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喜进了门见后面的两个人迟迟不进来,不顾屋里其它人诧异的目光,她猛地拉开了房门,一把拽住芳子的胳膊拉了进来。
关义正见状赶紧收起脸上的笑容,也跟了进来。
他刚才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突然就笑了。
他看见芳子的笑容,自已就忍不住唇角上弯,所以很自然的笑了。
眼前这个女子自已早有耳闻,今日一见,他觉得自已的心里好像突然充满了柔情。
此前母亲那涵曾经在他面前念叨过数次,“二十多岁了,也不想着找个女朋友成个家。”
那时候,他以“先有国才有家”那一套顶了回去。
而且那时候他真是那样认为的。
他觉得现在外敌未灭,不是成家的时候。
可是今天见到了芳子,他突然觉得以前坚守的这些并不是不能松动。
或者,与她结婚生子,并肩战斗也是不错的?
关义正为自已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今天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芳子呢,他怎么就想到结婚生子上面去了。
还不知道人家芳子知道了他这些龌龊的想法后怎么笑话他呢,有可能还会从此把他当作流氓不理他吧?
关义正的脑袋里一瞬间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感觉自已真是快得大病了。
这时,一个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好了,既然同志们都到齐了,那咱们开会吧。”
此刻,在安全屋这栋楼的外围,关无烟手下的几名同志正在站岗放哨。
而在离安全屋不远处的楼梯间,也有自已的同志在警戒。
此时的安全屋里几乎汇集了武昌党支部的所有有生力量,安全工作绝对不能马虎。
杨不凡这次也被派出来了。
他不再像白天那样扮作老大夫,而是恢复了自已的本来面目。
他今晚的任务便是流动警戒。
此时他扮作一个卖香烟的摊贩,不停地在安全屋附近的那条街溜达。
上次他执行锄奸任务时险些坏了大事,关义正有意让他反省一段时间,已有很长时间没有给他派任务了。
最近他每天缩在药铺里扮作老大夫给人看病,心里其实着急的很。
他很怕关义正会把他也遣回夷陵城。
特别是知道自已的父母都来到了武昌以后。
为了组织纪律,这段时间他一直忍着没去见父母。
没想到今晚关义正突然通知他负责警戒,他高兴得不行。
心想,【这是不是表示不会让我回夷陵城了?】
今天的任务来之不易,他得好好警戒。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他刚在这条街溜达到第三圈儿的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
他抬头望向声音来源处,见前面大概300米外停着一辆军用卡车,从卡车呼啦啦下来几十个背着枪的士兵。
很快,那些士兵整齐划一在街上站定,一个头头模样的人站出来说了几句话。
士兵们突然分成数队分散开来,看那样子,又是要突击搜查。
杨不凡顿觉不好,提脚快步奔向安全屋附近。
与楼跟前警戒的同志一阵耳语,有一个赶紧奔回楼内汇报。
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一队士兵笔直地朝安全屋那边走过去。
杨不凡情知不好,顿生一计。
他一面大呼一声:
“哪里跑?”
一面假装追赶往另外一条街跑去,边追还边回过头观察那队正向楼里走的士兵有没有追上来。
果然,那队士兵听到响动,放弃了去楼里搜查,直接端着枪朝杨不凡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外警戒的另一个同志知道杨不凡是为了引开敌人,他也学着杨不凡边喊边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队士兵见声音的来源有两处,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分头追去。
屋里吴铭等人正商谈得火热。
突然门口传来紧急联络信号,大家不由得心里紧缩。
吴铭对这间房子特别了解,他伸手示意大家别慌,转而打开房门让报信的人进来。
那个同志喘了几口气,然后焦急地说:
“快、快,日本鬼子又来搜查了,大家快离开......”
这时,众人都听到了杨不凡的声音,他是练功之人,刚才本就有意引开敌人,所以那声音传得很远。
关义正凝神听了一会儿,赶紧挥手对众人道:
“大家赶紧分头走,这地方已不安全,下次会议地点听通知.......”
房间里的人鱼贯而出,趁着夜色的掩护,三三两两地离开了那条街道。
关义正和关义为却没有马上离开,兄弟俩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追去。
无论如何,他们不能让自已的兄弟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