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孙燕醒来的时候,关忠诚已不在她身边,她有些懊恼,不明白自己为何睡得那样沉。
好在关忠诚并未离开,他只是梳洗妥当了在正厅等着用早膳。
他见孙燕急匆匆到了正厅,便对她说:
“冬日天冷,姨娘无事可多睡会儿,怎的也起来的?”
孙燕双颊微红:“老爷,妾身睡醒了便起来了,妾身都没有服侍您梳洗,是妾身的不对”
关忠诚摆摆手道:“是我嘱咐红缨不要吵醒你,我今日只是想到府里还有事务要处理,所以才早起了。既然姨娘也起身了,那便一同吃早膳,如今到了年底了,铺子里都要盘陈算账,最近我要着实忙好一阵子”
孙燕瞬间便明白了关忠诚的言下之意,她看着关忠诚:
“老爷,妾身不怪您,您尽管去忙,只要过几天能来一趟荷香院,妾身便已知足”
关忠诚见孙燕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是欣慰,又说:
“嗯,我下次再来用晚膳,会提前让人给你的院子送信,万万不可再去府门口受冻”
孙燕也自知昨天做的有些不合适,可是关忠诚一连数天都不曾来荷香院,她委实是怕他又推说不来,这才出此下策。
此时听到关忠诚再次提起此事,便赶紧屈膝行礼道:
“老爷,妾身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不一会儿,早膳端上桌了。关忠诚和孙燕一同吃了早膳,这才在孙燕的陪同下走出了荷香院。
关忠诚刚在书房坐下,刚端起关大勇泡的茶呷了一口,便听关大勇在门外喊道:
“老爷,夫人来了。”
关忠诚放下茶杯道:“快请夫人进来。”
他起身迎向门口,见那涵穿着披风,头戴绒帽出现在眼前,后面跟着的是常在她身边的胡婆子和春花。
他连忙拉过那涵坐到火盆前,替她揉搓着双手:
“夫人,这大冷的天,你怎的一大早就过来了?怎的不捧个手炉?看你这双手凉的……”
一旁的胡婆子便替那涵答:
“属下正在准备手炉呢,可夫人说没几步路,又没下雪,便急急的过来了……”
那涵便说:
“老爷,这个天还不太冷,再说我穿的暖,没事。昨日您离开府后,府里发生了几件事情,我想过来跟您说说”
关忠诚便说:“夫人请说”
那涵示意春花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她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说:
“昨日您吩咐荣管家去采买丫头,荣管家也是办事爽利,当日上午便将六个丫头采买到位了”
那涵一边说,关忠诚一边点头。
说完了给几个丫头取的名字,那涵又叫胡婆子亲自给关忠诚汇报给几个丫头检查身体的结果。
胡婆子给关忠诚行了礼,这才说:
“老爷,昨日进府的六个丫头,属下依照夫人的吩咐先是命她们洗漱干净,然后分别给她们检查了妇科,后又请大夫把了脉,此六人都是未经人世的黄花大闺女,身上也无其它疾病,属下现已交给罗婆子去教府里的规矩,过几日便可让她们先做些粗使丫头的活路”
关忠诚听完胡婆子的介绍点点头,他对那涵说:
“如此甚好,丫头们的事情夫人你看着处理便好。”
那涵见这件事情说完了,便又对关忠诚说:
“老爷,昨日咱们府里可热闹着呢,不仅是多了这六个丫头,上次正儿满月宴来过的那个戚夫人,昨日又带着丫头来了”
那涵便跟关忠诚说了戚夫人想当正儿的干娘一事。
关忠诚听完便问那涵:“夫人,此事你意下如何?”
那涵说:“此事我从前也未经历过,只说要同老爷商量,现在老爷问我的意见,我也不知道此事该不该答应”
关忠诚想了想,便问一旁的胡婆子:
“胡妈妈,您是夫人身边的老人儿了,过去在老夫人身边时可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此次依您看该如何应答?”
关忠诚和那涵身边没有长辈依靠,所以很自然地便把那涵身边的胡婆子当作了咨询此事的不二人选。
胡婆子见关忠诚和那涵都不知如何处理此事,便开口道:
“老爷、夫人,这认干亲一事可不能随便乱认,虽说那戚夫人是出于对大少爷的喜爱,但为了咱们大少爷着想,此事还当慎重”
关忠诚和那涵一听这干亲还不能随便乱认,便都同时看向胡婆子,那涵问:
“胡妈妈,那您说此事该怎么办才对大少爷最有利?”
为人父母者,一听此事弄不好会影响自家孩子,自是会异常关心。
胡婆子想了一下便说:
“过去有人家的孩子要认干亲,都要请大师算算孩子和干爹、干娘的生辰八字,如果他们之间有父子、母子缘份,这门亲方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