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被戳在了秦军的手背上，好在，秦军的眼疾手快，在烟头刚刚碰触到他的时候，他人退了半步，不过，那烟头还是戳中他的手背的皮肤。
孟祥美愣了下，马上走上前：“没事吧？我看看……”
将秦军的手拉过，只见手背已经有了一点红，好在没有被烫到。
“郑总你！”
孟祥美瞪了眼郑泽林，后者却眯着眼，笑的很是得意，他靠在沙发上，将灭了的烟头扔到地上：“秦军，你是真心的吗？看看，我的烟都被你给碰掉了……”
“你想怎么样？”
秦军面容冷厉地看着他问。
“捡起来。”
郑泽林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语气里满是不容违抗的意味。
“我要是不呢？”
孟祥美瞧了眼秦军，她也明白了，郑泽林这是在难为秦军，她忙道：“郑总啊，咱们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
她说着上前，将地上的烟头捡起来，可郑泽林却摆了摆手：“哎哎，我是让他捡起来，孟总，你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我……我捡起来不是一样。”
孟总说着将烟头插进了烟灰缸：“这烟也不能抽了，脏了！”
她说着，从桌上拿起了烟盒，抽出了一根烟，笑着走上前，递到了郑泽林的面前：“来……我来给郑总你点上，其实，秦军毕竟是我的人，对吧？”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在说这件事她有责任，二也是让郑泽林看在她的面子。
事到此为止，孟祥美看着郑泽林，后者却冷笑一声，冷声道：“孟总，这件事和你无关，但，你要替他出头，那我只能不给你面子了。”
说着，他接过了孟祥美手里的烟，当着她的面前，一点点地在手里揉捏碎了。
扔到地上，郑泽林冷笑一声：“孟总，如果你真的要替他出头，那……”
指了指门口的郑泽林，仰着下巴，一副高不可攀的嘴脸：“那就请离开吧!”
孟祥美没想到，这个郑泽林竟然一点面子不给，她咬着嘴唇，就在这个时候，袁丹却轻声道：“算了，人家也不是有意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但郑泽林却眉头皱了下，他扭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低着头，袁丹忙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然后笑着递到他面前：“来！”
郑泽林眉头皱的更深，可他看了眼面前的烟后，还是摇了摇头：“你啊，行吧，谁让你说了呢……”
他说着瞧向秦军：“喂，秦军，今天要不是我的女人给你说话，我一定跟你没完。”
郑泽林这么说了，孟祥美吃惊地瞧了眼袁丹，跟着笑道：“我就说嘛……郑总你啊还是大人有大量！”
“哎哎，孟总，你心里估计是恨我呢吧？哈哈，无所谓了，在江峰县，我郑泽林有一个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那就是她……”
抬手，在袁丹的头上摸了下，此刻，袁丹就像是一只听话的猫，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肩头。
可她的眼睛却不经意地瞧了眼秦军，后者眨了眨眼，跟着低下头。
他没说什么，转身，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那个……郑总啊，我也先回去了，再会啊！”
孟祥美朝他点头，不忘和袁丹也微微一笑，等她走出，秦军靠在电梯门旁，双手抱在胸前，低着头不知想什么。
“走吧！”
按下电梯，孟祥美扭头看了眼他：“哎，你和她认识？”
“啊？”
秦军瞧了眼她，跟着摇头，电梯门开，他跟着走了进去。
“看来今天多亏了她……袁丹，我记得她是青峰乡乡政府的，好像是个临时工来着，哈！”
笑了下，孟祥美道：“以前啊，她就是乡政府打字员，后来出了事，人就来了县里，没想到变化挺大的。”
“是吗？”
秦军对袁丹的过往，语气很平淡，但眼神里满满的好奇。
“是啊，这个女人看来是想明白了，像她这样的女人，男人才是她的依靠，郑泽林现在如日中天，什么女人不心动呢？”
孟祥美笑了下，但能听得出，带着一点瞧不起的味道。
电梯门开，秦军在跟着走出去时，问了句：“袁丹和他真的是夫妻？”
“对啊。”
秦军听着孟祥美的介绍，心不在焉了，他脸上闪过了失望之色。
天亮的时候。
李若男从厨房走出，拿着手机：“你看……”
咬了口馒头，赵成良接过手机：“什么？”
坐在他对面，李若男笑了下：“还能是什么，我爸和我妈昨晚就来了，人家没打搅我们，住在了宾馆。”
瞧了下手机，上面是张蔷发给女儿的，赵成良也笑了下：“看来今天我们就能见面了，怪紧张的。”
把手机放下，他端起了碗，李若男却眉头微皱，抬眼看着他：“怎么看你没那么紧张啊？”
“啊？”
赵成良苦笑了下，喝了粥后，咬了口馒头：“怎么说？”
“你看你，还能吃得下，难道紧张不该是吃不下的嘛？”
李若男抿嘴偷笑。
“我，我总不能不吃东西，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了，只是，心里还真的有些……”
他似乎找不到形容的词。
“七上八下？”
“不是太准确……是，是一种没有着落，悬着的感觉。”
赵成良摇了下头，咬了口馒头，筷子在粥碗里搅了搅：“我这种感觉，只在高考的时候有过，真的！”
见他把这次见面，说成了高考，李若男真的是忍不住了，还是笑出了声。
“你！”
赵成良也被她这个样子，逗得跟着放下碗，他笑着看向了窗外。
阳光明媚，秋天的朝霞，像是有一层滤镜，带着一种清爽。
窗子开着，热粥冒着热气，深吸一口气，你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好像是被加入了一种花草的香味。
这是个收获的季节，他喃喃道：“哎，你父亲他喜欢什么？”
“干嘛？”
“我总不能空手吧，给他准备一个礼物……”
赵成良看向她，点着头：“我是认真的。”
“不用吧，我爸不喜欢收别人的礼物。”
赵成良想了想，点头：“嗯，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