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容二牛反应过来,那个女子带着丫头已经径直走向县政府,看样子,是准备直接进去找人了。
二牛赶紧紧走几步追上她:
“杨小姐,你是要找春娃哥吗?”
杨爱怜这才注意到二牛等人,“是啊,我哥在里面吗?”
杨爱怜指指县政府。
二牛点点头:“杨小姐,我带你进去”
前不久大牛才护送杨爱怜母女回狮子镇,只是不知为何,这才没过几天,她又来了,仅带着那个叫阿香的丫头。
二牛虽然心里疑惑,可杨爱怜不提,他也不便多问,一路无语来到春娃的办公室。
春娃在里间听到办公室的门响了,不禁大声说道:
“不是让你们都上街去巡逻吗,又回来作甚?”
二牛赶紧拉开内室的门,只见春娃正伏在办公桌上埋头疾书,见他开门,头也没抬,继续说:
“进来干什么?没见我正忙着?”
二牛赶紧低声道:“春娃哥,杨小姐来了”
春娃猛地抬起头,通过打开的门看向外间,果然见杨爱怜楚楚可怜地站在外间,见春娃看过来,她走进里间,先是屈膝给春娃行了礼,这才急急地道:
“哥,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你快跟我回一趟狮子镇吧。”
春娃连忙问:“可是干娘身体又不好了?”
杨爱怜摇摇头。
“那是为何?”
“哥,我和阿娘回府后,阿娘便跟族长说,要将你写进族谱,认祖归宗,可是”
杨爱怜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流,一旁的二牛不知如何是好,掏出自己的帕子,想递给杨爱怜,但又不敢,很是纠结。
春娃则从办公桌后走向杨爱怜,拉着她的手走到外间坐下,也想掏出帕子给她拭泪,却发现自己没带。
扭头看二牛正拿着帕子不知所措,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那条干净的帕子,亲自给杨爱怜擦泪。
杨爱怜似是不太好意思让春娃帮她擦泪,拿过春娃手里的帕子自己擦拭起来,一旁的二牛脸上一喜,悄悄退出门去,不一会儿,端来一杯热茶递给了杨爱怜。
此前杨爱怜母女在关氏客栈住了些日子,春娃已将自己身边的兄弟重新介绍给她认识了。
此时看到二牛递给她的热茶,便感激地道:“二牛哥,谢谢你。”
她对这个二牛还是有些印象的,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十分爱干净整洁的人,身上的衣服、鞋子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就连她手中的这方帕子,杨爱怜刚才注意到了,其实是二牛从身上掏出来的,也是干净的,上面还有一股皂香,看来是用皂荚仔细洗过的。
“你的帕子被我弄脏了,回头我洗了再还给你。”杨爱怜接着说。
二牛没料到杨爱怜知道这帕子是他的,脸微红,赶紧摆手道:“不急、不急”
他知道杨爱怜要说的是杨府的家务事,自己不便久留,便跟春娃打了声招呼,重新出了县政府大门。
未料到四牛和七牛还在门口等着他,看到他脸色微红出现在他们面前,四牛不由得围着他转了一个圈儿,嘴里喃喃自语:
“不对,不对,你跟刚才不一样了”
七牛看四牛如此说,也盯着二牛细看,半天也没看出他跟此前有什么不同。
“四牛哥,你在说什么啊?二牛哥还是穿着刚才的那套衣服啊,有什么不一样?我怎么没看出来?”
四牛拍了一下七牛,“你不懂,别打扰我”
他围着二牛又转了三圈儿才停下来,最后才双手一拍,大声道:
“我知道了,定是刚才被春娃哥骂了,对吧?我们刚才就是被春娃哥赶下来的,你又上去烦他,他不骂你才怪,你脸有点红,该不会?”
四牛和七牛互望一眼,同时道:“该不是被春娃哥打耳光了吧?”
两人问完,又赶紧摇头。
四牛独自嘀咕:“这也不像啊,要是被打了耳光,脸上应该有指印吧?”
七牛点头附和。
二牛实在受不了这两个兄弟了,提脚就走。
“时辰不早了,春娃哥安排我们跟治安部一起巡逻呢,他们这会儿去哪条街了?”
二牛的话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三个人快步向街上走去,去追赶治安部巡逻的步伐。
春娃的办公室里,他只能暂停手里的工作,耐心听杨爱怜诉说。
“哥,我阿爹排行老六,也是他那几个兄弟里最小的,此次我那些伯父们听说阿娘要认你做干儿子,还要进族谱,他们都不同意,还说还说”
杨爱怜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了。
春娃急了,赶紧问:“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你快说呀”
杨爱怜只得接着说:“他们说你不是杨家血脉,不能进族谱,若是想让我们六房有男丁,只能只能过继其它伯父家的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