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仁礼一听,披上一件长袍就往外跑,那个叫婉蓉的女子则无动于衷地一动不动,似乎这一切都跟她毫无关系。
丫头紧跟着也出去了,很快,厢房里便只有婉蓉一人。
侧耳听着西院的方向,下人们呼叫着“走水了、走水了”,然后便是阵阵脚步声,显然是下人们忙着从井里打水救火。
窗户突然被推开,一个黑影从窗外跳了进来,婉蓉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想要呼救,却听那黑影突然开口道:
“周婉蓉,别出声”
婉蓉呆楞,喃喃地问:“你、你怎知我的名字?”
声音虽然发颤,脸色也突然被吓白了,但她还是如此问道。
黑影却并不答话,而是继续问:
“姑娘的父亲可是叫周进?你们家可是刚从远城搬来不久,目前在城东开铺子?”
“你、你是来救我的?”
周婉蓉终于意识到黑影的用意。
进来的正是大牛,他点点头,接着说:
“你失踪以后,你阿爹到县政府律法部报了案,我们今日本是来查找另一个案子而来,没想到阴差阳错碰到了你,我刚才在窗外偷偷听了你们的谈话,我听苏少爷叫你姨娘,你这是答应要嫁给他?”
周婉蓉突然泪如雨下,摇头道:
“不,不,我也是被逼的”
大牛知道此时不是详细过问这些的时候,只得拣重要的问:
“婉蓉姑娘,我现在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你愿意此刻跟我们走吗?”
周婉蓉沉思片刻,道:“大哥,我阿爹是不是很着急?”
大牛虽然没有见过周进,但既然都报案寻找女儿了,想来定是急的,便道:
“他要是不着急,也不会去县政府报案了”
“可是、可是”
周婉蓉突然结巴起来。
大牛侧耳听着外面的嘈杂之声渐渐小了,也不知西院那边得手没有,有些着急,便催促:
“婉蓉姑娘,你倒是说话啊。”
周婉蓉眼中含泪:“苏少爷说,如果我顺从了他,他会上门提亲,还会提携我家铺子,如果我不答应,他就他就让我和阿爹在夷陵城待不下去”
没想到这个苏仁礼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逼迫一个女子,大牛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说:
“婉蓉姑娘,你别怕,苏府虽然财大气粗,但他也不过是一介商户,如今夷陵城里是傅县长当政,他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即便以后他想对你们家铺子做什么,县政府也会有人管”
大牛如今也才进县政府没多久,他只知道,只要跟着关忠诚和春娃,这世上便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此时情况紧急,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劝说周婉蓉。
周婉蓉听说自己的父亲急的都报了案,眼泪便滚落下来,就像断线的珍珠似的。
“大牛哥,有人朝这边来了”
窗外突然响起了四牛低沉的说话声。
周婉蓉显然也听到了,这才下定了决心:
“大哥,求你带我走,我不想做苏少爷的姨娘”
大牛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对周婉容说声“得罪”,揽着她的腰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此时,主院里已经有人朝厢房走来,几个人不敢久待,大牛和四牛施展轻功飞上房顶,大牛怀里还揽着周婉容。
厢房里,走进门来的正是苏仁礼,他刚才急匆匆赶到西院,吩咐下人救火,自己则悄悄从暗门进了那间密室。
因为这火烧的蹊跷,他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也怕这件秘密最终被大火殃及,准备趁乱转移关在里面的人。
可他刚打开暗门,就觉后颈处一阵剧痛,还没有看清是何人袭击他,就软软地倒了在暗门处。
等他被下人发现,用水将他泼醒后,他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再次去看密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猛然想到今日刚带回的周婉蓉,他又急急往自己院子赶去。
推开房门,只见屋里空无一人,他扯着嗓子大声叫道:
“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
一个丫头应声出现,苏仁礼指着空无一人的厢房:
“我不是让你守在门口别离开吗?人呢?”
丫头也看到了今晚家主带回来的女子不见了,吓得一下子就跪在地下,说话时身子发抖,声音也发颤:
“少、少爷,奴婢不知”
苏仁礼一脚猛踹在丫头身上,怒骂:
“没有用的东西,要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踢完一脚想要再踢,丫头哭喊着道:
“少爷,奴婢一步也不曾离开房门,姨娘定不是从门口出去的&34;
苏仁礼这才留心察看房间里的情况,当他见到大开着的窗户,顿时明白了一切。
”蠢货,让你守好门,你就不带上耳朵吗?她从窗户里爬出去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苏仁礼再踢了丫头一脚。
丫头被踢翻在地,心里苦不堪言,她是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