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仁礼低声笑道:“周小姐真聪明,正是”
周婉蓉毕竟是一个妙龄少女,她此时听说苏仁礼为了博得她的好感,费尽心思扮作顾客频频光顾她的小店,脸上便闪过一丝红晕。
可是,想到她被带到此地的经过,她又很愤怒:
“苏少爷,即使你对我有好感,你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将我带到此地啊?还有,这到底是谁的房间?为何柜里和房间里都是女子所用之物?”
苏仁礼对着周婉蓉深情地道:
“这些自然都是我为你准备的,至于这个地方嘛,只是我的一个临时住所,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苏家家主,城里的苏记便是我们府上的”
苏仁礼向周婉蓉坦陈身份,同时,取出怀里的一枚玉扳指套在左手大拇指上。
此前他每次见周婉蓉时都会刻意取下扳指放入怀中,谨防提前泄露了身份。
此时他和周婉蓉已将话说开了,便公开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便戴上了象征身份的玉扳指。
周婉蓉怔怔地望着苏仁礼套着玉扳指的那只手,只觉得脑子里很乱。
她和父亲周进因为受不了远城的苛捐杂税,卖掉祖屋到了夷陵城定居。
其实周进私下里也曾跟周婉容讲过,如果能在夷陵城遇到合适的人家,便让她嫁过去,只要她能嫁得好,从此过上舒心的日子,周进一个人守着店铺,怎么都能过完余生。
周婉蓉已经十四岁,开始知晓人事,知道女子终有嫁为人妇的那一天。
因此,也曾经悄悄在心里许过愿,希望能在夷陵城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谁曾想他们父女的愿望这么快就要实现了,眼前这个苏少爷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不好好请媒人来提亲,而要采取这种手段把她带到此地。
想到这里,周婉蓉便面上一沉,道:
“原来是苏家家主,小女子只是一个普通商户之女,不知苏家家主将我打晕又带到此地,究竟意欲何为?我不相信苏少爷作为堂堂一个苏家家主,会真心为了一个喜欢的女子费心如此”
苏仁礼听了周婉蓉的话,却突然坐在房里的椅子上流起了泪。
这一变故让周婉蓉有些傻眼了,被绑架到此地是人是她,若说伤心落泪,也该是她好不好?为何他这个绑人者却先流起了眼泪?
这时只听苏仁礼哽咽着说:
“周小姐,你有所不知,我虽然是苏家家主,却是苏老爷,也就是我父亲无奈之下才让我坐上这个位置,只因他一辈子只生了两个儿子,嫡子病故,不得已才扶我上位,而我在六岁后便被送到广东,二十年来都是由下人带大的,担任家主前不久才被接回来”
苏仁礼在周婉蓉面前哭得伤心欲绝,并说自己虽然是家主,但却并不幸福,而且将来若是成婚,定也是苏家老爷帮他选定。
他只是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才出此下策。
周婉蓉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她很快便被苏仁礼的身世和眼泪打动了,不由自主递上自己的帕子给他擦眼泪。
“苏少爷,原来你也是一个可怜人”
“婉蓉,我以后就叫你婉蓉好吗?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想跟你生儿育女,你放心,只要你怀上我的孩子,最好是男孩,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将你变成我的正室,我父亲看在亲孙子的份上,也会同意这门亲事”
趁着周婉蓉心软,苏仁礼赶紧攻心,并且一把抓住了周婉蓉的双手。
周婉蓉的手被男子握在掌心,脸上很快一片绯红,她还从未被一个男子如此紧握过手。
苏仁礼见周婉蓉如此纯情,内心更是跃跃欲试,继续蛊惑道:
“婉蓉,你先做我的女人好不好?你只要怀上了我的孩子,我保证升你做少夫人”
周婉蓉虽然有些意乱情迷,可当她看到这个陌生的房间以及屋里的摆设,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抽出自己的双手,也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
“苏少爷,无论你最初的想法如何,我是不会不明不白跟着你的”
苏仁礼见周婉蓉话里的意思有商量余地,便问:
“婉蓉,你想如何?只要你说出来,我尽量满足”
周婉蓉看着苏仁礼,道:
“苏少爷即是苏家家主,我要求你将我带到苏府,对外,我也想要一个名份”
苏仁礼埋头沉思良久,最后才似下定了决心,他看着周婉蓉道:
“婉蓉,我可以带你住进苏府,但你也知道,我父亲定不会同意我娶你这样门弟之女,所以,我们”
苏仁礼凑在周婉蓉耳边一阵低语,周婉蓉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难怪我那晚看到你是妇人装扮,且还比较顺从,原来是这样”大牛边做记录边感叹。
周婉蓉见大牛如此说,脸上便有些难堪,道:
“当时苏仁礼想趁着天黑后再进府,然后与我生米煮成熟饭,逼迫苏老爷不得不认下我,而且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只要我顺从他,一切都好说,甚至我家铺子的生意会更好,若是不顺从,我阿爹会在夷陵城很难过下去,我最后没办法,只得同意暂时做他的姨娘,其实、其实心里是不太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