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路说说笑笑,终于快到了关键部位,这个带有传奇色彩的青菱村河沟子。
随着离青菱村河沟子越来越近,所有人心里的想法都不一样。
他们这次针对青菱村河沟子的检查工作等于是突然袭击。
如果发现青菱村河沟子还没有完成或者敷衍差事的话,秦放等于失职,就得自觉离岗。
让能者居上。
青菱村一直以来是重灾区不假,但秦放是立下军令状的人,必须更要严格要求自己。
这也是财务处处长王明亮此行的目的。
王明亮是有特权的人,他的背后有靠山,并且权力滔天。
自从秦放管理永安县以来,他就觉得秦放不靠谱,特别不会来事,与那个振兴局的吴局长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省财务处王处长眼里,吴局长能上能下能屈能伸,既能左右逢源,又能忍气吞声,对他王处长更是言听计从心神意会,许多事情,根本不用说,他就会办得妥妥得,让自己的荷包鼓鼓的。
不像这个狗屁秦放,我呸。
这样想着的时候,王处长的一泡老痰差点猛地吐在地上。
他看了看身边的美女,努力咽下老痰。
他这个不雅的动作刚好又被县长罗家强看见了。
王处长沿路都在想象着斗争秦放的办法,想方设法找碴子,使绊子,无中生有,只要搞来了机会,就将秦放这个不识好歹的王八蛋打入死牢,让他万劫不复。
王处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恨秦放。
记得秦放刚刚上任永安县的时候,一次性拨款几个亿去了永安县修路以及搞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从那一次,王处长就看出秦放这个人“太死”,一分钱的回扣都没有给自己,还连一句好听的冠冕堂皇的话都没有。
如果秦放继续在永安县这个“能让自己发大财”的地方待下去的话,还想发大财?发棺材还差不多,气都被他气得死。
这也是他后期卡住永安县财务的原因。
“不将这个秦放赶出青菱村誓不罢休”,王处长再一次下定决心,一定要害得秦放自己滚蛋。
他就不相信,秦放在这个永安县青菱村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只要抓住了把柄,哼哼。
王处长再一次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虽然他的笑容一闪而过,但是刚好又被新县长罗家强看在了眼里。
并且罗家强还感觉出王处长对秦放有成见,这也是他作为官场人的嗅觉与观察。
秦放没有心情察言观色,谁好谁快?
而是忧心忡忡。
他的心一直悬着,作为振兴永安县的重要管理人,只要这次的检查不过关,他的仕途就会大受影响。
他的仕途不仅仅后期难以升迁,还会下降,兴许还会被打出原形,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
说不定,又被遣送到蓝蔚民掌控的范围里,继续做蓝蔚民的一头千里马。
那样的话,真是汗颜无比。
“到了,这就是青菱村河沟子的施工现场。”大家在气喘吁吁中终于看到了施工现场,不由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不会吧?”
“怎么可能?”
“我们会不会走错了?”
“难道这里真正是青菱村河沟子?”
“他们这么快就清理好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敢打赌!”
领导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像永安县青菱村的又脏又臭的大河沟子?分明是一望无际的新开发处。
河沟子的四周都是用石块磊得错落有致,井井有序,一块块坚硬的巨石沉甸甸镶嵌在那些容易造成决堤的地方,四方四正,威风凛凛。
十几米宽的河沟子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河水透明,连两边的泥巴都铺得平平整整,一眼望去,像是修了两条又宽又长可以通向全国各地的大马路。
又像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已经整理好的田园,只等着播种育苗,栽花插柳,保准过不了几年就会绿油油一片,百花齐放,鸟语花香。
既有粮食的丰收喜悦,又有树木花草的壮观。
“等这些泥巴都干了以后种上大白杨,现在还不是种树的季节,但准备工作要做好。”
“各位领导,你们看,那些白颜色的石灰做了记号的地方就是明年植树节的时候需要种上树的地方。”
“我们现在做记号,等到有空了的时候让村民们挖好树坑,将底肥下足。”
“只有底肥下足了,到时候这些大白杨才长得快,要不了几年就会枝叶茂盛长成参天大树。”
“我粗略算了,这条河沟子围绕永安县的一圈都不止,按照三米远一颗栽种的话就要栽种几千万棵树。”
“这几千万棵树等于是永安县一座坚不可摧的防护墙,日日夜夜守护着这条日夜奔腾的渠道,也就是青菱村村民们口中所说的河沟子。”
“但一定要确保这些树成活率。”
“这虽然是一项艰难的工程,但造福后代,可以将永安县后期的洪灾发生率降到最低。”
“目前,这条河沟子即将结尾,希望在场的领导们见证一下我们的付出及青菱村人民的努力,也希望得到领导们的指正与批评。”秦放一口气将青菱村的这条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性命的河沟子做了细致的介绍。
搞得那些想使绊子的人哑口无言。
但他们依旧不死心,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问那砂锅到底能煮多少米?
“秦放,你确保后期永安县再不会有干旱与洪涝?你确定?”王明亮第一个发问,并且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录音机,搞得像要留下什么证据一样。
“王处长,我并没有说确保永安县以后不发洪水与没有干旱,我只是说这些树长大以后可以成为几排防护林,将后期的洪水指数降到最低,难道这不也是王处长的心愿?”秦放说出的是心里话。
他想,作为省里的大领导一定更希望结果朝着美好方向发展。
没想到,王明亮直接来了一句:“秦放,你知道你这样做的话,需要多少钱吗?你预算过吗?我看你只是上嘴皮子与下嘴皮子一合,你哪里知道没有钱的难处?”
“你想一下子种上几千万棵树?简直是开玩笑。”
“你想想,一棵树苗的成本是多少?一棵树苗的肥料钱是多少?”
“还有人工钱,护理钱,药水钱,还有……哎呀,我都懒得说,总之,这些树苗等后期是难以数计的钱,等于是一个填不满的洞穴。”
“秦放,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们走着瞧。”
“你们永安县每年拨下来的资助款就是十几个亿,但是,现在,马上,我想你应该知道,现在全国各地都在经济压缩,我们省里也不例外,特别是针对永安县这一块后期会在十几亿的款项中只能拨五个亿,这是几天前省委会决定的。”王明亮用下着命令一样的语气说。
秦放一愣,但很快就知道这里面有猫儿腻。