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涵见常妈妈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
“常妈妈随便说说有什么趣事儿便好,我就是无聊了,想找找乐子。”
常妈妈听那涵这样说,这才没有顾忌了,立刻便说:
“我这几日出府采买,倒是听说了一件稀奇事儿,在城中的那个广场,最近搭了一个戏台子,据说是从外地新过来一个戏班子,名叫什么百岁红戏班,要在咱们这夷陵城长期唱戏呢。”
那涵一听是跟戏班有关的事情,便听得格外认真,她只听常妈妈又说:
“夫人,您说奇怪不?我只听说过什么七岁红、九岁红,倒还没有听过什么百岁红的,难道那唱戏的要到一百岁才能红起来?”
那涵这才笑着说:
“有可能他取这名字的意思是要一直红到一百岁吧?”
常妈妈笑道: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戏班应该叫红百岁才是,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那涵也笑了:
“对,常妈妈说的对,您啊就这张嘴厉害,要不我也不能将出府采买的活儿交给您”
主仆二人嬉笑一番,那涵便让常妈妈自去忙碌了。
等常妈妈离开了她的厢房,那涵却收起了刚才的慵懒,她冲门外叫道:
“春花、夏荷,你们进来一下。”
两个丫头应声进来,那涵吩咐:
“帮我更衣,我想去咱们大院走走。”
春花有些不解,问道:
“夫人,今儿外面可是很冷,您要办什么事交给属下就是”
那涵不等她说完便道:
“成日在屋子里烤火,我想出去透透气,帮我穿厚实些就行了,冻不着”
春花和夏荷听那涵这样说,便不再多话,两人有条不紊的帮那涵穿好外出的厚棉袄,又披上了斗篷,戴上了帽子,拿上了手暖炉,这才一左一右扶着她出了门。
主仆三人出了兰香院,沿着院子里的石子路慢慢走着。
南方的冬日跟北方不一样,府里有很多四季常绿的树木,假山附近几株腊梅也开了,传来阵阵幽香。
那涵便道:
“你们看,虽然冬天来了,但依然可以见到绿色,可以看到花儿,咱们要是不出来,这些腊梅不就没人欣赏了?”
春花便道:
“夫人,只要您开心,属下和夏荷就陪着您逛,您是不是忘了,咱们兰香院里也有好些兰花是冬天开放的,您这是兰花看腻了吧?”
夏荷反驳:
“这你可说错了,咱们夫人将那些兰花看得跟宝贝似的,才不会看腻呢。”
几个人边聊边走,不知不觉来到了荷香院附近。
春花和夏荷正想扶着那涵快步过去,却听那涵说:
“说起来这荷香院我也很久未曾去过了,也不知这孙姨娘住进去后可有什么变化?”
春花说:
“夫人要是想知道,改日叫来孙姨娘来跟您请安,让她跟您说说不就好了?”
那涵点点头说:
“春花这话提醒我了,从前孙姨娘来请安,我推说等正儿百日后再说,而今正儿的百日也过去好些日子了,这孙姨娘倒是不再提请安一事了。”
夏荷说:“夫人,属下这就去荷香院传话,让那孙姨娘以后每天上午到兰香院来给您请安。”
那涵点点头,说:
“嗯,说了这半天我也累了,春花陪我先回府,夏荷,你去荷香院传了话就回兰香院。”
夏荷答应着正想走,那涵却叫住了她:
“夏荷,你先别着急,我还有几句话交待你。”
那涵示意夏荷附耳目过来,等她听完那涵的低声吩咐,虽然不太明白那涵说那些话的用意,但她知道做下人的便是要不折不扣地完成主子的吩咐,并且不要过问为什么。
因此,她心里虽然万般疑虑,但还是点点头对那涵说:
“夫人,我记下了。”
一旁的春花虽然也好奇那涵跟夏荷耳语的肉容,但她也知道,主子既然没有当着她的面大声吩咐夏荷,那便是她不想将此事扩大到第三人知晓。
所以,她不打听才是做下人的本份。
看到那涵跟夏荷耳语结束,春花便道:
“夫人,那咱们现在就回兰香院吧。”
“嗯,回吧。”
那涵将手搭在春花手上,一步一步慢慢走回了兰香院。
夏荷见那涵和春花走远了,这才走到荷香院的院门前,敲响了院门。
守门的还是那个张妈妈,她见是那涵身边的贴身丫头夏荷,连忙满脸堆笑:
“夏荷姑娘,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夏荷也笑着回答:
“张妈妈,我奉夫人之命来跟孙姨娘传几句话,不知姨娘可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