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眼前之人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而且这个女子的装扮还让他倍感亲切,竟让他觉得跟自己过去的女友谢珊有几分相同的气质。
他不禁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
看来他真是被谢珊迷得失去心智了。
这段时间天天找她,居然魔怔了,此时见到一个热心的女孩,首先想到的竟还是她。
“小姐,如果是这样,那可真就太感谢你了。”
男人对关义喜一点儿也没设防,很高兴地就同意了。
关义喜也不过多寒暄,抬眼见路边有两辆黄包车,便招手叫车。
关义喜对男人道:
“此去步行恐怕还需要些时间,要不我们还是乘车吧?”
男人不疑有他,忙不迭地上了后面的一辆黄包车。
关义喜自上了前面的一辆,低头在车夫面前说了地址,又对后面跟着的车夫说:
“大哥,你跟紧我们的车便好。”
后面的车夫应下:
“好咧。”
两辆黄包车刚离开不久,芳子和三本会社的几个同事就经过了此处。
关义喜跟车夫说的是关氏药铺的地址。
车夫脚程很快,二十分钟后,关氏药铺便出现在眼前。
关义喜下了车,走到后面的车跟前对那男人说:
“对了,刚才我们聊了半天,我还没有请教先生您的名字呢?”
男人虽然疑惑为何在一处药店门口下了车,但他依然礼貌地回答:
“鄙人姓冯,叫冯军。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原来是冯先生,我姓温,叫温喜。
是这样啊,前面不远呢就是我哥他们单位了。
但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我哥早上让我帮他抓副药。
他这两天有点伤风了,所以我就提前下了车。
冯先生,请您在此地等我两分钟,您不介意吧?我进去抓副药就出来。”
冯军连忙说:
“不碍事,不碍事,今日是我麻烦温小姐了,自然不能耽误你自己的事情。
既然会社就在前面,我自己过去就行,不用辛苦温小姐了。”
关义喜故作为难:
“冯先生,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我明明自告奋勇要带您去的,现在却
其实抓药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而且我一会儿也要去找我哥,您再等儿应该不会误您的事儿吧?”
其实刚才冯军也就是随口一说,他是个路痴,走在街上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此时见关义喜一会儿还愿意帮他带路,赶紧一口应下。
“好的,那就麻烦温小姐了,我就在这里等着,温小姐赶紧去抓药吧。”
此时关氏药铺里,杨不凡假扮的老中医早看到了关义喜。
他知道关义喜不会无缘无故在药铺门口同一个男人说话,定然事出有因,一双眼睛一直密切注视着门口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见关义喜跟那个陌生男人说完话抬脚进了药铺,他赶紧主动迎上去:
“小姐可是要看病啊?”
关义喜赶紧点头,道:
“大夫,我想抓副治风寒的药,麻烦您给开个方子。”
两人在看诊台前坐定,关义喜低声道:
“看到门口那个男人了吧?他现在对我有危险,必须赶紧解决掉,否则我的身份就会暴露”
杨不凡一边高声询问着病情,一边在纸上写下方子,随便给药铺里的伙计做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关无烟从内室走了出来。
杨不凡对关无烟招手:
“掌柜的,你过来一下,我问你啊,这味药咱们铺子里还有没有?”
等关无烟走近了,他小声把关义喜的请求说了。
关无烟点点头,低声回复:
“你一会儿出去后在前面走,我带人在后面跟着,保证不会让他对你不利”
关义喜不放心:
“五叔,这个人不是敌人,只是一个痴情的追求者,不要伤他性命”
杨不凡低声道:
“你放心,我给安排迷药”
杨不凡写完药单,关义喜拿到柜上抓药,关无烟手里已经多了一包迷药。
趁关义喜在柜上抓药的功夫,关无烟迅速进入内室换装,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寻常的路人甲。
关义喜拿着一副中药慢悠悠地走出了药铺,紧跟着,关无烟也跟着出来了。
关义喜见冯军果然还在路边等着他,便对他嫣然一笑:
“不好意思啊,冯先生,让您久等了,走吧。”
她说完便率先往前走。
她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小巷子,非常有利于关五烟动手。
此时她的心已经非常安定了,不再似半个小时以前在离单位不远处,刚见到这个男子时那样惊慌。
她知道关五烟一定可以顺利将此人带走,所以,提着药在前面走得很是自然。
冯军不疑有他,一直紧跟在她身后。
就在他们走到一条巷子附近时,冯军突然感到身后一阵风刮过,转眼他就失去了意识。
关义喜是练功之人,她自然早就听到了后面的动静。
知晓关无烟得手了,脚步微顿。
此时只听关无烟轻声道:
“别回头,继续往前走。”
关义喜迟疑片刻后便头也不回地从巷子那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