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子听那涵如此说,自是不敢违抗,应了声“知道了,夫人,您终究还是个心软的。”
那涵轻轻笑笑,对吴婆子说:
“咱们都是后宅女子,只要她安安分分的,便是府里的幸事,老爷在外面为全府人讨生活,我不能让后宅不宁”
说话间,春花端着一小碗带肉鸡汤进来了。
吴婆子接过春花手里的盘子放在桌子上,端起小碗用勺子在碗中搅拌了一下,见碗中的鸡肉果然不超过五块,这才放心地递到了那涵手中。
“夫人,这鸡肉多吃对身体有益,您先吃肉,那汤喝两口便成。”
那涵接过小碗,坐在椅子上,按照吴婆子的方法细嚼慢咽,五块鸡肉吃完,鸡汤喝了两口,便将碗交给了吴婆子。
此时,孙燕已和红缨回到了荷香院。
她想起刚才红缨的那句话:
“姨娘,要是您也生下一个小少爷,咱们荷香院就热闹了”
她的心思开始活络了。
她唤过红缨,悄悄在她耳边吩咐了两句。
红缨走出房门,不大一会儿,便领着院子里的主事婆子方婆子进来了。
她跟孙燕行了礼,这才开口道:
“不知姨娘找属下所为何事?”
孙燕见房中只有她们三人,便低声问她:
“方妈妈,您是过来人,可知有什么方子能帮助妇人怀孕的?”
方婆子听了孙燕的话,立刻来了兴致,只见她俯下身子朝坐在椅子上的孙燕说:
“姨娘,此事我过去倒是听说城里有个大夫有办法,您容我打听几日,有了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于您”
红缨在一旁插嘴道:
“方妈妈,我们都是这荷香院的下人,主子好了,咱们这些下人才会跟着沾光,此事您千万小心,不要露了行踪”
孙燕认可红缨的话点点头,说:
“方妈妈经验丰富,定是会万分小心的,对吧?”
方婆子看着主仆二人看着她的神情俱是满脸期盼,此时自然也只得赶紧点头:
“请姨娘和红缨姑娘放心,我会小心的,过两日我想请假出府回家一趟,我家中有个侄媳妇结婚快一年了还没有消息,正想带她去找大夫瞧瞧呢”
孙燕和红缨一听立刻会意地笑了。
孙燕便说:“方妈妈,你那侄媳妇既是要去看诊,当然得是早去早好,这样吧,你在院子里吃过午饭便回去吧,在家中住一晚,明日傍晚前回来就行。”
方婆子赶紧应道:“多谢姨娘。”
当天下午,方婆子便領了牌子出了府。
方婆子的家就住在离夷陵城五里外的乡下,她一辈子只有两个女儿,都嫁去了几十里以外的村子。
老伴儿早些年便病逝了,所以她才进了关家大院做活,因为家中实在无事可干,再说以她的年纪也干不动地里的活路。
她所说的侄儿媳妇,其实只是她隔壁的一对小夫妻。
她上次休沐回家时,偶尔听那个小娘子跟她说,结婚快一年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当时方婆子便同她说:“我听闻咱们夷陵城有个大夫会治这种病症,等哪日我去帮你打听打听,下次再带你去瞧瞧”
那个小媳妇当时对着她千恩万谢的,说了不少好话。
这次要不是孙燕提起怀孕一事,她还想不起来曾经答应过那个小媳妇的事情。
此次借着帮孙燕打听方子的机会,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府去找那个大夫了,方婆子很是得意。
她离开了关家大院,便直奔城北的一个小胡同。她听人说起的那个大夫,据说就住在这个胡同里。
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胡同里找到那家小诊所,她站在诊所外想了想该怎么说,然后才走了进去。
看诊的是个脸型瘦削得可怕的老者,下巴上留着一撮洁白的长须,那双手同样也是枯瘦如材,方婆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此人看起来年龄颇长,他真的会治妇人不孕不育之症?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老者抬起头看见了她,便问:
“你可是替家中的小辈前来问诊?”
方婆子下意识地问:“您怎知道?”
老者却说:“我只擅长治疗妇人不孕不育之症,你这年龄早过了生育期,你既进来了,定然不是为自己看诊”
方婆子这才发现老者的眼睛还挺毒,她忙说:
“大夫,我确实是为家中的小辈而来,我今日只是前来探路,明日上午再带她前来,可好?”
老者点点头,说:“我每日都在此地坐诊,如果哪一天我不在这里,便是再也不会来了”
方婆子听了老者的话赶紧出了诊所,一口气走出了老远,这才拍着胸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没看到的是,有人全程跟着她,包括她进了那个小胡同里的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