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别怕,我保护你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对她......

余瞳有些不可思议,心脏被牵动,有轻微的疼痛感,或许是错觉吧。

退婚,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连个台阶都不给她。

余瞳突然想到某一天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100度的开水都会凉,何况是37度的人心呢?

可她轻轻抚上心脏的位置,凉了吗?

心跳的律动一下一下,每一次敲击都让她感觉到,她依旧爱着陆烆。

这种不会忘记的,深深刻入骨髓的的感觉。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忘记陆烆,过回自己原本在正常轨道上的生活。

至少这样,她活的,会真实一点吧。

“你、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余瞳小心翼翼地试探,她多么希望此时陆烆能够给出一个否定的词语,哪怕不说话也好啊。

不是。”

陆烆回答的很干脆。

不过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就好像她和余音都站在陆烆面前,可他却只能看到余音,哪怕她倾尽一切,可能都不会换来陆烆的一个眼神。

会不会有人天生就比别人差一些呢?

是不是就算她把心都掏给陆烆,他也会冷冷地拍掉,放在地上狠狠践踏呢?

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她。

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果然,在两个人的爱情中,先爱上的那个人,始终是输家。

她愣了愣,旋即绽出一抹笑容,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狼狈:“大家继续吧,不要在意刚刚那段插曲。”

大厅里的氛围又恢复成最初来时的样子了。

余瞳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距离曾经被抓的时间还剩十五分钟了。

她的手心微微渗出汗渍,想要直面自己过去的恐惧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着,用手扶正嘴上的透明防毒膜,仿佛这样就会心安一些。

余瞳装作无异常与旁人聊天,可篡紧的拳头和紧绷而僵硬的肢体却出卖了她的紧张。

过10:30了,明明到了曾经被抓的时间,而她却安然无恙。

是不是那些人看出了她的异常?

余瞳觉得事情有些渐渐脱离了原本的轨迹,也脱离了她的掌控。

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甚至不知道那些人下一次的动手时间。

余瞳的内心有些焦躁。

抬眸,却看到陆烆在和余音聊天。曾经有不少人夸他们郎才女貌,这个画面在她看来有些刺眼,毕竟陆烆从来都没有和颜悦色地同她说过话。

他们最快乐的时光就停滞在了那段天真无邪的童年。

那是余夫人还没有偏心余音,甚至对她很好。

那段时光大概是余瞳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好美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余瞳以为自己放下了,以为她不在乎了,可是指甲刺进肉里的疼痛却时刻冰冷地提醒着她------她依旧没能放下,依旧爱着陆烆。

毕竟曾经十二年的爱,岂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消耗完的呢?

这时,有人来提醒余瞳切蛋糕。对啊,是该许愿的时候了。

她看着那放了十八根蜡烛的蛋糕,仿佛透过了蛋糕,看到那十八年的回忆。

其中最快乐的,便是她的童年,与陆烆相伴的那段时光。

眼看着蜡烛就要燃尽,他赶忙闭上眼睛,在心里许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我希望陆烆有一天能像对余音一样对我。我不奢求,一天,只要一天就好。

蜡烛被吹灭,连同少女那不为人知的心意,似乎也一同被风吹走了,了无痕迹。

忽然一阵细微的电流声传进余瞳的耳朵,她骤然睁开眼。

紧接着,大厅陷入了一片沉寂的黑暗。

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带着嘶哑的恐怖:“救命!烆......”

话还没说完,就没有了声响,大厅又陷入了沉寂。

余瞳死死的咬住嘴唇,殷红的唇瓣渗出血来,她心里怕的要死。

陆烆在她身后,沉黑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那深不见底的神色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余瞳以为他害怕,明知道这事是冲着她来的,她还是紧紧篡着陆烆的手,义无反顾地挡在他前面:“不要怕......很快就好了。”

陆烆感受到她手上的汗渍,轻轻想挣脱余瞳的手,可她抓的更紧了。

他便没有再动,心里有种微妙的情感升腾,原来被别人保护,是这样一种感觉啊......

他敛了敛神色,看着前面那道纤细的身影,心脏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直到很多年后,他仍然记得那抹身影,那个把他挡在身后,义无反顾地身影。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余瞳见陆烆没反应,以为他更害怕了,便敛下脾气,很认真地说:“别怕,我保护你。”

陆烆心里有一股火气,他并不怕,其实该怕的应该是她。

他明明发一个手势,就可以让那些人停止的,可他没有这么做。

莫名的,想看她会怎么样。

保护这个词语对陆烆来说很陌生,其实,她的刁蛮任性,嚣张跋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陆烆觉得有些烦躁,这种烦躁从今天下午就开始了。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觉得这种感受很陌生。

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好像,什么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室内的光突然亮起来了,犹如黑夜迎来了白昼。

一片狼藉。

门外的保镖急忙进来维持秩序,清点人数。

“报告队长,少了一个人。”那个检查的保镖面露慌张。

“少了谁?”保镖队长问。

“余家二小姐,余音。”

竟然是她......那么是不是代表,余音要承受自己那般噩运,而自己躲过了一劫?

想到这儿,她竟然癫狂地笑了起来。

是报应吗?内心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还有这许多意味不明的情绪。

她不讨厌这样的自己,毕竟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她为了那个人改变太多,甚至忘了自己原本该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儿,她转头去看陆烆的表情。

陆烆脸上带着淡淡的焦虑,但并没有别的表情。

他不是......很在乎余音的吗?

“你......不担心她吗?”余瞳小心翼翼地问,那种在外人面前的嚣张跋扈,在陆烆面前全都化作了卑微。

“和余小姐有什么关系?”他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恨不得拒她于千里之外。

“我......”余瞳话说到一半,在触及到陆烆冰冷的毫无温度的深情后顿住了,他一向对自己冷淡,而在这冷淡的背后,是不能细品的疼痛。

细细密密的,如针扎一般,泛滥到四肢百骸。

不过余瞳咬了咬牙,坚持把话说完了:“妹妹不见了,我有点担心她,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这是她唯一一次对陆烆撒谎,试探性的话语,忐忑的神情却让陆烆有些不舒服。

“她没事。”陆烆依旧对她是那么话少,不肯施舍多一个字给她。只有提到余音时,他的神情才柔和了许多。

余瞳落寞地垂下眸子,她始终对他不重要。

此时,在另一件房间里。

一个穿白衣的人拿着针筒站在余音旁边,是sra病毒。

余音被全身固定在床上,她红着眼撕心裂肺地大吼:“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不然烆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平日里的温柔丝毫不剩。

那人却不管不顾,径直把针头推进她的胳膊,液体缓缓消失。

这时,紧闭的门突然被人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先别......”进来那人看见还剩半管的琥珀色液体后,顿时止住了话。

这都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