着张玲,疑惑道:“玲姐,汉朝墓那可都是大肥肉,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大炮,你有所不知。”
顿了顿,张玲接着说道:“西汉十一墓,九个在咸阳,武陵源上走一圈,皇帝龙床被踩烂。”
石静霞接过话茬说:“东汉十一帝,洛阳邙山岭,献帝刘协埋修武,国破家亡惹人怒。”
不知道鼻大炮听没听懂,不过他冲石静霞竖起了大拇指。
“嫂子,玲姐那是老太太吃柿子,手拿把掐,你是怎么知道的?”
“活到老,学到老。”
石静霞没说谎,自从加入伙爷会以后,她就经常会关注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也没有特意去学,但是滴水成河,聚沙成塔,就怕有心人呐。
蒙古金刀,汉代铜镜,这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问道:“玲姐,你看清楚了吗?”
张玲点了点头:“没错,这是汉代早期的铜镜。”
接下来她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汉朝早期的铜镜纹饰沿袭了战国晚期的纯地纹,多为人字形席纹,风格简单粗犷,疏朗明快,是对先秦铜镜艺术的继承。
汉代中期以后,铜镜的镜面逐渐加大,镜壁亦趋厚重,镜缘较宽,侧面略微突出。
这个时期,镜钮多作半球体,桥型旋钮已被淘汰,纹饰布局突破了“心对称”古样设计出现了“轴对称”式的新风格。
至于为什么这两个跨越了数百年的东西会同时出现,张玲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古人的认知里,尤其是汉代的很多文献里都记载铜镜有驱鬼辟邪作用。”
听张玲这么说,一直处于蒙圈状态的鼻大炮反应了过来。
“玲姐,你是说这
张玲看向大家,重重的点了点头。
鼻大炮说道:“那还等什么,下铲吧。”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我们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沙地十分松软,洛阳铲虽然能十分顺利的下去,也不费什么力气,但是只要铲子一提出来,原先的探洞立刻就会被流沙填满。
接连下了好几铲子,到最后根本就带不上来土了,全是沙子。
我说道:“鼻大炮,别下了,没用。”
此时,风沙越来越大,从梭梭树之间吹过,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呜咽之声。
马匹也有些受不住了,不听的原地打转,焦躁不安。
毕超抬高声音说:“不行了,风太大了,先回去吧。”
石静霞和张玲已经都快站不住了,一股风吹来,她们两个后背顶着风,被吹的斜着身子往前走。
我说道:“撤吧,明天带几根桶子来。”
将携带的东西埋在一颗梭梭树旁边,折断了树枝作为记号,几人翻身上马,原路返回。
回去之后,每个人都冻的跟冰棍一样,抱着暖气就不撒手,手指头一冷一热,打着哆嗦的疼。
“哥,咱把暖气拆了,铺到床底下吧。”
“我同意,你拆吧。”
毕超端了一缸子热水,吸溜吸溜的喝着。
“你拆我暖气,我拆你车轱辘。”
两位女同志冻的小脸通红,不停的搓着脸。
第二天,鼻大炮发现四海宾馆的后院墙根底下放着一些落水管,毕超说是去年雨季更换落水管之后剩下的,没什么用了,可以让我们废物利用。
英子会过日子,还有点舍不得,他们两口子有一个女儿,英子回家看女儿的时候,张玲给买了一个公主书包,还有葫芦娃的文具盒,是三层的。
英子有点不好意思,也没说什么。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下铲子需要的管子解决了,但如果真的探测到
换句话说,我们还需要更粗的管子,直径至少也要七八十公分左右,起码能容纳一个人正常出入才行,一米当然最好了,要不然盗洞也得塌陷,我们就会被活埋。
张玲经验丰富,心细如发,她前一晚对沙层的厚度做了记录,说有一米的深度。
“玲姐,不会吧,这么浅,不都说沙漠的沙子有一百多米深吗,要是高大的沙山甚至都四五百米深,你不会记错了吧?”
“光廷,你也不想想,几十米的深的沙子,不管是汉墓还是元代墓葬根本没办法修建的。”
这倒是一下子把我点醒了,来之前了解过一些红碱淖的相关资料,龙云先生所著的《老榆林》一书里,明确记在红碱淖在明清时候是一大片草场,后来经过民国几次大涝,水面逐渐上涨,直到上世纪60年代,红碱淖的水面猛涨至10万亩,这才有了红碱淖。
这个故事固然没有昭君出塞听起来扣人心弦,更具有艺术性,但也是一个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