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听关忠诚再次提起阿娘的铺子,抬起婆娑的泪眼道:
“老爷,其实妾身早就感觉它们都没了,孙虎这些年带兵打仗所用不菲,他的军费不够便只能自掏腰包,我们孙家当年的家产可不少,可妾身嫁给您时,他们连一件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来,全都被他们夫妇给挥霍了”
“好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幸好孙家还有你这条血脉,你放心,如今我和孙虎也是势不两立,前几日我跟你讲过,现在你知道了他当年所做的那件事,自己心里应该明白怎么做了吧?”关忠诚问。
“老爷,既然孙虎一直以为妾身不知道当年那件事的真相,那妾身现在在他面前得依然装糊涂,表面上还得跟他们保持联系,必要时,妾身还可以去将军府为老爷您做些什么”孙燕道。
关忠诚点点头,说:
“虽说我不会让你一个弱女子具体去做什么,但你刚才有一点说的特别对,虽然知道了孙虎是你的仇人,但你现在还不能跟他公开撕破脸皮,因为他现在的势力我们暂时还惹不起,所以,还得委屈你隐忍”
孙燕抬起泪眼,虽然心里无限痛苦,但此时仍然说:
“老爷,您不说我也知道,妾身能做到”
这一晚,关忠诚虽然歇在了荷香院,但两人第一次什么也没做,他搂着孙燕静静地睡了一晚。
而身旁的孙燕似是睡的十分不安稳,她不断地说着梦话,不断地喊着:
“阿爹、阿娘、哥哥、妹妹”
他知道孙燕一定是因为今日睡前提起了当年孙家被灭门一案,她在梦境里定是又梦到了当年血腥的那一幕
这一日,孙虎的将军府里又不太平。
孙夫人虽然身子好利索了,可由于她不能再怀孕,再加上前些日子的“红缨事件”,她和孙虎表面平静的“模范夫妻”再她扮不下去了。
现在她只有儿子孙珂是她唯一的依靠,这段时间她的身体恢复以后,便每日亲自跟着夫子一起监督孙珂的学习。
这下可把孙珂憋坏了,本来夫子就很严厉,现在再加上阿娘成日盯着他,他可是连一点玩耍的时间都没有了。
这一日,他正在自己房间里提起笔写毛笔字,孙夫人在一旁坐着,等着一会儿看他写的字如何。
孙珂苦着一张脸,心里有苦难言。
好不容易写完一张纸,孙夫人等墨迹干了让孙珂拿给她看,可孙珂却磨磨蹭蹭的,半天也不拿过来。
孙夫人等得不耐烦了,只得亲自站起身走到桌前,可当她看到纸上写的那些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珂儿,你跟着夫子习了这么久的毛笔字,怎么到如今还写成这样?就你这样,阿娘将来如何能指望你?”
孙珂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言语。
孙夫人看见孙珂这个样子更来气,一手拿着那张纸,一手就拉着他往外走:
“走,去找你阿爹,让他看看你写的字,看他怎么罚你”
孙珂对父亲更为害怕,虽然他平日里甚少打骂他,可每当他将脸一板,孙珂便吓得腿儿真打颤,此时他见孙夫人要将他写的字拿给孙虎看,便“哇”地一声哭了。
“阿娘,您别让我去阿爹书房去,我怕”
可孙夫人最近本就气不顺,此时又见自己唯一的儿子如此不争气,早就想教训他一顿了,但她又不想自己动手,所以便拉着他往孙虎的书房走。
而此时在孙虎的书房里,魏副官正在他跟前低声道:
“将军,咱们前几日发布的增加税收的文书,城里的反响不太好,很多商户声称交不出来,近日有好些铺子都关张了,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关张了?我只是涨了三成的税收而已,如何就让他们经营不下去了?”孙虎诧异。
“将军,这个”
魏副官似乎有难言之隐。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孙虎道。
“将军,其实前几日就陆续有铺子关张,今日上午我出去看了一圈,好像、好像”魏副官结结巴巴地不敢说。
“好像什么?”孙虎厉声问道。
“好像今日全城所有商户都不曾开店,也不知是何故”
魏副官刚说完便听到书房门口传来一阵哭声,紧接着听到孙夫人的声音道:
“将军,您快来管管珂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