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召和陆东成摇摇头,孟德龄伸出手点点他们的额头,道:
“我们虽然是兵,但不是匪,你们不是准备进府去抢吧?”
向召和陆东成同时低下了头,说实话,刚才将军让他们带两个班的士兵,他们还真是这么想的。
孟德龄招手让向召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向召这才恍然大悟,赶紧一溜烟地走了。
童话镇是一个非常适合居住的小镇,此地民风淳朴,环境优美,适合隐居。
傅府自从几年前南迁到此地后,便一直深居简出,过着神仙般的快活日子。
要不是傅二公子傅森邈时不时去镇子上各处闲逛,又接连娶了几个本镇的漂亮女子做妾室,恐怕傅府在外人眼里还是非常神秘的一处所在。
也亏了这傅二公子风流的名头在外,如今这童话镇上倒没有人不知道这傅府的所在。
因此,向召和陆东成带兵到了此地,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傅府的地址。
正是快午膳时分,傅府各房都在自己院子里用膳,这时只听守门的跑到傅老爷面前汇报:
“老爷,门口来了一队士兵,还拿着一些礼物,他们说是二少奶奶的娘家人,此次是专程来给二少奶奶送礼的”
傅老爷自然知道傅沁的大哥和二哥都在部队当差,且还都是将军头衔,只是前些日子听说他们已经准备长期驻守夷陵城,且全府上下都搬过去了,此时却突然派人来送礼,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傅老爷正在想这其中的疑问,这时又跟进来一个下人,他慌慌张张地道:
“老爷、老爷,那些当兵的已经进了二少爷的院子了”
傅老爷情知有情况,放下手中的筷子就往傅森邈的院子走去。
在傅二公子的院子前,果然正站着一队士兵,还未等傅老爷开口,就见另一队士兵从院子里走出来,后面跟着的竟然是脸色苍白、走路打晃的二媳妇傅沁,还有她的贴身丫头阿桂。
那些士兵手里拿的包袱,显然是傅沁的行李。
“各位军爷,你们这是?”
这时向召走到傅老爷面前对他行了礼,道:
“傅老爷,您刚才也看到了,您家二少奶奶病的严重,正好傅泰将军派了人到荡阳城办事,本来是托我等送些礼物给二少奶奶,哪知我们进了门却看见二少奶奶病得不轻,这才临时决定先送二少奶奶去城里治病”
傅老爷看看四周,却并未见到傅森邈,便知他定是又在哪个小妾房中。
“去,把你们二少爷找来。”
傅老爷吩咐离他最近的一个下人。
可向召和陆东成却不会坐等傅老爷将傅森邈叫来,向召挥手示意士兵带着傅沁离开,他转向傅老爷道:
“傅老爷,您也知道,我们孟将军跟傅泰、傅康两位将军是结拜兄弟,如今我们不可能看着二少奶奶病重不管不顾,我不知道这件事您是否知情,但我们作为二少奶奶的娘家人,却是一定要过问的。您也不必找二少爷过来了,他若想接回二少奶奶,改日到将军府吧。”
傅老爷一时无话可讲,况且,他也的确不知道傅沁何时病的这么严重了?前一阵她不是查出了有身孕了吗?刚才那样子为何状态那样差?
他正想着,傅森邈和下人匆匆而来,傅老爷看着自从搬到此地后便像变了一个人的二儿子,厉声问他:
“森邈,儿媳妇为何会病成这样?这几日怎么不见你提起?还有,她肚子里不是有了身孕吗?”
傅森邈见父亲看向他的眼神很是严厉,有些惧怕,眼神便有些躲闪,道:
“她她前几日不慎落胎小产了,这这几日正在休养”
“什么?媳妇小产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见你提起?还有,刚才看她那脸色,分明此次落胎后情况十分不好,你为何不早请大夫诊治?”
“我以为以为妇人落胎后都是如此”傅森邈有些结巴了。
“你呀,真是个不孝子,我迟早被你气死你不晓得,难道没长嘴?你不晓得问问你母亲?”
傅老爷指着傅森邈,气得胡子直抖。
妇人走的慢,等傅老太太赶到的时候,正听到傅老爷在训斥二儿子。
“老爷,究竟发生了何事?”
“还不是这个逆子,成日只晓得跟妾室鬼混,儿媳妇小产了也不请个大夫瞧瞧,如今儿媳妇被娘家派人接走了,我看此事不太妙”傅老爷没好气地说。
而坐在回城马车上的傅沁,从车窗外看到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傅府,眼中的泪终于滚落下来。
或许,她永远不会再回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