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的一番话,瞬间让陈泽良心里冷了半截。
“你什么意思?”
凝视着她,陈泽良恶狠狠地质问:“是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咱们家现在的生活满足不了你?”
“告诉你臭娘们,你别以为自己知道了一点什么就能威胁我!”
陈泽良现在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野兽,龇牙咧嘴地准备吃人。
可张秋全然不惧:“陈泽良,咱们家里的吃喝的确都是你赚来的,可是你还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吗?你说只要自己可以离开省机关,就再也不和那个小婊子联系!”
“你还说,你会一直爱我。”
张秋说到这里,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可是你做到了吗?你不还是在外面招蜂引蝶!还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
“就为了这个?”
她的话,让陈泽良觉得好笑:“你看清楚了,我可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成功的男人!”
“每一天我的工作压力都那么大,我也需要排解!可是你呢?”
提起这些,陈泽良的表情都狰狞了:“你能为我做什么?我说过我喜欢那些游戏,但你却说自己怕疼?你要是爱我的话,怎么会不满足我!”
“既然你不满足我,我就在外面找人来满足我,不行吗?”
话说到这,陈泽良反而觉得自己特别冤枉:“这些年我为了家里付出了多少?你知道我每天要面对那些人,我的心情有多沉重?如果没有疏解的办法,你是看着我死吗!”
面对他的质问,这一次轮到张秋委屈起来。
她过去既然可以选择和陈泽良在一起,自然是喜欢他、爱他的,并且在知道了陈泽良的特殊癖好后,也曾迎合过他一段时间。
当时陈泽良就承诺给她,只是轻微地增加一点情趣,并不会真正伤害她。
可事实上,每当他们开始游戏之后,陈泽良都难以自控,总会和恶魔一样,对她的身体疯狂输出。
开始张秋只觉得是自己耐受不行,她还曾特意上网看过各种各样的小视频,希望可以从中获取一些经验和灵感,来满足她的爱人。
但是!
随着几次游戏之后,她才逐渐发现,陈泽良根本不是控制不住,而是在故意地发疯,好像只有那种方式,才能满足他一样。
这是一种病,张秋也没想过要放弃他,有病去治疗就好。
她也愿意一步步陪着陈泽良康复。
可是碍于陈泽良的身份,就注定他不能把这种病症展现在外人面前,他对于治疗的抵抗,让张秋终于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加上她发现陈泽良出去乱搞,但姓陈的没有把病态行为,施加在那个女孩身上,反而爱护有加!
从那时候开始,二人的关系逐渐疏远。
发展到今天,他们已经是水火不容了,虽然名义上还是夫妻,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事实上,他们顶多就算是逢场作戏而已。
张秋抹了一把眼泪,委屈地啜泣:“你还真是个天杀丧良心的,姓陈的,要不然我们还是离婚吧!”
“你做梦!”
陈泽良‘哗啦’一下把桌子给掀了:“现在想要离开我,你是在毁我!告诉你,不要想离婚,除非我死了!”
丢下这句恶狠狠的话,陈泽良钻进了卧室,随着巨大的关门声响起,张秋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奔出眼眶。
他,混蛋!
这一刻,张秋真的崩溃了,今天陈泽良说要在家里招待客人,需要自己配合他的时候,张秋就知道,他又要开始那拙劣的表演了。
对于这种生活,张秋真的受够了!
所以她决定今天要在招待结束后,和陈泽良好好谈一谈,不求其他的,只要两个人的关系能够维系,并且尚有好转的机会,那么张秋就仍然愿意坚持下去。
不为了别的,只因为当初的爱,她还记在心里。
可是现在,这最后的幻想,也随着巨大的关门声而消散。
张秋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
既然是这样,她决定把这些年来的忍辱负重,全部报复回去,而且还要两倍三倍地报复。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张秋知道她现在的决定,身边大部分人都难以接受,甚至会认为她不识好歹,不能顾全大局,毕竟有陈泽良在,他们都能占便宜。
可他们又有谁能理解,张秋心中的那份苦楚。
生活中的朝夕相处,彼此之间曾经的爱慕,这两点成了击溃张秋的关键。
若不爱他,也不会在乎他。
正因为这份爱,张秋那根紧绷的弦,才会绷断,现在的她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报复!
