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陈准时到了会社上班。
他只知道许先生会在今天动手,但却不知道他选择的地点和时间会在哪里。
为了避嫌,他依然带着三个队员去查酒吧。
然而,早上十点钟左右,他们便被会社派来的人找了回去,只听来人喘着气说:
“老陈,不......不好了,铃木处长他......他被别人杀死了......”
老陈心里一喜,但面上却是一片害怕担忧之色。
“你说什么,铃木处长被杀死了?”
来人使劲点点头。
此人也是行动处的一名中国队员,他看看四周,低声对老陈几人道:
“听说是用那种远距离射杀的狙击枪打死的,铃木处长当时站在办公室的窗前,远处传来枪声,一枪就中了......”
报信人边说还边比划了一个手势。
老陈挥手道:
“兄弟们,咱们赶紧回去看看。”
等到老陈等几人赶到三本会社,会社里早乱套了,只有芳子和另一位后勤处长在主持大局。
后勤处长却不是日本人,他姓元,叫元角分。
此人的性格跟他的名字一样,分分计较,所以日本人让他做了这个后勤处处长。
据老陈观察,他应该是一个利用日本人给自已敛财的小人。
在他们这种人心中,没有家国天下,也没有信仰,只有金钱。
老陈故意不理会芳子,而是对着元角分问:
“元处长,这究意是怎么一回事,铃木处长怎么会......”
元角分示意老陈跟着他到铃木的办公室,只见铃木还保持着倒下的姿势,地板上的血流了一地,铃木早就断气了。
“元处长,让铃木处长躺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吧,咱们得找人把他弄出去啊。”
老陈说。
“我刚才正在和芳子处长讨论这个问题,你就回来了,日本机构那边你熟悉,要不你来打这个电话?”
元角分分明是不想承受日本人的怒火,所以把这个差事推给了老陈。
老陈自然知道元角分的心思,只得装作为难道:
“电话我是能打,可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翻译,再说我当时也不在场,说不清楚呀。”
这时只听芳子说:
“元处长,我看这个电话还是你来打吧。
就打给松下情报机关,他们那边一定会派人来处理的。
我只是电讯处处长,我除了收、发电报,破译密码,其它的可什么都不会管的.......”
芳子说完不顾众人的目光,自顾进了自已的办公室。
元角分无奈,只得进办公室去打电话了。
半个小时后,一队宪兵闯进了三本会社,中间还有几个医生。
一群人在铃木的办公室调查了半天,最后用担架抬着铃木离开了三本会社。
当天晚上,关义正和关义为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才各自回去休息。
凌晨两点,松下曾经光顾的那家日本酒屋火光冲天。
由于酒屋里存着很多酒,那些酒遇到火发生爆炸,一时间,巨大的爆炸声很快就引来的大群的日本宪兵。
关义正和关义为到底还是宅心仁厚,他们做不到跟日本鬼子一样乱杀无辜,所以,他们选择在凌晨两点动手。
那时候酒屋已经打烊了,所有工作人员都离开了。
此次酒屋被烧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曾经在那里工作过的人早就吓破了胆儿。
而且失火原因后来查明是工作人员不小心遗留的火种所造成,因此,全城再也找不到曾经在那家日本酒屋工作过的日本人。
本来许先生还想带着大家再多杀几个日本鬼子再离开武汉,可是,日本酒屋失火案发生以后,许先生被老狼秘密召回。
由于三本会社几乎完全掌握在芳子手里,关义喜的电台也恢复了工作。
许先生离开以后最不能释怀的是关义为,他本来还想着跟许先生学习狙击枪的射击呢,可没想到,许先生来的突然,离开得也同样突然。
许先生离开以后,组织上指示暂停暗杀计划,因为组织上还有更重要的工作交给这支队伍。
一个月后的一天,春氏诊所来了一位病人。
他不停地咳嗽,看起来伤风得很是厉害。
伙计热情地接待了他,只听他说:
“我想找春娃大夫看看。”
伙计按例将他领进春娃的诊室,春娃照惯例问道:
“先生,您哪里不舒服啊?”
那人看着春娃对他说:
“大夫,我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但我最想看的是我这双眼睛,我看不清前面的路......”
“先生,眼睛看不清得看眼科,您恐怕走错地方了。”
“不,我没有走错,我找的就是姓春的大夫,因为春天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