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涵一把接过解药,万分欣喜。
“老爷,既然有了解药,咱们还等什么呀,赶紧拿给为儿服下呀!”
关忠诚却看着熊春,没有马上回答那涵的话。
他从熊春的表情里看出了异样,这其中一定还有文章。
“熊老先生,您一次性把话说完吧,这解药究竟是何人所送,纸条上又写了些什么?”
关忠诚看着熊春,一字一句地问。
他相信没有这么简单,那老尼既然费尽心思给他的孩子下毒,绝不会如此轻易就将毒药送上门。
如果他所料不错,熊大夫手里的那张纸条定然另有玄机。
果然,关忠诚的话刚落,熊大夫就说:
“夫人,解药自然得给小少爷服下,只是,吃了这颗药,小少爷体内的毒依然不能全解”
那涵听了熊大夫的话,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关忠诚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熊大夫,下毒之人究竟何意?您快说”
那涵这才注意到熊大夫手里的纸条。
“老爷、夫人,还是你们自己看吧”
熊大夫将纸条递给了关忠诚。
关忠诚拿过来一目十行看完,脸色越发沉重了。
“熊大夫,这些究竟是何人所送?”
关忠诚再问。
“老爷,我早上打开医馆大门,解药和纸条就塞在门缝里”
那涵就着关忠诚的手看了一遍,但她不甘心,接过来凑到眼前仔细又看了一遍,熊大夫说的竟然是真的。
纸条上写得清清楚楚,那解药一共有三颗,吃第一颗能缓解毒性,但被毒之人依然很痛苦。
第二颗需在服下第一颗之后三日内服下,这时毒性才能去之八九。
第三颗服下后,毒性才能全解。
竟然下这么难解的毒,难怪行医数十载的熊老先生也束手无策。
奇怪的是,那纸条上只写了服用解药的方法和时间点,却没有写明她为何要如此做。
“老爷,这解药如果是那个老尼送来的,她一定还在城里,但为何春娃他们昨夜搜遍全城都没有搜到?”
那涵不解。
关忠诚的眉头紧锁。
那涵所问之事他早就想到了,此事恐怕比他想象的复杂。
但为了不让那涵担心,他只得低声对她道:
“夫人,有了第一颗解药,至少又争取到了三日时间,你现在亲自带着解药,和熊大夫回兰香院,看着为儿服下,然后请熊大夫把脉,试试那解药是不是能缓解毒性发作”
那涵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了,急急应了,就率先往兰香院走。
熊大夫紧紧跟上,侍立一侧的丫头婆子随后也一同朝兰香院而去。
关忠诚在关家大院待不住了,他感觉此事虽然是针对关家大院,但似乎又不仅仅如此,他得将这一情况报告给傅泰知晓。
他嫌马车太慢,让马夫牵出一匹马,跨上马背向县政府飞奔而去。
急急来到傅泰办公室,关忠诚简要将刚才收到的解药和纸条说了,便静等着傅泰的回复。
傅泰也很意外,他起初也以为此次跟几年前的那件关氏医馆涉嫌治死人案件一样,只是针对关忠诚个人的报复行为。
可眼下看来,似乎不完全是。
特别是知晓当日下毒的是孙虎的生母,他的眉头也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
“忠诚,如此说来,此人和她背后之人,很有可能针对的是咱们夷陵县政府?”
傅泰分析道。
“大哥,恐怕很有可能啊。你想啊,如果仅靠孙虎生母一人,她一个常年生活在乡下的老妇人,手里何以会有如此厉害的毒药?”
“还有,她为何下了毒,又还送来解药,还说明解药要在规定时间内服下三颗方能保命。
她这虽然看似在救人,实则是威胁啊。我断定,今日之内,他们还会提要求,只是不知这一次,他们会借着何人之手传达信息?”
关忠诚说完自己的见解,就陷入了沉思。
“对了,早上是何人将解药和解毒方法送给熊大夫的?”傅泰突然问道。
“哦,我问过了,对方一早从门缝塞到关氏医馆,由此可见,他们非常了解关家大院。且知道府里有人中了毒,会第一时间找熊大夫配制解药”
关忠诚越想越害怕。
这两年以来,在傅泰和他的治理下,夷陵城很是繁荣,也极少发生大案。
再加上春娃等人纷纷离府另居,他的关家大院的防守似乎不像从前那么严密了。
要不然,为何那老尼在关家大院附近逗留了这些日子,孩子们都碰到过,他府里的护卫们却没有丝毫发现?
也或许,他们的警惕性不够,根本没觉得这件事有何异常。
傅泰和关忠诚正在办公室苦思这件事,突然有人敲门。
傅泰吩咐来人进来,却是守大门的工作人员,他递给傅泰一只信封,说:
“县长,我刚上个茅房的功夫,门房桌子上就多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您亲启,我怕误事,就赶紧给您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