……
同在深夜,刚刚来到黄林镇的金小莲,才洗过澡,这会正坐在宿舍的窗户前吹风。
她很喜欢这清冷的夜风,虽然会冻得人发抖,却又能叫人无比清醒。
钱宸与陈泽良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不停交叠,仿佛在打仗一样,但是每一次都是陈泽良占据上风。
他就像魔咒一样,纠缠不停。
“他真的可以帮我吗?”感受着夜风的清凉,金小莲自言自语道;“若他只是说说怎么办?”
“陈泽良那么强……仅凭他,真能保护我?”
一连串的问题,金小莲都找不到答案,她现在只能不停发问,聊以慰藉她狂乱复杂的心!
突然,金小莲的手机响了,她急忙打开,没想到是张琳的消息,她想和金小莲单独谈一谈。
对于张琳,金小莲的印象很好。
虽然她能感受到张琳的防备,但也只在钱宸的事情上,其余时间张琳都很照顾她。
想了想,金小莲拨通了张琳的电话:“琳姐你要是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过来。”
“你还没有休息?”
张琳挺诧异,随即便答应了她。
五分钟后,金小莲穿着睡衣,笑眯眯地请张琳进来:“我准备了一点红酒,咱们坐下喝一杯怎么样?”
张琳嗯了一声,脸上同样带着笑意。
二人对坐在客厅里,金小莲递给她一只酒杯:“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要说什么,但是在正式话题开始前,咱们先喝一杯,好吗?”
“就当是你我的开场白。”张琳的话有些生硬,两人就这么碰了一杯。
这瓶酒,是金小莲从原单位带过来的,是她一个备胎送的礼物,价格不菲,就是牌子比较小众,即便专业做红酒生意的商人,也很难见识到。
可张琳却知道:“没想到金镇长竟然这么大方,L'Oréal在全世界都是很少见的,尤其是这种,桶藏超过三十五年,还没有变成白兰地的就更难找了。”
“这瓶酒恐怕不会很便宜。”
张琳的见识,让金小莲惊叹,毕竟送给她这瓶酒的人,曾经是他们当地最大的红酒商,对方声称,整个汉东省能认出这款酒的,绝不会超过五个人。
可张琳只是扫一眼,就知道了它的价值,金小莲有点怀疑她的真实身份了。
以张琳所展现的一切,根本解释不了她的广博见识。
心中疑惑,面上金小莲却保持着淡然:“这个我不太清楚,之前也是别人送给我的。”
“那他一定是喜欢你的。”张琳肯定地看着她:“因为这款红酒品牌的本意,就是爱慕。”
“也许吧。”金小莲微微一笑,同样放下了酒杯:“现在我更想知道,我们之间要谈什么。”
“谈一谈关于钱宸的事。”
张琳很干脆:“我不希望你继续缠着他。”
“我没有。”
金小莲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过去在党校我的确喜欢他,但是见过你之后,我就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所以你到黄林就是为了寻求庇护?”张琳忽然觉得她有点可笑:“我们都是女人第六感很准的,你不用骗我。”
“我没有。”
金小莲坦诚地看着她:“本来我是想努力一下,毕竟钱镇长太优秀了,而且他的神秘,相信没有一个女人能不着迷。”
“但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们两个不合适。”金小莲扼腕叹息:“我也配不上他。”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金小莲的神色看似有些低沉,可她自己最明白,这不是过违心的话,用来蒙蔽张琳而已。
她现在根本弄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放弃钱宸,自己能甘心吗?
金小莲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
“你还是很好的。”
张琳嘴上这么说,但明显看得出,她现在松了口气!
“金镇长,其他的事情我不方便多说,但是有一点请你相信我们。”张琳郑重地看着她:“你既然来到黄林,那么不管陈泽良怎么样,我们都不会让你再次受到伤害。”
“你们?”金小莲愣了一下,笑得有些苦涩:“我明白了。”
张琳唇角勾起,她既是让金小莲安心,也是宣示了主权,她强调道:“金镇长,我希望你能记住,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谢谢你的红酒。”张琳说着已起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金小莲眼中忽然闪过一抹萧瑟,她不知为什么,心里竟变得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